锤石结束了通话,梁袭拿出手机联系豪斯:“帅哥哥,中午一起吃个饭。”

    豪斯:“你请客的话,我不敢不去。”年轻人谁买单谁老大。中年人则相反,请别人吃饭等同欠别人人情。

    “哈哈。”梁袭敷衍笑声后,道:“不是我请,是孤老会委托我请你吃饭。”

    克里斯的脸当场扭曲,原来被借刀是如此的痛苦,自己就不应该卷进此事。转念一想,以梁袭的人品,不是你想不想卷进去问题,是你有没有价值卷进去的问题。

    豪斯语气当即一沉:“孤老会?我和他们没有往来。”

    梁袭道:“你别误会,前几天孤老会帮了我一些忙,我这次做个中间人。你如果不愿意的话也没有关系。”

    豪斯沉思一会:“印度菜怎么样?”

    “咖喱?”梁袭道:“行。”

    豪斯道:“我公司附近有一家阿三餐厅,我订位置,中午见。”

    “好的。”

    波比指自己,踢梁袭,梁袭无奈道:“豪斯,有个败家子也想凑热闹。”

    豪斯笑:“有些人避之不及,他倒是乐意朝上凑。没关系,我本人也很欣赏波比子爵。”

    梁袭惊讶:“子爵了?”

    波比听到一些:“子爵?”

    豪斯道:“只是道听途说。据说王室的人与上议会的贵族进行了密会,讨论关于恢复克莱门特家族爵位一事。这几十年来,克莱门特家族对社会对英国的贡献非常大,恢复爵位也算顺理成章。”没有封地,就是一个爵位,为什么不同意呢?好吧,因为其他原因有可能不同意。但你确定要得罪克莱门特家族?人家恢复爵位并不妨碍你任何利益,何必树敌呢?

    梁袭笑呵呵:“行,中午见。”

    克里斯一直指自己,梁袭挂断电话:“克里斯,此事比较凶险,你就不要去了。”

    波比惊喜问:“恢复爵位吗?”如果是,那自己就是这几百年来克莱门特家族最成功的族长。

    “我不知道。”梁袭不想承情。

    波比搓手:“我让黛西找人打听一下,看是不是需要活动……”

    “不,你别动,动了可能就没了。”梁袭认真道:“我不开玩笑。”

    波比对梁袭认真表情具备盲从信任:“好的。”情绪激动上来拥抱梁袭。

    梁袭无比嫌弃手推脚踹拒绝:“滚开,滚,走开!”

    克里斯本想争取一下自己出场时间,见两人打闹自己根本插不上话,无奈只能放弃。

    ……

    咖喱是东南亚人最喜欢的一种烹饪方式。泰式、越式、马来式、印尼式,还有澳洲混合式咖喱据说各有各的特点,最牛掰当属印度。简单来说咖喱就是将很多香料和食材扔在一个锅里熬煮,好吃与不好吃就要看香料和食材之间的搭配。用的香料越多,味道越可能失衡,同时越可能创造味道绝佳的食物。

    米饭混合咖喱羊肉,加上一些只用盐烹饪新鲜的蔬菜解腻,梁袭吃了几口感觉相当不错。不过这东西偶尔吃还行,经常吃受不了,一开口满嘴香料味。

    豪斯、梁袭和波比先吃饭,就美食文化进行讨论。梁袭自然认为中餐天下第一,豪斯则觉得美国凝聚全球文化美食之精粹,为此波比受到了暴击,因为英国被很多国家誉为美食的沙漠。听说过中餐,泰国菜,墨西哥菜,法国菜,意大利菜,没有几个人听说过英国菜。

    揶揄玩笑之后,三人愉快的结束用餐,到了茶水茶点时间。正宗的印度菜没有餐后甜点和茶水时间,但这是英国。如同很多人一直认为美国的中餐不正宗,问题在正宗的中餐在美国受众小。实则国内八大菜系跨地区经营时,都得为了适应本地人口味而做出改变。

    确认谈话地点安全后,豪斯先进入主题:“饭也吃了,该说正事。”

