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我觉得黄太守此计不好!”
此话一出,营中众人都往角落里看去,只见一将面红长髯,刚才反对黄祖之言正是出自此人之口。
“魏文长,你不过一偏将,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给我下去!”
刘琦见黄祖因为被魏延当众顶撞,此时脸色隐隐有些发黑,登时将魏延呵斥一顿,便要将魏延逐出帐外。
魏延听见刘琦要赶自己登时急了,连忙向刘琦道:“大公子且慢,让我说完。黄太守此计实在太过保守,而且万一孙策狗急跳墙先过来打我们,反而得不偿失。
我听说孙策这次派来到江北的兵马至少有三万,能征惯战之将也已悉数调出,他江南留守诸郡的兵马定然不多。
只要给我五千兵马,我顺江南下定可扫平江南数郡。若能取了江南诸郡,孙策这支兵马便如无根浮萍,自然消散。然后我大军再由会稽、江夏两路并进,以江夏之兵攻庐江,以会稽之兵攻九江,袁耀岂能抵挡?还望大公子三思!”
听到魏延此话,还未等黄祖开口,刘勋就已经先开口了,“你放屁!要我说不如跟孙策一起联合先干掉这个袁耀小贼,到时候我们平分庐江也不是不行!”
刘勋因为之前被袁耀大败,丢了老家,心中自然最恨袁耀。如今听到魏延的计策,当然心中不悦,于是直接对着魏延开始爆粗口。
倒是一边的文聘此时对着魏延的计策开始认真分析起来,“魏文长,就算孙策将大半兵马都已带走,江南尚余不下两万兵马,给你五千人便能横扫江南?未免太高看自己。若孙策得知我军去打江南,他岂能不回援?若到时你攻打不利,我军被南北两面夹击当如何是好?”
“那不是还有袁耀……”
还没等魏延争辩的话说完,文聘立即就将魏延打断道:“孙策能占了江南,也是靠了袁耀之父袁术给的兵。如今之势,你又怎能保证孙策不会再与袁耀联合?若此二人合并,我军便能稳胜了吗?”
“将军此言未免太过保守,此计若成刘荆州则可全据长江,北向与曹操袁绍争雄……”
刘琦听到这话一拍桌子大怒道:“够了魏文长!这里还没有你个偏将可以大放厥词的地方,给我出去!”
魏延闻言叹息一声,掀开帐帘走出营外,喃喃自语道:“我如此妙计竟不得用,刘琦实在非明主也!”
赶走了魏延之后,众人又开始讨论起计划。刘勋自然还是激进主战派,而且针对的对象肯定是袁耀。但是刘琦跟黄祖也没正眼瞧过他,在差点也获得魏延待遇后,刘勋也老老实实闭嘴了。
经过一番商量,众人最终还是同意了黄祖这套作战方案,而且后半程军议,文聘基本上算得上一言不发了。因为计划其实已经被定下来了。且不说黄祖在荆州的地位,就凭现在大军一半都是黄祖的兵马,就没人可以撼动黄祖制定的计划,魏延那种纯粹就是没情商自己找死。
文聘也知道黄祖这计策确实是有些过于老成执重,不求建功,但求无过的计策。但文聘心中更清楚黄祖压根不可能按照魏延的计划去执行。因为若是真的去奇袭江南,必然会跟孙策拼个鱼死网破,这支兵马定然损失惨重。而且吞下孙策的地盘,得利的是刘表,是刘琦,是他老刘家,可不是黄祖他江夏黄家!黄祖能来也是为了打击一下孙家,但是黄祖从来没想过要拿着自己的家底跟孙家同归于尽!
所以与其劝告不成,还反落得黄祖记恨,文聘还是果断选择了明哲保身。
不过多时,刘琦领兵驻扎彭泽湖的消息已经传到孙策军中了,孙策这下有些坐不住了。
虽然刘琦这支兵马并没有直接让水军封锁长江,可驻扎的地方已经暗含威胁的意思了。原本孙策始终突破不了潜山防线,就已经很急了,这会侧翼又多出来一支刘表的人马,孙策这哪还能坐的住,连忙就把周瑜叫过来问计了。
“公瑾,如今这刘表也过来横插一脚,我军该如何?当退还是当战?”
周瑜也是收到了消息,匆匆赶来。听到孙策单刀直入,也不卖关子,直接说出自己想法,“如今之计,进难破潜山袁耀大营,不如退之,以免腹背受敌之窘境如何?”
孙策闻言叹息一声道:“此时退兵岂不前功尽弃?况且周泰将军仍在袁耀小儿手里,若弃幼平于不顾,我心难安也!不如一鼓作气再攻袁耀一次,若能攻破潜山,一鼓作气灭了袁耀,说不定这支荆州兵马会不占而退。”
周瑜闻言脸上也露出犹豫之色,沉吟半晌道:“伯符此言也是有理,只是有些冒险了,万一打不下潜山,荆州兵看我等力尽,与袁耀两面夹击,则我军不免尴尬。”
二人正踌躇间,周瑜一拍大腿道了声:“有了!我等可遣一使与袁耀议和。借与袁耀议和之名,乘机试探袁耀虚实,若袁耀已难以支撑,则我军便全力攻打袁耀。若袁耀已难以为继,则不如让袁耀放了周泰将军,我们两家罢兵,也能不叫刘表坐收渔翁之利!”
孙策闻言点头道:“公瑾此计甚妙!只是我军中勇猛善战之辈倒是不少,精明强干,伶牙俐齿之人倒是不多。只有张子布、虞仲翔二人此尚有此能,可江南诸事仍需此二人主持啊。”
周瑜闻言笑道:“主公休急,我有一友姓鲁名肃字子敬,为人沉稳豪爽昔年我任居巢长时,便靠此人资助我三千斛米,助伯符击破笮融。后来此人不愿在袁术麾下,便来江南投我,我将他家安置在曲阿。可派一人持我手书取他前来出使一趟袁耀处。我保定不负伯符之托!”
孙策闻言大笑道:“你公瑾所保之人,我还能信不过吗?你且先作书一封,我这就叫陈武跑一趟去取那鲁肃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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