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榆跟着他进去,闻到了一股花香。
不是那种让人头疼的浓郁味道,清淡自然,很好闻。
里头也是如她所料的大,除了正堂以外,左右都是摆满书的书架,书架前是紫檀木的书案,书案上整齐的摆放着笔墨纸砚,皆非凡品。纸张上有墨渍,应该是刚练完字。
这是王爷的书房吧。
萧君轩去右边,敲敲桌子,“四哥,四哥起床啦!”
书案后榻上的身影动了动,挡着眼睛的手臂拿下来,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睁开,没睡醒,很迷糊。
男子慢慢撑着坐起来,随着他的动作衣领有些向下滑,露出一片白皙诱人的锁骨。他也没在意,坐正身子,慢条斯理的把衣服拉回来。这时候才看清来的人。
“八弟怎么来了?”
“来找四哥玩呀,顺带给你带来两个人。”萧君轩笑嘻嘻的坐下,“小美人儿快过来。”
姜榆正盯着左边书案上的那个黄花梨笔筒想它应该值多少钱。
听见萧君轩的声音,她转身走过来。
行了一礼,然后站好。
一抬眸,与榻上那人视线对上。
姜榆呆了几秒,眼睛一点一点的瞪大。
这这这这这……
这不是红城破庙那个漂亮美人儿姑娘吗?
“她”怎么在这儿?
等等。
这是渊王府,“她”在这里,难道她……
他是渊王?!
“他、他是你四哥?”姜榆头一次说话结巴。
萧君轩点头:“对呀,怎么了?”
“男的?”
萧君轩一脸莫名其妙:“当然是啊,不然还能是女的?”
他看了眼萧君澈的脸,理解了:“四哥长的是比很多女子都美,但小美人儿也不要把他认作女孩子呀,他是是堂堂正正的男儿哦!”
姜榆尴尬的笑笑。
内心波涛汹涌。
天呐姜榆,你之前都干了些什么呀!
救人就救人,还把人家当作了女子,重点是还扒了人家的衣服。
除了亵裤以外扒的溜干净的那种。
她当时还在想这姑娘怎么没有胸,喉结怎么这么突出。
现在明白了。
因为他是个男子!
有没有人能教她扒了人家的衣服又跟人见面该怎么办?
好尴尬。
姜榆此刻,好想死一死……
萧君澈把女孩的表情变化看的一清二楚。
小刺猬不竖起一身刺的时候,是很可爱的。
他觉得甚是有趣。
怎么,见到他,知道他是男子就这么吃惊吗?
萧君澈忽然就不怎么困了,桃花眼里暖意盈盈,“常常听八弟说起你们,今日一见果真非同凡响。”
“王爷谬赞,不过一普通人,担不起非同凡响四字。”姜榆客套的回,不结巴了。
尴尬嘛,也就那么一阵。
反正他那天晚上晕过去了,早上醒来的时候衣服也好好穿在身上,肯定会以为它是自然干的,绝不会想到是被人扒光烘干的。
对,他一定一定不会想到!
这么一想,姜榆就不觉得尴尬了,很快恢复情绪,回答王爷的话。
“不必过谦,现在整个陵城无人不知钦差大人救了失踪的怀孕女子和婴儿,纷纷对你赞赏有加。”
“王爷过奖了。”姜榆接着客套。
啊,这种场面话要说到什么时候?
萧君澈单手握拳抵在唇上咳嗽,很难受,额头上的青筋咳得时隐时现,萧君轩忙去给他顺背。
姜榆觉得他的脸色跟鬼差不多了。
病的这么严重吗?
咳了好半天才停。
萧君澈喝了口茶,气儿顺了很多,眼角还有些水汽,咳嗽太用力出现的,再说话声音轻了,不敢用力:“你们是本王的救命恩人,本王无以为报,一会儿叫人去库房找些珍贵新奇的物件赠予二位,还请二位不要嫌弃。”
他用的是“赠予”,而不是“赏赐”。
姜榆对他印象更好了:“谢王爷。”
“谢王爷。”
萧君轩担心他四哥,叫残阳过来:“你来,帮四哥把把脉。”
林管家说已经好了不少,但怎么看着还是这么严重?
残阳上前,两指搭在萧君澈的手腕上。
姜榆站在原地看,从她这个方向,能看见残阳皱的越来越深的眉毛。
萧君轩也看见了。
心往下一沉:“是情况不太好吗?”
“不是。”残阳把手收回,“渊王殿下只是身体太过虚弱,需要好好调养。”
他又从腰间拿出一个小木罐放在书案上:“王爷若是咳嗽得难受时,可以含一颗这个。”
萧君澈打开一看,里面是一颗一颗像糖果的圆球。
他拿起一颗放到嘴里含着,很快就觉得嗓子里有一股清凉之气划过。
很舒服。
“这是什么?”
“没什么,自己做的小玩意儿而已。”
萧君澈颔首:“多谢。”
残阳站回原位,看了姜榆一眼,没说话。
姜榆知道了,他有话要说,但现在不能说。
——
在飞鸾阁待了一会儿,萧君澈就让他们两个回去了。
他知道姜榆和残阳这次受了很重的伤,到现在还没好利索,便让他们先回去养伤,等到痊愈了再过来。
姜榆二人行礼谢恩。
林管家将他们送到了大门口。
“姑娘,请受老奴一拜!”
林管家突然膝盖一弯,要给姜榆跪下。
姜榆眼疾手快,一把将人扶住了:“万万不可行此大礼,您这是为何啊?”
林管家眼眶有些湿了,很激动:“姑娘救了我家王爷,就是老奴的恩人,老奴理当如此。”
是个忠心的好管家呢。
“这只是我应该做的,您不必这样,况且,”姜榆晃了晃手里的大木盒,里面都是渊王给的宝贝,语气一本正经,“我不是也有了这个吗?”
林管家被她的“一本正经”逗笑了。
他们两个刚走没多远,萧君轩就追上来了。
“你不陪你四哥吗?”
“四哥累了,要休息,本王就来找你了。”萧君轩让马车先回去,晚上再到姜榆家去接他,身边只留石恒,“小美人儿晚上要做好吃的。”
姜榆:“……”
这货也就记这个记得特别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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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君澈:“你扒了本王的衣服,看了本王的身子,就要对本王负责!”
姜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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