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允许人给柳如风收尸,这一条我曾经在胡玄宴嘴中听说过,可是虽然这样规定了,但是柳如风也的的确确又一次出现在我面前了,他并没有真的死。
常锦容可能是回想到了什么,突然惊愕的和我说,“你那么急匆匆又慌乱的念着请神咒,该不会当时就是在躲避柳如风吧?”
对待常锦容我并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于是我就对她直接承认了。
也和她说了,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从柳如风手中逃脱掉这件事。
常锦容在听到后顿时骂骂咧咧的,“这个柳如风死了一次,居然还这么不消停,当年把你害得那么惨,现在居然胆敢再出现在你的面前。”
她又看向我的脸,指着我的脸道:“那你的脸,该不会也是被他毁的吧?”
我怔了一下,看到我有些茫然的眼神,常锦容隔空将一面镜子拿到手中,递到我的面前。
我接过她手中的镜子,在看到镜子中的自己时,顿时脑子嗡然一响,耳边一片嗡鸣,就连头皮也发麻起来。
一到深刻见骨的伤痕从我的左脸横穿了我整个面部,从头顶到下巴上留下一道蜿蜒又可怖的伤痕,。
而这张脸也肿的不像话,一时间都很难认出来,镜子中的人竟然是我自己!
本来我并没有感觉太多的疼痛,结果在看到镜子中自己这半张脸惨状时,刹那间所有的疼痛都在脸上炸开了似的。
我差点拿不稳手中的镜子,险些先落到了地上。
常锦容状扶住了我和我说,“我用灵力暂时压制住了你的疼痛感。只不过作用只有三炷香的时间,现在大概也该过了,你能感受到疼痛也不奇怪。不过不用担心,我的人已经去找医仙了,你先来会给你治好脸的。”
我捏着镜子的手有些颤抖,然后将镜子还给了常锦容。
她在一旁啧声:“柳如风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心狠,且不说你们之前好歹有段情谊在,就以现在你现在这张脸就这样给毁了,简直太可惜了,多么好看一张脸。
常锦容向我这边望着。
我现在这副样子,整张脸肿的和猪头差不多,她居然能看出来,这张脸好不好看?
“这男人啊,要是狠起心来就是妥妥的负心汉,你看现在他敢毁你的脸,说不定下次见面他还敢毁你什么,你可不要像上辈子那样步自己的后尘,又被他害的死无全尸。”
原来常锦容铺垫一堆,是想告诫我这些,我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她,对她说:“我知道的,不过今天我的脸受伤了,的确是个意外,他本来是想伤白禾,然后被我挡住了。”
“白禾?他现身了?”
常锦容情绪突然激动起来,连身子都站了起来,她向我这边走过,一把抓住我的肩膀对我说,“你刚刚是说白禾?!”
我有些不解的看向常锦容,虽然常锦容和白禾在乌骨山大阵前短暂交过手,并且在白禾手上吃过一点亏受了伤,但他也不至于一听到白禾的名字就激动成这副样子??
“是啊,他怎么了?”
“三年前白禾将邪佛吞噬掉后,曾经作乱过一段时间,后来不知道为什么销声匿迹了,听说是被什么高人镇压住了,也有说他是受重伤回深山修行,养伤去了,反正总之便查不到他的任何踪迹。”
“但是前段时间水域附近又有人被害,那些人遭迫害后的样子和三年前如出一辙,都是身上精血尽失,魂魄也被勾走了,不过相比三年前的手法,现在被害人的死法更加惨烈,他们不但精血魂魄丢失了就连身躯也被化成污水,只留下一个头。”
“而且因为白禾已经三年没有任何音讯,我都以为他死了,本来一直没有什么头绪,不知道该从何查起这件事,结果白禾居然好端端的活着,竟然如此,想必又是他再次现世害人了。”
身躯不见了,只剩下一个头……
这样的形容让我下意识回想起来,当时和柳如风前往辽城时,路过的一个臭气熏天的村子。
才那个村子里面到一户人家中,我们所见到的场景又何尝不惨烈?
再加上在此之前,白禾明明已经被柳如风重伤到了,但是紧接着他又生龙活虎的出现在我们的面前,仿佛没有任何受过伤的样子,想必就是在那个时候有汲取了生人的精血,用来滋养自己!
说话间,刚刚出去请一些的仙家终于带着一些回来了
来者是一位看起来年岁极高的老者,留着长长的胡子与满头白发,只不过他神态神采奕奕,挺有精神的。
他自称本家姓胡,叫胡友翁,是这一代很有名的医仙,让我不用担心,一定会治好我的脸。
他在我脸上观察了一阵。
眼中闪过细微的变换以及疑惑,然后他将双手罩在我的脸前,一阵温热的气流从他手中溢出在我面前,扭转着纷纷落在我的伤口上,本来已经肿胀的不行的脸,在他的灵力加持下逐渐消肿。
我脸上紧绷胀痛的感觉,也随着他的治疗而变的舒适轻灵。
然而当我睁开眼睛后,就站在我面前的胡勇,他脸上却异常的怪异?
他不停的盯着我,一阵纠结后向我开口道:“春花?是你吗?”
春花?胡春花?
这个名字从我耳边响起,令我十分的意外。
看到我诧异又惊愕的表情,胡友翁忍不住对我说道,“春花,我是你大伯啊,你不认识我了吗?不对呀,你明明已经气息全无,魂飞魄散了,怎么又可能好端端出现在我的面前呢?这位姑娘你究竟是不是胡春花?”
之前我一直用胡春花的身份生活,却没有考虑到会真的碰到胡春花的家人们,如今胡春花的家人就这样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将我认了出来。
我自然不可能应答。
有关胡春花的记忆,我的脑海中是一片空白的。
而且当初我用胡春花这具灵狐身体,完全是因为胡春花历劫失败而亡,我趁机捡漏才用了这灵体。
归根究底的灵体并不属于我。
“姑娘,我有一个侄女他长得和你一模一样,而且也是一条修行的赤狐,只不过她右手手臂上有一块红色的胎记,不知道姑娘方不方便,让我看一下你右手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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