    梁袭保持微笑点点头,道:“我首先解释一下,这件事和塞拉遇害有关,因此为孤老会强力介入,在调查中发现了一些线索需要咨询你。”

    豪斯道:“我也认识孤老会的人。”

    梁袭道:“我相信。”

    豪斯:“你说。”

    梁袭道:“我们开门见山吧,两个问题,你和深海之间有什么联系。你和考斯特之间有什么联系。”

    “这问题换在以前我不可能告诉你。现在人已经死了,没什么不能说的。”豪斯给梁袭和波比倒茶:“深海在一次入侵六角大楼时被捕,他被逼成为了我们线人。我们没要求他做具体的事,他继续做他的深海,继续在欧洲活动,甚至我们可以给他提供一些帮助。换取的是深海定期汇报他所有的工作内容。深海天生反骨,原本长期受雇血月,在被迫成为线人之后,他就退出血月。不仅如此,我们还发现深海从事一些犯罪活动。”

    豪斯道:“我们的心理分析师认为深海不愿意做我们线人,故意和我们捣蛋。只是顾虑到自己和家人才不敢和我们撕破脸。于是我就被派遣去敲打了一番深海。”

    深海一直等决策者,最少是决策者代表和自己见面。深海表示,自己不能无限期帮美国人做事,这样他不如坐牢。豪斯就提出了一个具体的交易条件:考斯特贩卖禁运物品的罪证。

    以禁运品为蛋糕来举例,美国不愿意把蛋糕卖给伊国人,考斯特从美国处买蛋糕,签署协议,保证不会卖给伊国人。但考斯特违反了协议,伊国人获得了蛋糕。考斯特当然不会蠢到直接转卖蛋糕,要知道伊国也不是好鸟,转头就会把他卖给美国人。考斯特用了多种办法,第一种是仿造,从美国人手上买到5级品蛋糕,仿造出3级品卖给伊国人。第二种方法是委托,将蛋糕卖给第三方,由第三方卖给伊国人。美国人追究起来是第三方的不对,和考斯特没有关系。

    第三种办法是做假账,比如我今天真实消耗了10块蛋糕,我上报20块,我将多余的10块通过黑色渠道卖给伊国人。在卖之前,我清除蛋糕的标记。这样一来,美国人知道伊国人非法获得蛋糕,但是无法确定到底是谁卖的。第四种办法为配合,比如伊国人派遣人员收购了一家有资质购买蛋糕的国外公司,考斯特在明知道对方老板是伊国人情况下,装傻把蛋糕转卖给这家公司。第五种办法叫遇贼,因为考斯特公司的疏忽管理,蛋糕被偷了,被抢了。考斯特为了掩盖这件事没有上报,一直到被查出来才说明。

    美国人对深海开出这么一个条件:拿到考斯特向伊国人售卖蛋糕的证据。最重要部分是,美国人认为深海在中东有一家生产低级蛋糕的企业,美国人要求深海找到这家企业,并且和考斯特联系在一起。

    深海团毕竟只是一个技术团队,再出色也需要物理做一些事,因此豪斯成为深海的直接联系人,为深海提供一定的武力、信息、情报等各方面的支援。

    梁袭问起了深海笔记本电脑的事,豪斯一脸蒙圈:“特别重要吗?有什么证据视频保存在内吗?据我们所知,他们这类人如果有重要视频,照片,文件,都会藏匿在网深云端服务器。”抬头看了眼天花板,他的计算机水平不比梁袭强,每次说到云端首先想到的是白云。

    豪斯解释,他和深海会面环境都很安全。因为他是身份明确的美国ca雇员,不可能允许深海留下与自己交谈会面的证据。他也不在乎深海的电脑,在他看来电脑只是深海手中的枪,一件工具而已,重要的是深海这个开枪人。

    梁袭问:“据我所知考斯特触角没有伸到英国,为什么会劳驾你出马呢?”

    豪斯犹豫片刻,说明:“影子侦探社的老板是考斯特,考斯特是我的老板。”

    “什么?”梁袭难得感觉自己脑子有点不够用:“你是美国人雇员,你调查考斯特。同时考斯特也是你老板?考斯特有这么蠢吗?”

