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榆又双叒叕被揪着领子拎小鸡仔似的拎回别院,一路上赢得注目礼无数。

    姜榆:“……”

    想捂脸,想死。

    身后那人单手拎着她,一路沉默。

    回了别院,姜榆就听“砰”一声关门响,随即就感觉自己被扔了出去,然后稳稳落坐在了椅子上。

    捂着墩疼的屁股,心中第一万次感叹,这人确定是个风一吹就倒的病秧子?

    “病秧子”站在她面前,披着大氅,内里只穿了贴身的中衣。中衣带子系的松垮,露出些许精致的锁骨和一片精壮白皙的胸膛。面容苍白却精致,桃花眼半敛着,怒气隐隐若现。

    姜榆盯着那锁骨和胸膛,非常疑惑。

    她怎么记得刚才这人拎着她转身的时候,自己动手拉了一下大氅的带子,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

    什么时候带子又松了?

    萧君澈此时还能压的住火气,用听上去还算平静的声音道,“谁让你去找他的?”

    “啊?谁?”走神的某人被说话声拉回来,“你说萧川?”

    对面冷笑,“萧川?他也配叫这个名字。”

    姜榆:“你认识他?”

    “不认识,本王怎么会认识他那种人。”

    姜榆:“……”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你弟也说过一样的话。

    一字不差。

    所以,不认识才怪。

    “王爷跟他很熟。”姜榆说的肯定句。

    “不熟,说了不认识了。”那人肉眼可见地生气了,还在克制,“本王命令你以后不准再去找他。”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本王说了不准就是不准!”

    “可我还有很多关于案子的事得问他。”

    “问本王就行。”

    姜榆眯眼瞧着他,在想美人儿是不是烧坏脑子了?

    你又没进过矿洞,问你你知道啥。

    考虑到他还在生病,脾气不好,姜榆耐着性子跟他好好说,“在矿洞里我和他触发了机关,掉在了一个陷阱。在那里又遇见了一些事情,跟黄州的案子有关。其中的一些细节他比我更了解,所以我得去找他问。”

    这是她从矿洞出来之后说的最长的一段话。

    她觉得已经解释的够详细了,这人应该理解,不生气了吧?

    萧君澈听她说完,怒火直冒,尤其“只有他”三个字,无疑火上浇油。他两手握拳,咬牙,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本、王、不、准!”

    “为什么?理……”

    “你哪来那么多为什么——”

    怒火猛然爆发,压制不住,两手砸向椅子扶手,萧君澈看着她,说最后一遍,“本王不准,不允许你再去找他。”

    面前突然一片阴影笼罩,这人两手死死攥着椅子扶手,仿佛要攥碎,双臂将她箍在怀中,距离很近,姜榆下意识往后一缩。

    面前人因暴怒而凸起的青筋和眼中熊熊燃烧的怒火一览无余。

    姜榆愣了愣。

    还是第一次见向来温文儒雅他气成这样。

    不过,他为什么这么生气啊?

    一天被吼了两次,姜榆也不生气,喷火龙在生病,不能气他,得和他讲道理,要顺毛摸,“行,案子结束就不找。”

    这样总可以了吧。

    “不行!”萧君澈吼了一声,声音变得干涩嘶哑,似是没了力气,箍着姜榆的两臂在抖。只有那双眼睛,还冒火似的盯着她,“从现在开始,不,从这一刻开始,无论何时何地,你都不准再去找他。”

    姜榆脸一垮。

    哄不了了。

    她找萧川是为了案子,又不是去干别的什么。

    为啥不准。

    不准也行,给个理由啊。

    “理由呢?”她问。

    萧君澈唇色越发白了,“没有理由,就是不准。你若不听话,本王就,就……咳——”

    话音一滞,这人眉头紧锁,额角青筋凸现,猛然咳嗽起来。

    姜榆无奈叹息一声,蹲下,从臂弯里钻出来,一边给他顺背,一边扶他到床上坐下。

    这人病还未好,咳疾也跟着愈发厉害,每次一咳嗽必是惊天动地,咳的要了他半条命。

    眼看他咳得脸色发白,呼吸越发短而急促,姜榆无比后悔。

    要什么理由要理由,听他的不就得了。

    看出来他生气还问个屁啊。

    姜榆给他顺背,也急得不行,“我错了,不找他了,再也不找了。你别生气,别生气了。”

    然而道歉并没用。

    咳嗽一声接着一声,连续不断,撕心裂肺一般,面色已接近如纸。

    姜榆发觉不对,刚要开口叫人,却见他浑身一震,蓦然吐出一口血来。

    人顿时失了力,倒在她怀中。

    “喂?”

