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错示意在屋里的众人都不要出声,他推门而出,笑道:“公子登门,不知有何贵干?”示意翠画退下。
等翠画退下后,张倜才道:“存毅老弟,这件事非同小可。我母亲让我告诉你,找个机会赶紧走。”
“这话是什么意思?”杨错不解地问。
张倜左右各看了一眼,焦急道:“陛下召见你,但杨国忠却想要你的命。他已经暗中命禁军在出口处等候,一见到你就格杀勿论。”
“什么!”杨错也是大吃一惊,没想到杨国忠下手这么狠。
看来是被逼急了。
【叮!检测到宿主面临重大选择,选择如下……】
【一、遵照张倜的意思,可以平安的离开长安城,但会失去所有唐阵营点数。】
【二、仍然选择觐见皇帝,可以获得唐阵营点数+50。】
事到如今,已经没有退路了。
杨错沉声道:“请你代我转达对玉真公主的谢意,我杨错身为唐臣,当然要恪守作为大臣的气节。明日一早,会前往兴庆宫,觐见皇帝陛下。”
张倜听了,叹了口气道:“吉凶难测,将军可要小心啦。”
“多谢。”杨错叉手行礼。
送张倜出了杨园,杨错回到前厅。
刚进来,就见李泌起身道:“将军,刚才好险啊。”
“哦?这话怎么说?”
“玉真公主终归是皇家之人,怎么会劝将军离开长安城。分明是派次子试探,如果将军真的逃走,那等待将军的便是万箭穿心!”
“这样啊。”杨错反应冷淡。
和政郡主听了这话,也觉得有些不自在。
因为她也是皇室中人。
杨天佑道:“话虽如此,大哥不能不防。杨国忠与安禄山的交锋已经十分激烈,杨国忠此前一直看大哥不顺眼,说不定真的下得去手。”
“我也知道。”杨错终于吐露心声,“但现在是退一步死无葬身之地,不得不冒险走这一步。”
“那也不能坐以待毙。”
“哎,那地方是皇宫重地,我一不能带兵,二不能带你们去。”
就在这时,李泌忽然道:“想要化解此番灾厄,需要和政郡主出面才行。”
众人目光投向她。
和政郡主毫不犹豫地起身道:“先生尽管吩咐,我一定尽力而为。”
李泌道:“能进兴庆宫的人除了杨国忠事先安排的内廷近卫,还有就是东宫的几位郡王。想那杨国忠也不敢轻易伤害郡王,毕竟是皇家骨血。”
和政郡主一点就透:“我明天一早就去东宫,请我两位哥哥出面。”
“多谢夫人。”杨错握紧了郡主的手。
郡主淡淡一笑,十分坚定地点头。
转眼间,时间来到了五月二十三日。
杨错一身翻领圆领袍,里面穿着铠甲。在众人的注视下,骑马离开了杨园,直奔兴庆宫。
一直在杨园附近监视杨错的两名百姓急匆匆的离开,去向自己主子汇报。
“得到消息,杨错马上要到兴庆宫了。上头有令,等他从兴庆宫出来就地……”传递消息的人做出了一个“杀人”的手势。
有人担心道:“他毕竟是东宫的人,如果我们动手,只怕会惹恼东宫。”
“主人的意思是,不怕!我们现在就要把水搅浑,铲除安禄山在长安城里最大的祸患。”
正说话时,忽然听到有人低声提醒:“他,来了!”
众禁军立刻贴着墙根,向外窥探。
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相貌英俊的青年从他们眼前经过,朝着兴庆殿去了。
那青年正是杨错。
他一路上很谨慎的通过了检查,来到兴庆殿门外。
“臣杨错,恳请觐见陛下。”杨错撩起袍子,跪在门口,静等。
果然,过了一会儿,高力士出来传旨:“陛下有旨,传杨错觐见。”
“谢主隆恩。”杨错起身,快步入内。
但见玄宗高座龙椅,须发皆白,精神相较以前差了一些,还是很精神的。
杨错到了规定的距离位置,再度跪下:“臣杨错,觐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玄宗赐平身,并道:“杨卿,许久未见,瘦了不少。”
杨错等坐稳后,才道:“臣谢陛下关心,托陛下洪福,臣身体很健康。前些日子还在庄园试种占城稻,几个月后初见成效。”
“这是一件大好事。右相举荐的那些人都是酒囊饭袋,不中用。”
“可能是方式方法不一样,取得的效果也不同。”
“你就不必谦虚。”玄宗接着转移话题,“朕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帝王用“请”这个字,就相当的危险。
杨错赶紧起身,跪在玄宗面前,诚惶诚恐道:“臣不敢,陛下但有驱使,臣必定万死不辞。”
“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想让你出使一趟河北。”
听到这话,杨错如五雷轰顶,人麻了。
河北是谁的地盘?安禄山!
