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大朝会-青山不墨：家破人亡后成了女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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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不墨：家破人亡后成了女尚书
作者：一只五丁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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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大朝会……
两班官员站定之后，李贤乐呵呵的扫视了一眼殿中众臣：“今天人来的挺齐啊，说说吧，今天这大朝会有什么事情要说的？”
他这么一说下面众人反倒不敢随意开口了。照理说每月初一的大朝会虽然比不上一年一度的大朝礼，可是也绝不是讨论一般事务的场合。通常情况下这种时候一般都是从左右仆射以降，各部寺的主官向皇帝报告一个月以来各项工作的进度和计划。可是皇帝突然开口这么问了，那就绝不是想听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的样子。
“咦？怎么都不说话了？那我给诸卿起个头，太子西北大捷，京城弄的挺热闹。可是该定的事情也该早些定了吧？”
皇帝这话出来，满殿大臣谁不知道说的是成德的事情？可是这件事情朝廷前后议了快两个月，陛下也亲自来听过廷议，能说的该说的早就都说完了，可是解决不了的还是解决不了，此事早就形成了一场僵局。
太子大捷的消息确实让主战派的扬眉吐气，可是很多事情可不是扬眉吐气就能解决的。
不过皇帝既然已经点了名起了头，那就由不得大家不发言，薛霖身为代行兵部尚书职权的兵部侍郎，成德之事是怎么都躲不开的，当下出列：“陛下，以臣之见，成德之事皆由王廷安犯上作乱，弑杀长官而起。其虽屡上弹章，极言云麟谋逆之事，然观其所呈诸般证据，皆难称铁证。云麟身为一地节镇，纵行有不法，亦应奏报朝廷，付有司督办。王廷安擅起刀兵乃至弑杀长官，与谋逆何异？故臣等以为，当以谋逆、擅兴、弑杀长官，诸罪并罚，命王廷安自缚至朝，听其辩解，再做定夺！”
皇帝闻言不置可否：“命其自缚至洛阳？若他借口要弹压云家余孽，不可或离，不肯来京呢？”
薛霖亢声道：“若王廷安抗旨，不肯来京，便待西军回朝，明剑大征，以讨不臣！”
“臣以为薛侍郎所言不妥！”说话的却是大理寺卿，“薛侍郎谓王廷安罪犯谋逆、擅兴、弑杀长官诸条，实难服众！薛侍郎所认为的谋逆实则也是因为王廷安擅动兵马，形同谋逆，而本朝律令疏议中言擅兴条，是谓无紧急事而擅兴兵马者，所谓紧急，即含入寇、谋逆、灾异等诸事。若云麟确有谋逆之意，以他父子掌两镇雄兵，一朝反复，则天下变色！王廷安预察其事，兴兵除患，岂能罪以擅兴？若无擅兴之罪又岂来谋逆之罪呢？至于弑杀长官，若对方有谋逆之罪，不过诛杀叛逆，又何罪之有？薛侍郎以揣度之词而预定人之罪，未免太过儿戏了吧！”
兵部侍郎薛霖：“廷尉此论又何尝不是先认定了云麟谋逆之罪？”
大理寺卿：“自有王廷安所呈证据！”
兵部侍郎薛霖：“证据？这样的证据廷尉若想要，再多我也能给廷尉做出来！”
大理寺卿：“薛大人这么说是以为大理寺无人了？！云麟截留夏税，总不是王廷安编出来的吧？在成德诸州设军营，私募厢军也是王廷安编出来的？”
兵部侍郎薛霖：“此事皆王廷安一面之词！成德诸州军营，皆是灾民、疫病集中之地，私募厢军乃是为了赈济灾民，行非常之法。至于截留夏税，那是赈济灾民的无奈之举。”
大理寺卿：“薛侍郎倒是知道的清楚！若真如薛侍郎所言，云麟都是一心为公，为何这几件事情都不见呈报朝廷？！”