    “王爷!”

    ——

    残阳号完脉,结果只有四个字,“急火攻心。”

    再简化点,“气的。”

    一屋人面无表情盯着她。

    姜榆:“……”

    她不是故意的好吗。

    残阳拍拍他肩膀,意味深长道,“不是我说你师姐。殿下赶这么远的路过来救你,又照顾你这么多天,为此都生病了。你不好好照顾他就算了,怎么还能气他呢?”

    姜榆:“……”

    她不是故意的。

    “不过这倒也算是个好事,这一咳咳出了胸中滞留的淤血,对于他的病情恢复也有很大的帮助。”

    姜榆眯了眯眼,微笑:“说话大喘气,想挨揍了?”

    残阳撇嘴,“我又没说错,本来就是师姐把人气晕的。”

    姜榆要挥拳头了。

    残阳撒腿就跑,边跑边嘱咐,“让王爷注意休息,不能劳累,饮食清淡,切记不能有较大的情绪波动,切记切记啊!”

    后面两句话喊的声音贼大。

    姜榆在考虑拳头打人疼还是棍子打人疼。

    红荛拍拍她肩膀:“走了,照顾好王爷。”

    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呼延卓尔同上。

    石恒+1。

    萧君轩没说话。

    姜榆:“……”

    心好累。

    出门透透气。

    院中有个荷花池,荷花池中央有座拱桥。

    姜榆站在桥上,看着一朵荷花都没有的水面,心情乱七八糟。

    左肩膀忽然被拍了下,人从右边出现,是呼延卓尔,笑眯眯看着她,“想什么呢?”

    “没什么。”

    “让本公主猜猜,是不是在担心好看王爷?”

    “没有。”

    “肯定有。”呼延卓尔很笃定。

    姜榆:“……”

    你说啥就是啥吧。

    呼延卓尔坐桥边,道,“在你被救回来昏迷的那几日里,好看王爷几乎寸步不离你床前。擦洗,上药,换药,喂药……除了换衣服是红荛帮忙,剩下全都是他做的。看你的神情,渍渍渍……满满的心疼加怜惜,本公主看了都要苏一苏。”

    姜榆:“哦。”

    “哦?就这?”

    姜榆:“你还想要啥?”

    “你这反应也太平静了吧,不感动,不惊喜,不觉得满满的温暖吗?”

    姜榆:“……我只觉得你好吵。”

    呼延卓尔忍不住了,“你不会还看不出来吧?”

    “看出来啥?”

    “好看王爷喜欢你啊。”呼延卓尔道,“本公主连你们两个的情侣名字都想好了。”

    姜榆:“?”

    “叫白面夫妇,你们两个长得都那么白,怎么样,有没有很合适?”

    姜榆:“……”

    并没有。

    还搞个cp名。

    呸,什么cp。

    姜榆伸手摸摸她额头,又试了试自己,“没烧。”

    “哎呀,本公主说认真的”,呼延卓尔推开她爪子,“他这么细心的照顾你,保护你,对你这么好,和对别人完全不一样,他肯定是喜欢你啊。”

    姜榆看了看她,摆摆手,转身就走。

    这孩子八成又言情话本看多了。

    身后是呼延卓尔的追问,“那你呢,你喜欢他吗?”

    喜欢?

    喜欢是什么感觉?

    她不知道,没体验过,也不想知道。

    回到房间,刚在床边坐下,那人便醒了。

    眼皮很费劲掀开一条缝,应是累极。

    手却第一时间去找她的手。

    他抬不起胳膊,姜榆便主动把手塞进他的手掌,笑了下,在哄他,“属下听王爷的话,不去找他了,就在这陪着王爷,王爷放心睡吧。”

    萧君澈也笑了,轻轻包住她的手,拉到被子里,合眼睡去。

    ------题外话------

    昨天的修改完之后被锁了,在修改,所以晚了,抱歉。

    终于知道自己文笔差到什么程度了。

    别的大大写男主胸肌,能引得读者面红耳赤,遐想连篇。

    我写男主胸肌,只有涉嫌低俗色情锁章节(t_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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