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都是老江湖,经过我这么一提醒,依韵公子琢磨了一下,也觉得不对劲。放在门上的手又放了下来,回头对我说道:“有埋伏?”

    我摇头说道:“不知道,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这话儿若是在先前说起,依韵公子或许还没有什么感觉。然而当瞧见我斩首俞千八的那一剑之后,就晓得了一点,有着这样能力的高手,对于自己的感觉,绝对不是胡乱而为的,必然是有着足够的预感力,方才会这般说起。

    依韵公子将耳朵贴在了门缝处。仔细地听了一会儿,方才摇头说道:“没动静,没有被埋伏的迹象。”

    他没有发现什么,不过旁边的秦伯却说道:“一个照面都将我们给拿下了。这样的组织,怎么着都不能够小瞧。事实上,我们两人能够出来,也多亏了小陈的搭救,要不然即使我们脱离了水牢的限制,想要离开地牢,也得一番苦战,怎么可能如若无物一般,在这个地方肆意穿行?”

    他这般一说,我们都不由得点了点头,而想起刚才的钟声,也许并非是做礼拜。或许是召集人手,抵抗侵入者呢?

    不过不管外面到底是什么,我们都不能待在这儿,我眼睛一转,想来一个法子,去将那瓦罗阿的尸身给翻了出来,示意依韵公子开门,我则用一根棍子,将瓦罗阿的身子四两拨千斤地挑了起来,两人协调一番,接着将瓦罗阿给推出了门外。

    在开门出去的一瞬间。我听到一阵沉闷而嘈杂的音爆声,充斥着整个通道空间,而那瓦罗阿的尸身,则在一瞬间,被子弹撕成了碎片。

    砰!

    依韵公子猛然将那铁门给合上,连带着将锁封住,喘着粗气,看了我一眼,不由得后怕地说道:“这帮家伙一定是确定了什么,要不然也不可能无差别攻击的--还好我们刚才没出去,要不然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也得死在乱枪之中。”

    我没有理会依韵公子投过来的感激目光,而是指着远处的尽头说道:“那儿有个通道,不知道能不能出去。”

    秦伯眼睛一转,似乎想到了什么,焦急地说道:“事不宜迟,快走!”

    三人不在管这边的严正以待,拔腿就走,箭步而到,我推开那扇铁门,里面的灯光昏暗,穿过一条散发着血腥之气的长廊,我们瞧见走道上面有好几个房间,我顺手打开一个,瞧见是个小房间,里面就摆着一张大床,两具赤裸的羔羊躺在上面,因为恐惧,抱得紧紧,而有一个浑身刺青的家伙则诧异地回过头来,冲着我们嚷嚷地喊着。

    这回我听到了对方的话语:“你是谁?”

    没等我回答,旁边的秦伯一个箭步前冲,手呈鹰,直接打在了对方的肩膀之上,那人下意识地回避了一下,结果这一抓,直接打在了对方的脑袋上。

    咔!

    看着并非很沉的手势,结果秦伯的这一却轻松地将那男子的脑壳给掀开,将里面奶黄色的脑浆给掏弄了出来。

    不问缘由,不问身份,直接一个字--杀!

    慈眉善目的秦伯在这一刻,再也没有了先前那个悲痛欲绝的老者形象,而仿佛杀神返世,毫无一点儿回旋的余地,而当我瞧见他将腾腾杀气的眼神瞄准到了床上哭泣的少女时,下意识的往前一站,拦住他道:“秦伯,她们也不过是些可怜人。”

    遇见我,秦伯那充血的眼球方才舒缓一些,深吸一口气道:“小陈,见笑啊……”

    我摇了摇头,看着颓然倒地的这具尸体说道:“没,他该死!”

    自然该死,这个巢穴之中,不知道有多少人参与了对秦伯女儿的奸污,若说巴干达巫教里面有几个好人,我也是相信的,但是若说这个正在实施欺凌的家伙是,我肯定不同意。

    该杀的人,我从来都不会阻拦。

    杀完一人,秦伯意犹未尽,连着又推开走道的几个房间,那里有的有人,有的没人,不过只要是男的,唯一的下场,就是最后都变成了死人。

    一路杀,到了最后,竟然来到了一处大厅里,那厅里有好七八个身穿藏青色长袍的家伙,而在正中间,居然是一个堆满了骷髅头的京观。

    这骷髅头,没有五百,也有四百五,空洞的双目之中,有着幽幽的冥火,而不少的里面,还有细小的蛇头露出。

    我们的闯入,使得大厅中一片混乱,两个稍微威猛一些的,朝着我们这儿一边呵斥,一边挥舞着短杖大步走来,而另外的几个人,则躲到了骷髅京观的后面去。

    出手的依旧是秦伯,那两个家伙在一瞬间死掉,依旧是最为残酷的手段,直接开瓢,搞得脑浆子飞溅而出,接着我瞧见一身厚厚脑浆子的秦伯箭步而冲,朝着躲在骷髅头后面的那一帮人走了过去。

    呜、呜、呜……

    就在秦伯即将把这伙人给全部灭掉的时候,那一大堆的骷髅头居然乌央一下,直接腾空飞了起来,绕着一个奇怪的轨迹转圈,充斥在整个大厅中。

    这南洋邪术一出现,我们都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依韵公子眯眼瞧去,惊声喊道:“不好,这是骷髅降!”

