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迫不及待的打开了盖子,热气腾腾的嗡里一股浓郁的酒香在升腾。
这酒香是如此的浓郁,以至于李白和老洪齐齐吞了口口水,他们还从没有闻到过这么浓郁的酒香。
比上次的还要浓郁,酒香飘了很远,导致躲在暗处监视的黑衣人闻到这味道,都不约而同的咽口水。
“里面真是烈酒?”李白上次错过了杨错酿酒的过程,这次看到全过程震惊的眼珠子都快突出来了。
虽然是按照自己记忆里的制作工艺制作而成,但是杨错心里还是没有把握,毕竟是第一次酿造。
应该没问题吧,杨错笑道:“愣着干什么,尝尝这酒怎么样。”
“对对对!”李白迫不及待的取来勺子,舀出来了一勺子酒,然后举在面前夸张的闻了一口,一脸陶醉道:“太香了!”
老洪一边流着口水,一边迫不及待道:“快尝一尝,快尝一尝。”
咕咚!
李白又禁不住吞了吞口水,然后迫不及待的喝上一口。
嘶!李白一张俊俏的脸都变了形,然后长长的出了口气,大声赞道:“好酒!好烈的酒!过瘾!这才是男人该喝的酒,以前喝的酒跟这个比那就是甜水!”
杨错松了口气,笑嘻嘻地道:“好喝就好。”
咕咚,李白迫不及待的再喝了一口,一脸陶醉道:“好酒啊,今日才知道,以前喝的酒白喝了,这才是酒啊!”
只闻着浓郁的酒香,老洪就馋的不行,现在看李白喝的过瘾,不断的赞叹,更是勾起了肚里的馋虫。
这烈酒到底是什么滋味啊?
老洪终于忍不住馋虫了,挽起袖子,用勺子舀起一勺酒,仰头喝下。
“好酒啊!”老洪拍手大笑。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李白念诗,不是现代的背诵,而是用唱的。
唱完,李白和老洪仰面大笑,一起用勺子喝酒。
一口接着一口,直到……
“欸?怎么没了!”李白绕着灶台来回踱步,一张俏脸已经红的像晚霞。
老洪眯着眼,打了个饱嗝,叫道:“不该呀!明明很多的。”
杨错一阵无语:“你们喝的太多了,这点酒都被你们喝光。”
“怎么就没了呢!”李白跌坐在地上,捋须长叹。
老洪也挨着李白坐下,一脸郁闷。
真是酒鬼!
但看着他们两个那可怜巴巴的样子,杨错有些好笑道:“去买点米酒?再去找个瓮接着烧呗!”
“对对对,接着烧!”
李白和老洪顿时充满了动力,刚才的酒香实在太诱人了,现在他们已经确定了,用杨错的法子的确可以制出更烈的美酒。
“快,我去把米酒买来!老洪你去抬个瓮来,刷干净了!”李白觉得自己的事情应该自己来,主动和老洪分配了任务。
老洪也很自觉:“我再去劈些柴来!”
两人一阵风离开了屋子。
杨错目送他们离开,想到他们来去自由,而自己却被关在这里,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随后缓缓地走出了屋子。
刚走出来,就见陈舒影站在屋檐下,一脸微笑。
“你什么时候来的?”杨错问。
“刚才,”陈舒影用力吸了一口气,“挺香的,这是你新制的美酒吗?”
杨错点了点头。
“你打算把酒献给陛下吗?”陈舒影又问。
“不知道。但是我在想,是不是真的一定要把酒献给陛下。”杨错有些茫然。
“想法挺好,我看你不如把这酒献给一个人,或许能助你离开这里。”
“谁?”
“玉真公主。”
杨错觉得很有道理。
玉真公主是玄宗的同父同母的亲妹妹,经历过武则天时期的残酷宫斗,导致她对于皇室生活十分厌恶。于是她在景云二年入道,于王屋山仙人台下建灵都观,改号上清玄都大洞三景法师。
李白是她的座上客,还为她写了一首诗叫《玉真仙人词》。
听到脚步声,陈舒影纵身一跃,悄然离开。
紧接着,李白和老洪一前一后不约而同的走进屋前的院子。
“马上做酒!”李白笑道。
“可以。”杨错也笑,心里却在盘算着怎么向李白开这个口。
很快,熊熊的火颜燃烧了起来,李白和老洪十分积极的烧火,一边烧火一边流着口水,时不时的瞥向旁边的瓮。
“蒸出来了没有?”李白流着口水问道。
他闻到浓郁的酒香,虽然比前面的淡一些,肚子里的酒虫却蠢蠢欲动。
果然不愧是诗仙,杨错笑道:“应该蒸出来了一点,别急,把这些米酒都蒸了,能蒸小半瓮。”
听到蒸出来了一点,李白的眼睛一下子变得贼亮贼亮的,涎着脸道:“二弟,先打开盖子舀出点儿尝尝呗!”