“这……”薛霖一时无语，他总不好说这几件事果真呈报到了朝廷，恐怕一件都办不成不说还要被扣上跋扈、意图不轨的帽子。
大理寺卿：“故而大理寺以为，当明正典刑，定云麟之罪！议王廷安为成德留后，代成德大都督，节镇军州市！”
“廷尉此举，只怕日后各地永无宁日！武人叛逆，弑杀长官之风皆由此起！！”说话的却是刑部尚书严厉之，“为政者不可不为后来戒！”
“秋台只惧后事，不计司法律令么！”大理寺卿却是昂然不惧。
“好了！这都吵了快两个月了，你们不烦，朕都烦了！”皇帝李贤突然一拍御案，“说来说去都在争些什么？朕就问你们，太子大胜还朝，云家出了这样事情，怎么说？大理卿口口声声都是律令，法理也是人情。现在太子西北大捷，云家却出了这样的事儿，你们叫我怎么跟太子交代呢？”
大理寺卿愣了一下，低头道：“陛下，天家当无私情！”
“好一个天家无私情！”皇帝不怒反笑，“那我来问廷尉，便是云麟确实谋反，他们是否到了必得出兵先斩后奏的程度呢？”
大理寺卿：“这……”
皇帝：“若云麟真的存心谋反，那么他有没有跟其子云霆串谋？若有，为何成德出事云霆反而不停上书？再者以云麟百战名将，若存心谋逆，何故会被王廷安区区几百人就一举诛杀？！廷尉执掌大理寺，律令当然重要，但也要考察人情，拘泥律令只会为法所误。”
“喏！”大理寺卿已是汗湿重衫。
皇帝李贤：“薛霖，你刚才说了一大堆要惩治王廷安，命其自缚至洛阳，何等荒唐！！边说你这一大堆罪状，廷尉这一关都过不了，如何昭告天下？！王廷安便真的来了，你怎么入他的罪？两个月了，证据拿不出来，罪名都拟不出来？！荒唐！！”
兵部侍郎薛霖也吓出了一脑门子汗：“臣思虑不周，臣万死！”
“思虑不周？我看你是想的太周全了吧！”皇帝李贤突然骂了一句，“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点心思？只要他王廷安敢来洛阳，随便找个罪状还怕制不住么？可是这样天下的节镇要怎么看朝廷？！”
“再说你那个什么西军还朝，出兵讨伐的法子，这么长时间了，你身为兵部侍郎，可算过讨伐成德要多少兵马？需多少时日？何时出兵，谁人为将，方略如何？西军百战之余，万里还朝又复出兵，以疲弊之师征成德能操必胜么？这一战又要多少粮草，如何转运？！这些你都算过么？！”
“萧慎！你身为户部尚书，眼下朝廷有多少钱粮你知不知道，你又有没有跟兵部交过底？”
两班官员站定之后，李贤乐呵呵的扫视了一眼殿中众臣：“今天人来的挺齐啊，说说吧，今天这大朝会有什么事情要说的？”
他这么一说下面众人反倒不敢随意开口了。照理说每月初一的大朝会虽然比不上一年一度的大朝礼，可是也绝不是讨论一般事务的场合。通常情况下这种时候一般都是从左右仆射以降，各部寺的主官向皇帝报告一个月以来各项工作的进度和计划。可是皇帝突然开口这么问了，那就绝不是想听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的样子。
“咦？怎么都不说话了？那我给诸卿起个头，太子西北大捷，京城弄的挺热闹。可是该定的事情也该早些定了吧？”
皇帝这话出来，满殿大臣谁不知道说的是成德的事情？可是这件事情朝廷前后议了快两个月，陛下也亲自来听过廷议，能说的该说的早就都说完了，可是解决不了的还是解决不了，此事早就形成了一场僵局。
太子大捷的消息确实让主战派的扬眉吐气，可是很多事情可不是扬眉吐气就能解决的。
不过皇帝既然已经点了名起了头，那就由不得大家不发言，薛霖身为代行兵部尚书职权的兵部侍郎，成德之事是怎么都躲不开的，当下出列：“陛下，以臣之见，成德之事皆由王廷安犯上作乱，弑杀长官而起。其虽屡上弹章，极言云麟谋逆之事，然观其所呈诸般证据，皆难称铁证。云麟身为一地节镇，纵行有不法，亦应奏报朝廷，付有司督办。王廷安擅起刀兵乃至弑杀长官，与谋逆何异？故臣等以为，当以谋逆、擅兴、弑杀长官，诸罪并罚，命王廷安自缚至朝，听其辩解，再做定夺！”
