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和书信只有一行字……
交出杨错和野诗良辅,否则便要杀的全城鸡犬不留。
主事的张延赏看完,下意识的看向杨错。
杨错岿然不动。
野诗良辅上前道:“你们可不能这么对带我们,我们只是不小心打伤了郝玭,没干别的事。”
张延赏道:“难怪……郝玭是附近一带的山贼之王。你们打伤了他,他肯定要和你拼命。”
“听你这话就不像个朝廷命官,哪有官府惧怕山贼的道理。”杨错忍不住指责道。
“呵呵!你好大的口气,到底是官宦世家出身,没有到过这里,自然不知道我们的艰难。”张延赏冷笑不止。
杨错自觉理亏,便暂时不开口。
果毅别将曲环道:“眼下并不是争论的时候,还是得想好对策。”
年轻的校尉刘玄佐脱口而出:“他们既然是为了眼前二人来的,咱们就把他们交出去就是了。”
曲环教训道:“胡闹!咱们堂堂官府,岂有向山贼妥协的道理。”
张延赏眉头一皱,显然也不赞同刘玄佐的话。
刘玄佐只好闭上了嘴。
这时,一名士兵跑进大堂,单膝跪下,大声道:“报,城外贼军头领喊话,说让我军要么献城投降,要么交出杨错和野诗良辅,如若不然,便……”
“便怎样……快说!”
“便要杀的全城鸡犬不留。”
好恶毒的威胁,好嚣张的口气啊!不但堂中众人怒不可遏,连杨错这个脾气比较好的人,都觉得愤怒异常。
屠城!
何等恶劣、凶残的的行径啊。
张延赏担心道:“雍县虽然城防高,但是抵御不住连续进攻。附近兵马又没有救援的意思,这该怎么办啊!”
刘玄佐年轻气盛,慨然说道:“长史,请给我精兵三百出城杀退贼军!”
曲环道:“敌人势大,不可以和他们正面交锋。只有固守,等待援军到来。如果贸然出城,损兵折将不说,还很可能把整座雍县搭进去。”
刘玄佐急躁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这要怎么办!就因为杨错在这里,援军都不肯来,我们要坐困到死吗?”
杨错没想到自己会给雍县带来这么大的劫难,上前一步。
“诸位,是我给你们惹麻烦了。请允许我和野诗良辅出城,让雍县免祸。”杨错说完,轻叹一声。
曲环道:“郡马爷多虑了。无论如何,我们都不会交出郡马爷的。太子有密旨,要我们保护郡马的安全。”
“什么?”杨错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曲环也不好解释许多,转脸向张延赏道:“长史,咱们还是据城不出。我与玄佐轮流守城,可保雍县万无一失。”
张延赏点头:“那就麻烦两位将军了。”
“是。”刘玄佐和曲环抱拳遵命。
他们退下后,张延赏又看向野诗良辅,冷声道:“管营,你的犯人怎么会在你眼皮底下出了牢房?”
野诗良辅反应过来,推搡着杨错,离开了正堂。
在回大牢的路上,野诗良辅忍不住埋怨自己:“都怪我,不然也不会惹下大祸。”
杨错安慰道:“这事儿与你无关,对方想要的人是我。”
“嗯?谁这么记恨你。”
“当然是我的那位好族兄咯!”
杨错的族兄,右相杨国忠。
整个上午,平安无事。
没想到了下午,就出事了。
野诗良辅急匆匆的跑来,一脸焦急:“坏了,出大事儿了。”
“什么事?你慢些说。”杨错不急不忙地问。
“刘玄佐受不了城楼下贼军的咒骂,已经开门迎战。”
“啊!怎么会这样?”
“一时也说不清楚,你快给我来。”
不一会儿,两人来到了城头。
杨错朝城下一看,城下果然是黑压压的一片人。
只闻城中战鼓擂起,城门洞开,一支百人骑军从城内杀出,分两边一字排开。当头一名年轻小将,一身黑色铁甲,挽一柄钢枪,正是刘玄佐。
刘玄佐勒马举枪,怒喝道:“你这贼子,口出狂言。且报上名来,本将枪下不杀无名之人!”
