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袭想到此走出警戒线,和波比在一边就自己所想进行交流,似乎没有注意到贝蒂的一名组员悄悄靠到附近偷听两人谈话。
梁袭道:“我要案件的所有资料。”
波比道:“赌上?”
梁袭疑问:“怎么个赌法?”
波比道:“由我先判断案件有没有问题,问题在哪。如果我对了,你陪我去加拿大玩一个星期。如果我错了,我就去你侦探社做一个星期的义工。”
“你不会自己去?”两个男人旅游有什么意思?
波比:“他们不让我近期出门,特别是出远门。如果是你非要拉我去加拿大玩,他们也不好说什么。”
梁袭道:“我不想你到侦探社做义工。。”
波比:“我做义工不要薪水,每天倒贴你钱。条件是借你的侦探社见几位朋友。”因为忍花是女的,结果女人都不让进庄园,这都什么事?别看波比是主人,偶尔也得看管家黛西的脸色。
“滚。”什么朋友?当然女性朋友。感情需要多联络嘛。
波比不在意,继续道:“一套有马克吐温签名的小说。”
“马克吐温?”马克吐温是现代批判文学的奠基人之一,他的作品以批判当权者和人性丑恶为主。面对物质的诱惑,梁袭毫不犹豫道:“不许带女人去侦探社。另外无论输赢,赌局是否成立我都要。补齐没有马克吐温签名的马克吐温小说。”
“成交。”撞拳为约。可恨文人不值钱,写几百万几千万字的大文豪,一本书也就几英镑。如果一本书能卖到十万英镑,保证梁袭天天抱自己大腿抢着给自己擦鞋。
……
排爆小组到达,先拉出一条安全线。盒子的威力并不算大,即使如此,救护车,消防车都已经在现场等待。
一位三十五岁的男子是排爆员,他从车上下来舒展下筋骨,接过助手给的工具箱,在万众瞩目中走向房子。帅是帅,但帅不过三秒,一巴掌盖在他后脑勺上, 打人的是那位专家保镖。男子看专家保镖数秒,惊喜异常, 上去就是拥抱, 显然两人有过命的交情。
专家保镖特别说明自己的发现, 让排爆员考虑是不是要用液化氮。排爆员原先没把贝蒂的话当回事,听闻是自己的长官说明立刻重视起来。在用伸缩摄像头观察了内部结构后, 明确告诉贝蒂:这个弹炸和前两个不同,藏有机关。
如果不是专家保镖提醒,排爆员可能也能发现这个小机关。贝蒂并不在乎这件事, 她想的是,嫌犯杀心很重。虽然给你拆弹炸的机会,却想办法要引爆弹炸。比如地图做手脚, 比如这个小机关。探员下属向她汇报了自己偷听到的波比与梁袭的谈话内容,贝蒂觉得自己应该向梁袭道歉,从目前来看梁袭有助于破案。
轻轻的一用力, 电路被剪断。排爆员用摄像头再仔细的观察好久, 确定只有一条线后仍旧没有大意。他先走到安全线外, 让苏特把弹炸放在桌子上。虽然看起来很不厚道,但是却是最优解。排爆员能做的也是将弹炸先放到一个平衡面上, 与其两人冒险,不如一人冒险。说不准两人冒险抬一个盒子更容易出问题。
苏特虽然表情镇定, 但满头的冷汗告诉大家, 他内心也是很害怕的。苏特深呼吸, 一点点将盒子上移,移动了一半时候,一个轻微抖动后, 一根水银管向另外一边倾斜, 吓的苏特朝反方向打了一把方向盘。这把方向打的太大,导致另外一根水银管甩动了一圈。苏特看见水银管接触瞬间, 接触点打出的一道微弱电弧, 他当场僵住, 一动不动,在外观看的所有人也都被苏特动作和表情吓着。
世界安静了数秒之后并没有发生暴炸。排爆员走进客厅, 接过盒子, 盒子被苏特抓的很紧,排爆员连声安慰:“放松, 放松, 没事了。”终于是拿过了盒子,将盒子轻轻的放在桌子上。
按照贝蒂的要求, 还有排爆员的信心,排爆员现场将盒子拆开,在多人丧命之后,警方终于拿到了弹炸的原型。有了这份原型,就可以检验出里面药炸的成份,就可能追根溯源。
与此同时,贝蒂找到了在路边等待的波比和梁袭。贝蒂伸出手:“梁袭,我为之前的无理冒犯向你道歉。”
我去!梁袭不喜欢贝蒂向自己道歉,因为他很欣赏这类人。人都会犯错,何况贝蒂并没有什么错。梁袭欣赏贝蒂有两点,知错道歉,这点说的简单做起来难。第二点,审时度势,知道自己的利用价值后愿意低头。
伸手不打笑脸人,梁袭和贝蒂握手:“没有冒犯,你现在有什么看法?”转移话题。
贝蒂先不表态:“你的看法呢?”
