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以思在门口愣了愣,尴尬地咳嗽两声缓解他的尴尬。
“朱公子,”她疑惑地看着他,“可是还有什么事?”
“我,我过来替小忆赔,赔不是。”朱以思难堪地不敢看沈蓁蓁。
沈蓁蓁笑道:“无碍,小孩子这样才活泼,小忆挺聪明,不是个皮孩子。”
朱以思的脸颊渐渐泛红,说话也结巴起来,“沈,谢谢,沈姑娘,大,大度。”
沈蓁蓁微微一笑。
朱以思便慌慌张张地转头走了。
傍晚,她在朱府门口没有见着楚承元,也没多想。径直回了臻乐馆。
艾香看到她带着面纱回来,也不问发生了什么,忙把她拉到屋里重新化了妆,顺道换下那身带了污渍的衣裳。
两人忙完,楚承元才回来。
一日不见楚承元,她心里说不惦记是假的。不过,她也不想主动上前说话。
没了他这日子还过不下去了是怎么的!
相比沈蓁蓁闹别扭,楚承元反而心情很好的样子,一直都是笑嘻嘻的模样。
几次楚承元主动找沈蓁蓁讲话,都被她故意躲开了。
他老觉得她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只得用眼神追随她的身影,看着她忙碌,不敢有半点打扰她的意思。
到了夜里,楚承元才趁着沈蓁蓁走到后院的功夫,小心翼翼上前搭话。
“玉琴的事有着落了。”楚承元跟在她身后小声地说。
沈蓁蓁顿了顿,方才故意晾着他,现在他又死皮赖脸地上来说话,她心里的怨气早就烟消云散。
他今日一整日都为这事奔波,她才见不到他的吗?
楚承元随后拉着她进屋,“咱们屋里说。”
沈蓁蓁也不气了,任他拉着手进屋。
楚承元关门后,沈蓁蓁问他:“买家是谁?”
“一位西域的商人。”
听到是来自西域的商人,沈蓁蓁多少有些遗憾和不舍。
楚承元观察着她的神情,补充道:“他是我一个朋友,以后还有机会再从他手里买回来。”
沈蓁蓁一惊,问道:“你何时有的朋友?你想起来了?”
楚承元没想到他无意中撒的一个谎竟然暴露了自己的现状,忙解释:“才认识的朋友而已。”
沈蓁蓁满腹狐疑地看着他,“你整天跟着我,哪里来的朋友?”
楚承元“为难”地说:“的确是想起来一些事。”
得到他的这个回答,沈蓁蓁心里咯噔一下,陷入了谷底。他的内力好了,所以什么事都渐渐想起来了。
所以,他想起全部的事以后,就会离开吗?
所以,今日不光是去寻买家,也是同这位朋友打听自己的过往吗?
她脑子里都是楚承元恢复记忆以后,就会离开的想法。
楚承元见她失神,轻轻唤她,她的思绪才从方才的臆想里出来。
她努力扯出一个笑容,“恭喜。”
楚承元也是一愣。还不等他反应过来,沈蓁蓁便打开房门,说:“时辰不早了,我要休息了。”
说着把他推出房门。
楚承元猝不及防被推出来,盯着门看了一会,低下头慢慢向自己的屋子走去。
在转角处,他见没人,便一跃跳上屋顶消失在夜幕中。
~
夜幕掩盖了楚承元离开的身影,一身青衣的柏玖在夜幕中显得格外扎眼。
他奉师门之命在此等候华岳宗的人。
华岳宗是他师叔创立的门派,这是他师父这一辈的事情。他虽然好奇为何师叔可以出山创立新的门派,但此事无论他怎么打听都没有半点眉目。
今日他接到的任务便是帮华岳宗铲除敌手。
他虽然没打听到当年师叔为何能够出来自创门派,但他却知道,华岳宗无力养活这么多的弟子,也无力承担一个门派的事务费用,他们的银子都是来自富商的赞助。
说好听些是赞助,说得难听一些,不过是向银子低头,做了人家的打手而已。
他一向看不起华岳宗,但碍于师父的面子,这事怎么也得插手帮上一帮。至于帮到什么程度,那就另当别论了。
今夜华岳宗来了两人,两人均十分礼貌恭敬地向柏玖行礼,"见过柏师兄。"
柏玖眼皮也不抬一下,反倒转身对着空气说道:“说吧。”
二人见他这目中无人的模样,虽说早已有心里准备,但还是稍有不悦地对视一眼。
高个的说:“烦请柏师兄解决了臻乐馆老板娘和她的相公。”
柏玖不屑地一笑。
这些废物已经废到了连一个无名小卒都解决不了的地步?怪不得只能给富人做打手。
对付沈蓁蓁的相公没问题,只是他要把沈蓁蓁给保下来。在别人眼里他们是夫妻,在他眼里未必。
柏玖询问了陈梦和沈蓁蓁的过节,美其名曰他们宗门大派不会为了权利和金钱做违背良心的事,若真是这两人做了什么对不起陈梦或者陈家的事,他一定出手帮忙。
华岳宗的两人面面相觑,顿了半晌,才将两人的过节简单说给柏玖听。
柏玖听后说:“带我去见你家大小姐。”
二人再次为难。
柏玖:“如若为难那便作罢,你们自己想办法。”
二人急了,只得应下,答应带他去见陈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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