究竟宋梨云是不是神使,两个时辰后乌达部落的族兵尼玛就知道了!
天色已亮,是该启程去乌达部落了。
看着小屋直接在眼前消失,尼玛、乌旦和有其他人都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玉泉则满眼崇拜的看着宋梨云:“少夫人,乞嬷嬷说你你是天神派来帮助乌达部落的仙女,还真的是这样的。”
宋梨云一阵汗颜,自己跟赵廷朵私下开玩笑的话,是不是越传越广了!
去部落的路很方便。
玉泉他们没有马,可有雪橇板。
几个板子串在一起,由马拉着在雪地上飞奔,是飘一样的感觉,乌旦几乎是瞬间就喜欢上这运动。
有玉泉他们带路,从茫茫雪原到乌达部落所在的山谷,只要一个多时辰。
看着前方出现的山势暗影,听着同乘一骑的玉泉在耳边嘀嘀咕咕,她说自己一晚上没有回去,夫人肯定担心,会让人出来寻找。
宋梨云此时才生起一丝尴尬来:两辈子加起来,还是第一次见公婆。
此时她这一通奔波,早上梳理好的发髻衣衫已经凌乱。
还没有想好是不是停下来找个地方收拾一下仪容,就听跑在最前面的乌旦吹着尖锐忽哨,旋即其他人也呼合起来。
只见从山林里跑出一群人,对着乌旦大声说着话。
乌旦胯下马没有停,一边跟人回应,一边冲向远处山谷。
他已经知道宋梨云来这里的原因,现在需要赶紧告诉夫人。
玉泉对宋梨云道:“少夫人,乌旦是回去报信了,我们慢慢走!”
从林里跑出来的狄族人也看见人群里的玉泉和尼玛等人,纷纷汇集过来,又是一阵低语。
其中一个老者走向宋梨云。
玉泉赶紧低声道:“少夫人,这是部族里的单长老,我们要下马。”
长老?
宋梨云微微一楞,她想到地位颇高的乞嬷嬷,看来乌达部落里这些老人很受人尊敬。
一个能尊老爱幼的部落,也是讲究道德、崇尚礼数的地方。
宋梨云翻身下马。
单长老此时已经走到宋梨云跟前,他看起来六十多岁,瘦削长脸,眉眼冷峻,一把花白胡须飘在胸前。
玉泉先行敬礼,可单长老严肃的脸上毫无表情。
宋梨云也跟着想行礼,却被单长老抬手拦住:“客人是从哪里来?想到哪里去?又想干什么?”
他说得一口流利的武朝话,甚至连口音都不带。
宋梨云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还没有到乌达部落,就先会遇上这样一个世纪性哲学问题?可又有一个声音告诉她:这个老头看到什么了。
宋梨云的心顿时砰砰乱跳起来。
“单长老,鄙人是从武朝来,现在马上见到乌雅夫人,有重要的事情!”
略一沉思,宋梨云还是按照字面意思来回答,其他意思不乱猜。
单长老点点头:“这么说来,客人只是来见乌雅夫人的?”
宋梨云有些不悦了,她抬眼,直视单长老:“长老认为还有其他什么意思?”
“本长老觉得,姑娘是专门来见少主的。你们武朝女子不都很矜持的吗?也这样不顾颜面来找男人。本长老就明白告诉你,少主不在。”
宋梨云的心一下被怒火填满,她看着单长老冷冷道:“我跟你们少主定过亲,别说是有关乎你们乌达部落的生死存亡冒险前来,就是来探望自己未婚夫,也于理相符,倒是你把我拦在外面不许通报险情,是何居心?”
刚才她还觉得这个单长老是讲究礼数之人,现在才发现,这就是一个十足的酸夫子。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无论是在碎金镇还是在七里县,包括到狄虏草原,都没有人指责自己行为上的失礼,现在居然被一个狄蛮说不够矜持了。
有句话说的是:画虎不成反类犬,这是想学武朝的礼仪规矩,学成裹小脑的了。
“什么是关乎我部落的生死存亡,你这是危言耸听!”
宋梨云转头看向山谷方向,不再搭理单长老。
现在是在抢时间,那个东越部随时都可能出现。
她只想乌旦回去禀告夫人,能尽快跟自己见面。
单长老在部落里享受几十年的尊崇,还没有人这样顶撞过,见这个武朝女人千里迢迢求上门来,还这样傲气,顿时气得胡子乱抖,厉声吼道:“来人,把这群不知来历的拦住,不许他们进谷。”
哗啦啦!
跟着单长老过来的一群人就将宋梨云等人的路堵住。
玉泉见少夫人跟族里长老误会上,顿时急得眼泪都出来了,赶紧上前行礼:“单长老,少夫人远道而来不能接待,要是少主知道,我们如何说得出来。”
“少夫人?哪里来的少夫人,本长老怎么都不知道!”
尼玛本来就有些怀疑宋梨云的身份,此时听到长老说不知道,又想到宋梨云能收纳东西的袋子,顿时不知所措起来。
他不知道自己该继续恭谨对待这个“神使”,还是把她当成想当少夫人的骗子。
单长老用轻视的目光将宋梨云上下打量,见她细眉杏眼,柔弱不堪的样子,跟草原美女比起来差得远,也就只有武朝人才喜欢。
还有宋梨云即便表面礼貌有加,也让人无法忽视的眼底冷傲,都让单长老心中不喜。
单长老冷哼一声:“就你这样的女人,也配是我乌达部落的少夫人!想进乌达部落的女人,哪个不先带千头牛当嫁妆,就这样光是人就想贴上来,没门。”
玉泉使劲摇头,大红的脸蛋急得更红,都快滴出血来了:“不是的,少夫人不是没有牛羊做嫁妆,少夫人是乌达部落的仙女,乞嬷嬷说过……”
她其实想把宋梨云有宝贝的事说出来,看看着单长老带着的那裙人,又把话咽下去。
现在部落虽然人数增加,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平静单纯。
这些从其他部落依附过来的人,总会为了自己过得轻松点,就各自殷勤讨好一些部落老人。
这种事谁也不好管束,不知不觉短短一年,让单长老这样的老者有些高傲自大了。
可那能收纳物品的宝贝也事关重大,玉泉不能随便说出来。
不仅她没有说,跟她一起出来的两个女人也面面相觑,好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单长老。
“别提那老虔婆!”
单长老听到乞嬷嬷的名字就额角青筋直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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