梁袭道:“我打算去见一见肇事者的孙子肇孙。”
不仅贝蒂不解,波比也纳闷:“你自己说过三组数字和受害者有关,肇孙资料非常漂亮,而且他没有作案时间。”
梁袭点头:“但是不排除他雇凶。相依为命的爷爷惨死在监狱里,这一切的起源是女律师的不作为。三组数字还有一个解释:只是一个提示信息。他想让大家知道女律师为什么而死。”
贝蒂感觉有些牵强,但梁袭坚持她也无所谓,道:“我决定去见受害者的父亲,有可能的话还要调查一年来都在国外生活的受害者的母亲。他们是最可能的复仇者。”
梁袭道:“逻辑上没有问题,但问题在于他们为什么判决下达半年后才复仇?在肇事者死亡半个月后才开始复仇?”
波比道:“这次我赌贝蒂赢,一定是受害者家属有问题。”
梁袭道:“我认为是肇事者家属有问题,或许不是肇孙干的,但或许肇孙知道家族有隐形亲人呢?或许肇事者生前资助和帮助过别人呢?一切皆有可能。”
波比道:“按照你的逻辑,你解释一下为什么肇事者家属要攻击警探呢?”
梁袭道:“在见过肇孙后,我想就可以回答你的问题。”
波比指梁袭:“妈蛋,你好像已经搞清楚了。”
梁袭笑嘻嘻:“或许吧。贝蒂,能不能给我一份苏特的笔录?”
贝蒂点头,道:“我现在比较关心去年和苏特一起办案的搭档。”
梁袭问:“她现在在哪?她叫雷妮对不对?”
贝蒂道:“是的。雷妮现在是道路救援部的一名夜班主管。在得知苏特遭受弹炸威胁后,我已经派警员对她进行保护。我会催促技术部门尽快对药炸追根溯源,有消息我会电话联系你。”
“谢谢。”
贝蒂道:“我明白了一件事。唐纳认为你可能可以帮上忙,可能不能帮上忙,但因为你可以信任,所以才同意让你接触案件。”她现在也是这心态,在梁袭表现出可以帮上忙后,她就不会浪费这个资源,甚至不惜低头道歉。面子固然重要,做事更重要。
“行。”梁袭主动和贝蒂握手:“祝你好运。”
谷塞</span> “你也是。”
梁袭对波比道:“我们去牛津吃晚餐。”
波比道:“你就折腾吧,我就不懂肇孙有什么资格让我们跑一趟牛津。”
梁袭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试不孕。
……
牛津郡的一家高档餐厅高朋满座,到这里就餐的多是居住牛津大学科罗公寓区的教职工和学生。大学为本科生提供第一年住宿,一年后学生们会搬到公寓区居住。根据规定,本科生居住地不得离牛津郡超过6公里。虽然学校的奖学金丰厚,但能在这档次餐厅消费的学生,他们的家境都不会差到哪去。
餐厅靠窗有一对情侣,男的身高一米八五,英俊魁梧,笑容灿烂。风趣幽默的言语让他的女友脸上洋溢着幸福和快乐的笑容。身着紫色晚装的女友外貌条件也不错,金发碧眼,身材高挑。两人如金童玉女一般,羡煞旁人。
这位男子就是肇孙。
和肇孙相隔几张桌子是梁袭和波比。波比正在与黛西视频通话,黛西通过视频观察肇孙和其女友:“手包七千,晚装租一天最少五百,这么贴身应该是手工裁缝量身定做,最低八千,耳坠一万二……男子西装不是手工西服,但价格不菲,最少三千英镑。哇,这块男士手表厉害,如果是正品的话价值10万英镑。”
梁袭问:“为什么那么贵?”