这不是羊给狼拜年,自己找死嘛。
【叮!检测到宿主遇到了艰难的选择,选择如下……】
【一、同意出使河北,获得唐阵营点数+100,有可能遇到危险。】
【二、不同意,唐阵营点数-50,遇到危险的可能性大大增加。】
也就是说,左右都会遇到危险,甚至会死!
但,此时此刻还有的选吗?
杨错只能跪谢天恩:“臣愿意出使。”
“好!你不在京这段时间里,你麾下兵马就交给果毅都尉陈舒影代管。”
好家伙!玄宗在无形中剥夺了杨错的兵权。
他这出去一趟就是个把月,等回来,估计自己的人都被换完了。
不过,杨错还有底气。自己手里有近两百的阵营点数,那都是自己未来可以依仗的资本啊。
想到这里,杨错的心宽松了一些。
玄宗问道:“杨卿以为如何?”
“请陛下放心,臣一定不辱使命。臣也会告诫麾下将士,一切听凭陈都尉处置。”
“如此甚好。”玄宗见自己的计谋得逞,开怀许多。
从兴庆殿出来,杨错脚步变得沉重。
因为他感觉到了危险。
身后,有两个不怀好意的宦官正跟着呢。
杨错又不好盘问他们,在前面走着。
两个宦官跟着。
如果杨错停下脚步,他们就停下脚步装出正在闲谈的样子。
如果杨错走,他们就远远的跟着。
这种无形的压力,让杨错心里顿时有种危机感。
而在通往兴庆宫门的路上,有一条较为狭窄的巷道。
那里,埋伏了一彪人马。
他们耐心的等着。
忽然,他们听到了脚步声,握剑的手都不自觉的颤抖。
杨错感受到气氛不对,小心翼翼地走着,随时注意路边有没有合适的东西,可供他当兵器使用。
显然,他是因为紧张而忘了,他随时可以掏出霸王凤凰枪。
又走了几步,禁军握剑的手更紧了,连呼吸都变得异常缓慢。
杨错也是如此。
他终于想起来了,自己打算随时亮出霸王凤凰枪。
慢慢的,杨错走到了巷道的中间位置。
禁军跃跃欲试。
就在这生死关头,忽然听到熟悉的声音嚷道:“妹夫!你在这里呀。”
众禁军听了,都吓了一跳,偷偷地看巷道中间位置,就见广平郡王和建宁郡王一左一右把他们的目标夹在中间,奔着他们来了。
“怎么办?”手下低声问。
头领犹豫了一下,应道:“两位郡王乃是太子嫡子,如果受到伤害,相爷还能饶了咱们。赶紧撤了,再图后续。”
禁军令行禁止,很快扯走。
杨错等三人有惊无险的走出巷道,来到了兴庆宫的正门。
见来到宽阔地,李俶这才道:“刚才好险啊。如果不是我们及时出现,你恐怕性命不保啊。”
“多谢郡王相助,在下感激不尽。”杨错叉手道。
“别说感谢的话,都是一家人。”李倓笑道,“如果不是妹妹赶到,我们都没想到杨国忠居然这么大胆。”
杨错叹气道:“他这是被逼急了,玩的一手栽赃嫁祸。杀了我,就可以直接污蔑我是反贼内应。到时候,别说我一家,就连东宫都要受到牵连。”
李俶双掌一拍,愤愤地道:“好歹毒的计策。”
“要不咱们上报陛下,请他老人家做主。”李倓建议道。
“哎,为时已晚。”李俶对杨国忠非常的了解,“如果行事失败,他们都会死无葬身之地。自然也就消除了一切痕迹,不会给我们机会去查。”
杨错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换个地方说话。”
三人离开了兴庆宫,直奔杨园。
而与这同时,杨国忠正为了计划失败而恼怒。
“谁泄露了机密?”杨国忠把手边的茶碗狠狠地摔在地上。
杨昢心慈,上前劝道:“父亲,也许是天意如此,让族叔及时察觉。”
“屁!分明是有人走漏了消息。”
禁军将领听了这话,吓得浑身哆嗦。
杨国忠料他也不敢小命不要,扭脸看向杨昢。
心地不坏的杨昢,成了最大的怀疑对象。
杨昢也注意到父亲看他的眼神,坦率地道:“父亲,孩儿如果泄露此事,天打五雷轰。”
“那是谁呢?”都说知子莫若父,对自己儿子的秉性,杨国忠还是很清楚的。
他因此打消了对杨昢的猜疑,心生不解。
忽然,他想起一个人来,玉真公主!
一切都迎刃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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