“这……”杨错从来没有尝过刚蒸馏出来的酒是什么滋味,心里没有把握。
“尝一尝嘛,我猜,你也没尝过。”李白怂恿道。
“这酒还是要酿造好了再喝。”杨错最后还是不敢同意。
但李白管不了许多,他一个马步上前打开了连着竹筒的盖子,顿时浓郁的酒香扑面而来,两人哈喇子顿时流了出来。
李白用长勺舀出来一勺来尝了一口,微微点头道:“马马虎虎,还行吧!”又把勺子递给老洪。
老洪也许是喝得太急,一下子呛的眼泪都快出来了,但是却忍不住叫道:“好烈的酒,好酒!果然,这才是男人喝的酒!”
将盖子重新盖好,三人继续烧火蒸酒。
李白回味道:“和前面的酒相比,这个酒的确不能算是上等酒。不过和我们之前喝的酒相比,差距又特别的大。”
相比之下,老洪是个商人立马嗅到了商机:“如果把这个酒拿出去卖,应该可以卖个好价格。”
李白眉头一皱,他最不喜欢别人在他面前提钱,但是嘴角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等的就是这个机会,杨错叹道:“我也想卖酒,但是我被陛下下诏待在府邸,不许我到处走。就因为我酿的酒没第一时间献给陛下,或许这酒也只怕不能卖出去。”
老洪沉默了,天子的事情可不是他这样的平头百姓能够议论的。
李白明白杨错的处境,立刻提议道:“我倒是有个办法,玉真公主最喜欢酒,也喜爱那些有才的人。我明天去玉真公主的府上,向她提议这件事,你看如何?”
当然是最好了,但杨错故作推辞:“这样不好吧。万一陛下知道了,别说大哥,连小弟也要挨罚。”
“没事儿!”李白大手一挥,“有我在,这件事你尽管放心。”
“多谢!”杨错抱拳。
李白哈哈大笑。
他也不是真的不知道杨错的心思,相反非常的清楚。但为了让杨错能够出来,他甘愿做一回信使。
道观里,玉真公主一身道袍,清冷孤傲。
在她身边,坐着她的次子张倜(ti)。
玉真公主没有结婚,但是并不代表她没有情人。张倜的父亲就是她的情人,因为去世的早,所以没有在历史留下名姓。
张倜早就在朝中任职,平常因为公务繁忙,也没机会来见母亲。
今天一早来见母亲,是因为一件事,皇帝向他透露,有意把和政县主嫁给他。
他自己做不了主,特地来请教自己的母亲。
听完儿子来的目的,玉真公主道:“今朝座上客,他年阶下囚。我只是皇帝的亲妹妹,却享受到了比他儿子还要好的待遇,这已招人嫉妒。倘若再不谨慎,必取祸端。”
虽然母亲一个字都没提关于他的婚事,张倜却已经明白了:“母亲,孩儿今日就进宫向陛下说明,恳求他不要赐婚。”
玉真公主长吁了一口气,很欣慰自己的儿子懂事,便道:“并非母亲不希望你能够在朝中有所进步,但是眼下内斗加剧,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掺和进来。我不希望发生在我身上的悲剧,发生在你的身上。”
公主口中的“悲剧”指的是,她和皇帝的母亲窦德妃被武则天杀害,以至于尸骨无存的这件事。
带给她的影响巨大,大局稳定后,她和姐姐金仙公主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出家。一方面是躲避朝廷,另一方面是为了给魂都不知道在哪里的可怜母亲祈福。
“请母亲放心,孩儿一定牢记母亲的教诲。”张倜磕头道。
就在这时,有女道士来报:“仙姑,李白在观外求见。”
“李白?”玉真公主眉头一皱,“他不是一直跟在永王身边,怎么突然来这里。”
看母亲有些为难,张倜自告奋勇:“母亲,孩儿这就去见他,帮母亲把他打发。”
“慢。”玉真公主叫住了儿子,“你去请他进来。”
“这……”张倜不理解。
“事情还没有搞清楚就赶人走,太冒失了。”玉真公主解释道。
“孩儿明白。”张倜走了出去。
玉真公主一面目送着自己儿子的远去,一边在心里琢磨如何应付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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