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娇烟就觉得让杨花儿三个人吃这种米对于她们的身体会更有好处。
病的病伤的伤,可别救不回来,到时候朱婶子还惹了麻烦。
杨花儿抱着儿子小章给阮娇烟跪下了。
“阮妹子,我们娘俩这两条命都是你救回来的,等以后我们家小章长大了,我一定让他好好地孝敬你。”
她虽然觉得未来惶惶,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养活自己和儿子,但是确实是阮娇烟把他们娘俩救出来的。
“还有我家小姑子,你给了药又给了米,等她醒了之后我也会跟她好好说的,你就我们三个的大恩人,以后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做的,阮妹子你只管说。”
她还能干些活,以后可以帮着阮家找柴火挖野菜什么的,现在她也只能干这些活了。
“杨嫂子,你先别想那么多了,好好把身子养好,把小章照顾好,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杨花儿再三谢过了阮娇烟,抱着孩子好好哄去了。
朱婶子送了阮娇烟出门,抓着她的手叹了口气,“你说这事整得,唉。”
“婶子,你能主动收留他们三个人,应该是知道他们的品行吧?”
听到阮娇烟这么问,朱婶子忍不住就想点点她的额头,她就说阮娇烟这丫头心思细嘛,还真的是。
要真的是那种不着调的,她还真不敢把这么三个人给领到家里来,虽然救人是件善事,可也不能为了做善事给自己家找麻烦啊,万一把自己家给赔下去了那怎么办?
“都说死者为大,大水叔一家人都没了,我也不好多说什么,”朱婶子压低了声音,“但是你看看杨花儿和阿巧,都皮包骨的,手都粗糙吧?在他们家里,老的懒,就杨花儿她男人也是个极懒的,那一家大多活都落在了杨花儿和阿巧身上,这姑嫂俩整天就跟驴似的干活,阿巧这姑娘都二十了还没许婆家,你以为真是她长得一般没人要呢?”
阮娇烟眨了眨眼,“我知道婶子很聪明的。”
“你不是更聪明?”朱婶子又忍不住笑了,“就说这阿巧,那是因为有她在,家里的活能干很多,那真跟头驴似的,要是她嫁了,那大水夫妻俩不得要干活了?所以他们家是觉着阿巧嫁人也可以,那得给好多聘金,说是要三贯大钱,那简直就是狮子大开口啊,阿巧那也不是长得多天仙的主,咱们这块地界乡下姑娘哪有收三贯大钱的?”
“所以阿巧姐是被她爹娘给剩下了?”
“可不就是吗?”
朱婶子有句话是不敢说,她其实心里想过,老天爷这次虽然给降了难,但多少还是有点儿开眼,就是大水叔家剩杨花儿和阿巧这姑嫂活下来了,再把小章的命也给留下来了,这样杨花儿有儿子也才有勇气活下去。
不过这种话她是真不敢说,怎么也是一件惨事。
“婶子家里多了这三口人,也要辛苦些了。”阮娇烟问清楚了这些之后就没有再继续聊下去。
“这其实都没啥,你觉得我会吃亏吗?回头还得找村长磨嘴皮子去,你都给了药又给了米了,那不得让村里其他人也都伸把手给把米给碗面什么的?”
以后那些杨花儿和阿巧他们能活下去了有本事再一点一点地给还回去就行,现在孤儿寡母的不得大家帮帮忙?
她望向了阮家屋顶厚厚的积雪,又有点担心地说了一句,“不过这事儿也弄得我这心里有点慌,咱们家这屋子没事吧?”
阮娇烟也看向了他们屋顶厚厚的积雪,“要不然咱们找哪天雪停的时候把雪铲掉一些?”
“我看行。”
不过大水叔家的房子比他们家的都要破旧,也一直没上屋顶修理过,长年累月积下来的问题才会被雪给压倒塌了。
阮娇烟回了家,陈氏找她问了几句,听说死了三口人,也是叹了口气。
大水叔那一家三口的坟挖了三天才挖好,把人草草地埋了。村长冒着大雪满村子给杨花儿三人讨些米面,一村子那么多户人家,也没讨出多少来,还有不少人给的是有些霉味的陈米。
加起来也就三四斤,衣服鞋子什么的那是完全没有,这年头谁家有半块破布都想着留下来打补丁用,都不愿意送人。
而且他们还觉得杨花儿那三个人以后活下去都艰难,要还他们什么东西都不可能,送出去那就真的是白给了。
村长骂骂咧咧的,自家盛出了三斤杂面来一起给了,也把孙子的旧棉裤给了一条,也只能给小章了。
就这么的,杨花儿三人勉强能活下来。
阿巧醒来之后哭了几场,但是幸好她的脚伤渐渐好了,朱婶子来阮家找阮娇烟闲聊的时候还一个劲地说幸亏她给的药好,本来大家都觉得她那伤好不了,现在伤口在好转,人也没发热烧糊涂。
“就是不知道以后走路会不会走不快,有点儿跛,伤了骨头有点错位,咱们也都没人能给接骨。”
阮娇烟也不会,所以这个没有办法了。
他们两家因为大水叔家的事情,等到了雪停的一天费了老大劲爬梯子上去把屋顶的雪给刨下来了。
村长和另外几户,像是周木头家的,听说了这件事情之后也都跑到朱大田家借梯子,也把屋顶的雪给刨了。
其他人就觉得累,懒得去弄。
还有人说闲话呢。
“这雪看着还没停,估计还要下一段时间,现在把雪刨了,过两天不是又得积上了?那不白费劲嘛。”
“要去朱家借梯子,那木刨又重,屋顶不能上,那得伸长手够着雪刨,万一失了手,本来屋顶没事的,反而自己砸破了屋顶。”
“饭都吃不饱,我力气都没了,走路都费劲,还干那活做啥?”
阮娇烟听了他们说的闲话也只是笑了笑没管他们,她去了叶家,问了问他们房子有没有问题,去了才发现叶家的屋子其实弄得很结实,里头还有好几根粗壮的树干给当了支撑。
“娇烟姐,我爹就怕屋子倒,所以修得很结实,每年都加固。”叶达对阮娇烟说。
阮娇烟冲叶金斗比了个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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