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昌月长公主撞见就算了,玄月还恰巧做了这样的事情,昌月长公主不怒是不可能的。
只怕陛下当场就被逼着给卫陵颐赐玉碟正身份,还要让玄月好好跟卫陵颐道歉一番。
虽然都是公主,都是皇帝最为宠爱的女儿,但昌月长公主跟玄月公主那可是天差地别的。
昌月长公主不仅是先皇后的长女,更是从小琴棋书画谋才策论样样精通,就连朝中的许多重臣都曾感叹过可惜了昌月长公主是女儿身。
再加上当今当时登基的时候,要不是有昌月长公主在,那也不一定能稳住大局。
所以说,昌月长公主的地位极高,算下来应当是当朝公主之中最高的。
耿山愣了好一会,这才回过神,“那你怎么打算的,我一开始就说过了,就抓着卫霆私处封地这个点儿,满朝文武的口水就能淹死他,要不是你……”
耿贵妃淡淡道:“兄长,这也不只是我的意思,这可是陛下的意思,难道陛下说什么,我还能拒绝不成?”
此话一出,耿山当即闭了嘴巴,话都说到这里了,他要是再说什么,那就是冒犯了。
埋怨一两句耿贵妃没事,毕竟这是自己亲妹子,但当今可不是他能说道的。
他叹了一口气,这才道:“那你今天找我来,是要说什么?”
耿贵妃捋了捋额边的头发,淡淡道:“不怎么样,卫陵颐不是说巫家给他订了亲事吗?我可不相信。”
耿山道:“你是想让我去巫家查一查此事是否为真?”
巫家他当然是知道的的,卫陵颐之前的养父母家里,不过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商贾之家,就连在经商界也不是大户。
所以在此之前他并不觉得卫霆这在商家养出来的儿子能有多出色,谁能想到是今天这样呢?
耿贵妃点头,面上虽仍是笑意盈盈的模样,眼里却闪过冷色,“麻烦兄长了,若卫陵颐真的有欺君之罪,那我们自然应当好好处置,岂能让人辱我皇族?”
看见妹妹眼里的冷色,耿山不由得心里一惊,这样看来,妹妹这是真的动怒了。
他自来跟妹妹相依为命一块长大,自然知道这是为何,当下也不拒绝,“那行吧,我着人去查查。”
耿贵妃点头:“朝堂上的人先按兵不动,不要再弹劾卫霆了,等到时候再说。”
那小子敢当面拒绝她最宠爱的女儿,她自然是不可能轻轻放下的,这件事不好好找回场子,只怕京中各世家还不知道怎么看待她的玄月呢!
至于对错,她做的明明就是陛下想做的事情,那又怎么可能会有错处呢?
送走了兄长,耿贵妃沉默的斜倚在软榻之上,此时她衣鬓微乱,面上染着绯红之色,真当乃绝色。
身边的宫女站上前轻轻揉着她的肩膀:“娘娘,这样重要的事情,您为何要让舅爷去做?”
耿贵妃轻笑:“这哪里就是重要的事情了?”
“这还不重要吗?娘娘,您不是说,这是陛下所想要办的吗?既然是陛下所想要办的,那自然是重要的。”
宫女有些不解,舅老爷虽然是他们娘娘的亲兄长,但这些年来,在外头做的事情那一桩不是为娘娘惹麻烦?
朝中不知道多少人因为这事情,都觉得陛下太过于宠爱娘娘,让世人误会娘娘是那魅世妖姬的转世呢!
这可不是什么好名堂。
耿贵妃浑不在意的笑了笑,“红菱,你还不懂。”
兄长哪能什么事情都办的井井有条?
要是真的如此了,只怕朝中大臣会想着兄长如此是不是她所属意的,那到时候只怕又有人要觉得她是故意要往皇后身上去靠了。
所以,兄长是不是处理的妥当又如何呢?只要陛下看的舒心,他们耿氏一族的殊荣就不会变。
红菱一听,刚想要问什么,这时候门外传来了脚步声,一个小宫女跑进来跪在耿贵妃面前,“娘娘,云姑姑回来了。”
正说着,外头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官走了进来,她严厉的目光先是整个宫殿环视了一圈,这才对着坐在软榻上的耿贵妃行礼,“娘娘,奴婢回来了。”
见着她进来了,耿贵妃撑起身子坐直,“云姑姑快免礼。”
直到云姑姑站起身,她这才道:“姑姑这么久不回来,可是因为玄月那边闹起来了?”
云姑姑闻言点点头:“什么都瞒不过娘娘的眼,不错,公主在那边嚷着要去叫卫陵颐进来呢!”
闻言,耿贵妃的面上一冷,“姑姑莫要惯着她,她要打要杀的你就给治回去,也已经十几岁的人了,这就要及笄嫁人了,这般顽劣像什么话?”
云姑姑:“娘娘您别忧心,公主那边有奴婢呢,奴婢会好好引导公主的。”
耿贵妃轻哼一声,这才道,“下次再闹起来,你什么都不用与她说,只等她闹够了去请昌月长公主来就是。我和陛下治不了她,总有人能治得了她。”
这话云姑姑当然知道耿贵妃只是随便说说,毕竟是疼宠在掌心的明珠,因此,闻言她只是出声宽慰耿贵妃。
想到女儿在宫里闹得不成样子,耿贵妃皱了皱眉头,这才吩咐道,“这几日别让玄月见着陛下,便是她要出去也不行。”
她们有今日的殊荣全靠陛下撑着,而玄月这次惹的祸太大了,不仅是在卫陵颐面前丢了一回脸,更是让陛下在长公主面前丢了一回脸。
长公主知道了,意味着朝中几位老臣也知道了。
陛下现在固然还心疼玄月,但若是玄月一直这样闹腾,却是不妥的。
云姑姑应下了。
耿贵妃又道:“也不知道柠乐一直在长公主府干什么吃的,这样的事情就任由着兄长胡来,真是上不得台面。”
云姑姑不赞成的道:“娘娘,慎言。”
柠乐郡主出身再差,那也算是半个皇族中人,现在又嫁给了国舅爷耿山,那这般说柠乐郡主,与贬低自己又有何异呢?
“哼!我还说错了不曾?她在长公主府这么多年,怎么陛下赐婚那日就不知道拖住长公主的步子?若不是长公主进京,玄月和陛下早就得偿所愿了。”
“哎哟!我的小祖宗哟!您可长点心吧!小心隔墙有耳。”云姑姑上前轻劝了主子几句,心里无奈的不行。
“如今舅夫人又不是在自己府中,便是知道长公主的动向,那也是不好跟舅爷传递信息的。您又不是不知道,长公主那样的人,哪里就能听得住劝?”
说着云姑姑又道:“娘娘,您也别怪奴婢多嘴。这么多年来,外面如何咱们不说,但私底下您也是知晓的,舅夫人自然是跟舅老爷一条心的。您虽然在宫中,但也得仰仗他们在外头做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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