    我朝着两人靠近,低声问道:“什么是骷髅降?”

    秦伯面无惧色地回答道:“南洋邪降的一种,就是将刚死或者未死之人的头颅割下,用秘法炼制,然后堆积在一起,通过某种磁场牵引,让其相互之间,有一种古怪的默契,最后滴入控制者的精血,让其相互通意,如臂指使--两位小心了,这是血降的一种,有毒,而且极为坚固……”

    他在旁边解释着,我的头顶上则有小蛇簌簌落下。

    这些小蛇都有意识,宛如在水中一般,即便是在下落过程中,依旧能够游动尾巴,朝着我们的这个方向游来,不比小拇指大上许多的身子,嘴巴却长得巨大,显得十分凶悍。

    瞧见此状,我毫不犹豫地一掌拍出,将随身的驱邪符激发,然后魔威临体。

    魔威临世,无数凶戾的小蛇就仿佛见到了猫的老鼠,再也不复先前的凶猛,纷纷朝着旁边散落而去,如临大敌的秦伯意外地望了我一眼,不过却没有说话,而是身子一扭,从这一阵蛇雨的边缘擦过,直奔前往。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秦伯到底是行走多年的江湖高手,自然明白这么一个道理,没有片刻犹豫,直接朝着幕后指挥这一幕的那伙人冲去,不过对方却并非没有准备,一堵由骷髅组成的墙,堵在了他的面前来。

    无数的骷髅头层层叠叠地积压在一起,下颚活动,大嘴张开,似乎想要从秦伯的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这样的场景,当真是看得人一阵头皮发麻,然而秦伯却毫不在意地撞了上去,我瞧见他在即将相撞的一瞬间,捏着法决,身子竟然有金光浮动。

    我心中一动,他的这一招,看着有点儿纯正道家的气息,而且还是龙虎山的路子呢?

    轰!

    秦伯直接将那骷髅头墙给撞塌一大片,紧接着冲入后面去,那帮家伙为了保住小命,指使了无数的骷髅头护体,我眼前尽是一片灰白色的海洋,充斥着我的眼球。

    那边激烈无比,而我们这边则显得平静许多,偶尔有三两只飞到我们的面前,被我轻轻一拍,直接化作粉碎。

    里面的幽火浮动而出,感觉有点儿像似鬼火,不过火光跳跃之间,却有一张惨白脸孔冲我一瞪。尽丰投圾。

    这威力倒还好说,惊悚之处却吓了我一跳。

    南洋邪术,跟中原道术属于两个不同的体系,其中的奥妙与歹毒,还真的有值得借鉴和防备的地方。

    就在我为秦伯有些担忧的时候,却见到满空飞舞的骷髅头倏然失去了活力,纷纷跌落其间,而露出了前方的景象来--那秦伯显然是找到了指挥这些骷髅降的正主,将他的脑浆子也都给弄了出来。

    那人死后,一切皆休,而秦伯的杀戮不灭,将剩下的人都给一一弄死,就在他准备灭掉最后一个人的时候,我出言阻止道:“留个人,带路。”

    秦伯那满是脑浆子的手掌在半空中突兀地停住,接着变缓,在唯一的幸存者脸上擦了一把,对他嘀咕了两句话。

    那是个娃娃脸的少年,听到这话儿,如蒙大赦,忙不迭地点头哈腰,感恩戴德。

    时间紧迫,在那少年的带领下,我们快速离开此处,通过了两个转折通道,又跻入一处排气通道中,爬行了半天,前面一空,悄无声息地滑落了下来,我左右一打量,瞧见我们居然出现在了靠近最外面的一个岩洞里面来,而通过那边的走道,尽头就是我先前进来的那座藤桥。

    只要能够出去,我们就能够逃脱胜天了。

    我下意识地往回瞧了一眼,只听到那边的尽头传来一阵嘈杂的响声,有各种人在指挥和命令,划拉枪栓的声音,不时传入我的耳中来。

    逃出来了?

    我有一种极不真实的感觉……'苗疆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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