波比反问:“你听得懂解释吗?”
黛西轻笑:“总结来说:他们挺有钱。”
梁袭道:“你们说挺有钱的概念我不太理解。”
黛西道:“稍等,这位女生我看的有些面熟。能拍一张正面照片吗?”
梁袭拿手机出去一会拍了照片回来,波比好奇问:“你怎么和那女生沟通的?”和女人沟通应该是自己强项,你怎么呛行呢?
梁袭发送照片给黛西:“我说我是美术部的学长,见她实在太美了,希望能拍一张照片作为我们的模特。她说她很乐意有空情况下做我们的真人模特。”
黛西那边道:“布莱特碧西,大法官布莱特夸特的最小女儿。碧西母亲娘家是著名的法国商人家族,可夫家族的分支,家族在马赛当地具备一定影响力。”
波比问:“大侦探,有什么意义吗?”
梁袭道:“资源,一个人要干坏事需要资源的。”
波比道:“我们已经知道肇孙没有作案时间。”
梁袭道:“这么优秀的男生,应该很清楚不能亲手做坏事。小白来电话。”
波比挂断黛西的电话,小白联系梁袭,她弄来了所有于车祸有关的资料与信息。包括目击者报告,汽车勘察报告,接触过案件或者和案件有关的人。特别调取负责肇事案的两名探员苏特与雷妮的资料,目前警方系统认为在苏特之后,雷妮很可能会成为嫌犯的下一个攻击目标。
……
时间太迟,两人在当地的酒店开了房间。梁袭花费了两个小时时间看完了小白发送过来的所有信息后陷入了沉思。沉思一会,梁袭从平板电脑翻看信息,似乎在寻找什么信息。沉思,翻找,沉思,翻找,一来二去梁袭明显出现了焦躁的情绪。
“喂,动静小一点,别打扰我聊天。”波比拿着手机不满瞪了一眼梁袭:“我早就说过你输定了,怎么可能是肇孙的问题。贝蒂消息到了……拜访了受害者父亲后,贝蒂认为房子很可疑,已经申请了搜查令。”
梁袭心不在焉:“哦?”
“哦?”波比反问。
梁袭看着平板电脑屏幕发呆:“逃逸案的信息为什么没有问题呢?”
波比问:“需要有问题吗?”
梁袭看向波比认真点头:“既然信息没问题,那应该是信息不全。”
波比拿起自己的平板,边翻看信息边道:“我就没看出哪里有问题,有监控、有目击证人、车辆检测报告,两名负责探员的报告,检方的案件报告。”
梁袭道:“那我问你,就算受害者父亲是嫌犯,那戴礼帽的嫌犯是谁?”瘫痪和截肢不同,截肢还可以借助义肢如正常人行走。
波比无法回答,问:“你坚持认为是肇孙。”
“我坚持肇孙是核心问题。”
“既然是肇孙,他为什么攻击警探?”
“这或许就是嫌犯拉我入局的原因,他故布迷局的目的是希望我查案。只有查清楚肇事案,才能知道谁是弹炸客。”说到这里,梁袭再次翻看小白发来的信息,沉浸翻看一会,看向波比,邪魅一笑:“我知道问题出在哪了。”
波比:“但你不会告诉我?”
梁袭:“不会。因为我想知道金发侠凭借自己的努力,什么时候才能得到答案。”
波比无语:“我最讨厌努力。克里斯的事还没办完吗?”
梁袭:“他的事我不好问。”
波比:“是你出的馊主意。”
梁袭回应:“我只管出主意。我很注意近期欧洲新闻,未发现孤老会与黑暗会之间有任何变化。不过以我现在的阶层,除非有人特意告诉我,否则我不会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