“黄口孺子,这般不知天高低厚。哼哼,便让你死后做个明白之鬼,我便是猛虎寨寨主孙殿直,你城中是不是没有大将,竟派你这小儿前来送死。哈哈哈……”
阵前,一名三十来岁、青盔青甲的大汉跃马横刀,左手直指刘玄佐。
“贼子,废话少说,我们枪上见功夫,放马受死!”刘玄佐拍马上前,奋起全身力气,手中钢枪疾刺出去。
孙殿直一声冷笑,手中九环钢刀抖展开来,刀刃泛起点点凌厉的光芒,只一刀便将刺来的钢枪弹开,刀锋顺势斩向刘玄佐颈部。
刘玄佐一见钢枪被架开,已知不妙,顾不得收枪,急忙俯下身形,堪堪躲开凌厉的刀锋,但头顶铁盔已被削飞。
一个回合,刘玄佐竟然已然被逼的狼狈不堪,披头散发。
刘玄佐已自知不是对手,但身为武人的骄傲不容他临阵退缩。
将牙一咬,刘玄佐怒喝一声:“跟你拼了!”提马挥舞手上长枪一往无前,迅疾异常的刺出六十三枪,枪枪博命。
当!当!当!当……
孙殿直挥舞大刀连档六十三枪,看刘玄佐气势已衰,脸上露出一丝残酷的笑容,弹开刘玄佐刺来的第六十四枪,九环大刀带着风声当头斩下。
眼见情势危急,杨错取弓在手,抽了根羽箭,张弓搭箭,射向孙殿直。
在电光火石之际,孙殿直感受到来自城头的危险,下意识的举刀挡了一下。
“哐当”一声,孙殿直竟然被一根羽箭逼得退后一步。
刘玄佐瞅准时机,抽身退走。
孙殿直也不追赶,只是策马立在阵前,哈哈一笑。
笑罢,他右手提刀一指城门,喝道:“你们不自量力。今日天色已晚,且饶了你们的性命。明日一早,给我答复,是降是死,任你们选择。如若明早还不开城投降,本大王就挥军攻城,到时便是人畜不留。收兵!”
黑压压的一片贼军,呼啦啦的退下。
城内,一众士兵将已然昏迷的刘玄佐从马上抬下,殷红的鲜血已印满半边身子。
刚才孙殿直的刀虽然没直接伤到刘玄佐,但是上面的余劲,却已经伤到。如果真的砍到,后果不堪设想。
曲环从城头上冲了下来,粗粗一看刘玄佐伤势,忙不叠大声喝道:“快叫大夫,再迟就来不及了!”
杨错、张延赏和野诗良辅也从城楼上下来,周围士兵让开一条道路。
进到人群里面,张延赏只看到刘玄佐那骇人的样子,失声问道:“他伤势如何?”
曲环面色悲愤,沉声回道:“禀长史,玄佐肩头被孙殿直的刀劲所及,已伤及内腑,颇为严重。我已命人去叫大夫前来医治,希望来得及。”
“这贼首的武艺竟然如此高强?”张延赏焦虑地问道。
“是的,长史。刚才我在城头观战,见此人刀大力沉,刀法精湛,刀锋之上,更隐然有丝丝刀气,玄佐便是被刀气所伤。”
听曲环说话的口气,看样子伤势的确很重。
【叮!年轻小将刘玄佐受伤,是否用杂货铺购买九花玉露丸,救活刘玄佐。】
【一、是,获得刘玄佐好感,唐阵营点数-19。】
【二、不救。失去笼络刘玄佐的机会,唐阵营点数+1。】
选项很明显嘛。
杨错果断选择了第一项,拿出了九花玉露丸。
看到精致瓶子装的九花玉露丸,曲环愣了一下。
杨错解释道:“别担心,这是救命的药。”
曲环不敢确定,看向张延赏。
张延赏也不敢确定。
野诗良辅急了:“这药真的有效。别忘了,大名鼎鼎的孙文仲就在他药铺里做过事情,我……你们看我的手腕,都是他的药治好的。否则,我也不会伙同杨错去找郝玭的麻烦。”
连自己那点破事都抖出来,张延赏和曲环都信了。
曲环这才接过药瓶,倒出来一粒九花玉露丸,喂进刘玄佐的嘴里。
刘玄佐吃了药,苍白的脸色逐渐变红润了。
众人都大吃一惊,没想到杨错的药这么有效。
刘玄佐被抬下,张延赏也回归正题:“刘将军负伤,士气受到了很大的打击。不知道郡马爷有没有办法解围呢?”
杨错无奈道:“本来是有的,但是眼下军心涣散,如果用这个计策,恐怕还没等挖到对方的营寨,自己就先没了。”
都不由得叹了口气。
“看来只有选择硬拼,只是我们中间谁是孙殿直的对手?”张延赏问道。
“我们的武功都与刘玄佐相近,都不是孙殿直的对手。现今军中能打败他的人,只有……郡马爷了。”听到曲环的话,众人都将目光转向了杨错的身上。
我?…………要我上阵?
亲眼见了孙殿直那惊人的刀法,再看到刘玄佐那骇人的伤势,杨错心中不禁恻然。
野诗良辅赫然站出:“祸是我闯的,理应由我来收拾。这一阵,我来!”
曲环道:“郡马爷在左龙武军时,就有威名,很合适出战。你一个管营,哪里是孙殿直的对手。”
“我……”野诗良辅欲言又止。
杨错道:“我出战!不过,既然对方要的是我和野诗良辅,也请野诗良辅出战。”
张延赏思考了一会儿,点头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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