皇帝闻言不置可否：“命其自缚至洛阳？若他借口要弹压云家余孽，不可或离，不肯来京呢？”
薛霖亢声道：“若王廷安抗旨，不肯来京，便待西军回朝，明剑大征，以讨不臣！”
“臣以为薛侍郎所言不妥！”说话的却是大理寺卿，“薛侍郎谓王廷安罪犯谋逆、擅兴、弑杀长官诸条，实难服众！薛侍郎所认为的谋逆实则也是因为王廷安擅动兵马，形同谋逆，而本朝律令疏议中言擅兴条，是谓无紧急事而擅兴兵马者，所谓紧急，即含入寇、谋逆、灾异等诸事。若云麟确有谋逆之意，以他父子掌两镇雄兵，一朝反复，则天下变色！王廷安预察其事，兴兵除患，岂能罪以擅兴？若无擅兴之罪又岂来谋逆之罪呢？至于弑杀长官，若对方有谋逆之罪，不过诛杀叛逆，又何罪之有？薛侍郎以揣度之词而预定人之罪，未免太过儿戏了吧！”
兵部侍郎薛霖：“廷尉此论又何尝不是先认定了云麟谋逆之罪？”
大理寺卿：“自有王廷安所呈证据！”
兵部侍郎薛霖：“证据？这样的证据廷尉若想要，再多我也能给廷尉做出来！”
大理寺卿：“薛大人这么说是以为大理寺无人了？！云麟截留夏税，总不是王廷安编出来的吧？在成德诸州设军营，私募厢军也是王廷安编出来的？”
兵部侍郎薛霖：“此事皆王廷安一面之词！成德诸州军营，皆是灾民、疫病集中之地，私募厢军乃是为了赈济灾民，行非常之法。至于截留夏税，那是赈济灾民的无奈之举。”
大理寺卿：“薛侍郎倒是知道的清楚！若真如薛侍郎所言，云麟都是一心为公，为何这几件事情都不见呈报朝廷？！”
“这……”薛霖一时无语，他总不好说这几件事果真呈报到了朝廷，恐怕一件都办不成不说还要被扣上跋扈、意图不轨的帽子。
大理寺卿：“故而大理寺以为，当明正典刑，定云麟之罪！议王廷安为成德留后，代成德大都督，节镇军州市！”
“廷尉此举，只怕日后各地永无宁日！武人叛逆，弑杀长官之风皆由此起！！”说话的却是刑部尚书严厉之，“为政者不可不为后来戒！”
“秋台只惧后事，不计司法律令么！”大理寺卿却是昂然不惧。
“好了！这都吵了快两个月了，你们不烦，朕都烦了！”皇帝李贤突然一拍御案，“说来说去都在争些什么？朕就问你们，太子大胜还朝，云家出了这样事情，怎么说？大理卿口口声声都是律令，法理也是人情。现在太子西北大捷，云家却出了这样的事儿，你们叫我怎么跟太子交代呢？”
大理寺卿愣了一下，低头道：“陛下，天家当无私情！”
“好一个天家无私情！”皇帝不怒反笑，“那我来问廷尉，便是云麟确实谋反，他们是否到了必得出兵先斩后奏的程度呢？”
大理寺卿：“这……”
皇帝：“若云麟真的存心谋反，那么他有没有跟其子云霆串谋？若有，为何成德出事云霆反而不停上书？再者以云麟百战名将，若存心谋逆，何故会被王廷安区区几百人就一举诛杀？！廷尉执掌大理寺，律令当然重要，但也要考察人情，拘泥律令只会为法所误。”
“喏！”大理寺卿已是汗湿重衫。
皇帝李贤：“薛霖，你刚才说了一大堆要惩治王廷安，命其自缚至洛阳，何等荒唐！！边说你这一大堆罪状，廷尉这一关都过不了，如何昭告天下？！王廷安便真的来了，你怎么入他的罪？两个月了，证据拿不出来，罪名都拟不出来？！荒唐！！”
兵部侍郎薛霖也吓出了一脑门子汗：“臣思虑不周，臣万死！”
“思虑不周？我看你是想的太周全了吧！”皇帝李贤突然骂了一句，“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点心思？只要他王廷安敢来洛阳，随便找个罪状还怕制不住么？可是这样天下的节镇要怎么看朝廷？！”
“再说你那个什么西军还朝，出兵讨伐的法子，这么长时间了，你身为兵部侍郎，可算过讨伐成德要多少兵马？需多少时日？何时出兵，谁人为将，方略如何？西军百战之余，万里还朝又复出兵，以疲弊之师征成德能操必胜么？这一战又要多少粮草，如何转运？！这些你都算过么？！”
“萧慎！你身为户部尚书，眼下朝廷有多少钱粮你知不知道，你又有没有跟兵部交过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