    豪斯道:“不,考斯特知道我是美国ca雇员,但不知道我在调查他,事实上是他先成为我老板后,我才成为调查考斯特的专员。”

    梁袭明白了:“据说考斯特一直想建立一个小血月,他看上了有美国人支持的影子侦探社。”耗子请猫当保镖。难怪在上次血月游轮邀请中,豪斯组建一个豪斯团为里斯通提供支援。这货早知道自己老板不是汉娜,却故意遮遮掩掩让大家误会。

    “大概是这样。”

    考斯特提出了条件,需要所有影子侦探社调查委托的资料,只要影子侦探社接了委托,他就要这件委托的过程和结果。作为回报,考斯特每年以委托方式注资五百万欧元,并且他不会参与影子侦探社收益分红。

    影子侦探社的日常工作以民事为主,因为声誉好,收费高,面对的多是高端人士。考斯特看中就是这点。美国人对这方面资料没有兴趣,因此双方达成了合作共识。鉴于豪斯有正当身份与考斯特接触和联系,于是豪斯成为考斯特案欧罗巴调查专员。

    梁袭追问:“调查有收获吗?”

    豪斯笑道:“梁袭,朋友的线已经触底。”潜台词,再追问下去他不仅不会说,而且还会伤害大家的感情。

    豪斯的回答无法解释塞拉想和梁袭私下见面的理由。梁袭认为塞拉约见自己见面理由只有一个:与约翰有关。塞拉查深海引出豪斯,豪斯关联到考斯特。豪斯和考斯特极可能有一人与约翰信息有关。

    梁袭思考良久,问:“豪斯,考斯特有没有一些你们没有兴趣,但是与我们有关的信息?”

    豪斯反问:“我们指的是孤老会?”

    老狐狸,自己本想一句话带过去!梁袭装着无所谓:“孤老会,我,波比之类的。”

    豪斯回忆良久:“好像没有别的什么事。”

    梁袭追问:“考斯特和贝当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你想知道的东西还真多。考斯特和贝当属于正常朋友,甚至说不上朋友。都是上流社会的人,各有人脉,虽然没有利益瓜葛,但互相认识。”豪斯笑道:“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我这边有一条未经过证实的线索,我给你一个建议:去问下里斯通。”

    “里斯通?”

    “里斯通父辈有一个十到十五人的团队,自称为战神小队,实则是雇佣兵团,他们曾经为以色列作战,也曾经短期受雇多家私人军事承包公司。里斯通是他们的领导人之一,他成功将佣兵团转型为城市佣兵,并且在荷兰建立了战神安保公司。战神公司为富豪们提供短期的保护服务,其业务特点是在中东具备一定本土优势。曾经协助美国拯救人质,参与护送谈判队伍等工作。”

    豪斯道:“这么出色肯定会受人注意,我们分析师的工作就是将零碎情报聚合在一起。我们有这么几条不关联的消息。第一条消息,战神两人在某年某月10号前往伦敦旅游。第二条消息,战神三人在12号中午到达伦敦。第三条消息,里斯通在12号晚上十一点到达伦敦。第四条消息,里斯通和五位战神成员乘坐13号早上八点航班离开伦敦,返回荷兰。最后一条消息:约翰在14号上午遇害。”

    豪斯解释道:“约翰遇害之所以会被我们注意,并不是因为约翰这个人,而是因为我们认为攻击约翰的团队具备相当的专业性和合作性。多人作案,下手快准狠,来去如风。杀人,毁灭证据,撤退等各环节配合娴熟,手法专业。”

    豪斯道:“但我们没有进一步调查和了解,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事,甚至无法肯定是否与战神有关。”

    豪斯台词:战神合法进入英国,进行侦查之后合法离开英国。接着通过非法渠道进入英国,攻击约翰,迅速撤退。这种作风非常符合战场战术团队的行为。

    豪斯补充道:“里斯通人现在就在布莱顿,他带了人为考斯特暗中提供短期安保服务。根据我们的了解,考斯特在布莱顿参加血月会议,他已经承认自己控制了下长老会。这导致第一次会议出现了巨大的分歧而被迫休会。明天血月城堡将举行第二次血月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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