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这是?”牧琉不解为何时宇有意摔下辛老汉,看他面色稍霁,耐不住疑惑指着拐着一条腿的辛老汉问道。

    “我就想看看他们是不是真的体质超卓,三十一也不是泥捏的,先被辛老汉打伤,今日又被人抓走,太奇怪了。”时宇立在半空,淡淡说道,“现在看来也就比我们那里的常人强一点,强也强得有限。”

    “嗯。”牧琉点点头,“此界人确实不算强,比那些灵兽灵物化形的大界差远了,可居然能轻易打伤三十一,嗯,在我看来这里应该与曦月相似。”

    “此话怎样?”时宇自己并没琢磨出什么道道,听牧琉此言,好奇问道。

    “公子还记得曾警告我们,界魂是你最大的秘密吗?”牧琉不再言语,而是神念传声道。

    “嗯。”时宇点头。

    “公子虽未说这界魂的实际作用,只说它来自曦月界,可不难猜,这等至宝必然是大界核心,要么对大界子民有着绝对的掌控,要么对大界天地星辰有着冥冥的操控,或者两者都有!若只是帮公子抵挡些神魂侵袭,那算什么最大的秘密,充其量是件难得的界主秘宝罢了,公子绝不会为了这么个东西要对我和妹妹下奴印。”

    “哦?”时宇脸色渐冷,眉头拧了起来。这些话他从未对牧琉说过,可他居然知道的八九不离十,难道他在自己昏迷时私下探查过界魂?

    “公子想多了,呵呵!”牧琉一见时宇色变,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指指自己的脑袋,继续说道:“公子别忘了,这里有数百大能的记忆和感悟,若单论见识阅历,恐怕公子远不能和我比。”

    时宇眉头舒展,想想清溪塞给自己的记忆,那只是记忆,并无感悟思索,便认可了牧琉所言,不再紧盯着他,看向了从草屋闻声急急跑出的三个村妇和牧璃,三个妇女围在了辛老汉周围,牧璃则是四下一望,起身浮在了哥哥身边。

    牧琉见时宇放下怀疑,继续凿凿说道:“所以,此界也是一样,一定是有什么至宝掌控着天地,能让普通人抵御外界修士的伤害,甚至还能擒拿。

    不过这至宝也一定有致命缺陷,不然他们也就不必害怕什么妖奴。而且,我觉得那洗魂针也是此宝的一部分,可以外显制约外来修士的那部分!”

    “有道理,以后你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出来。”时宇突然身形一动,落在了辛老汉身边,而牧琉则是抬头看向了远方

    时宇一落地,便一把扯过那受伤的娃娃,塞了颗药丸进口,同时也塞给了辛老汉一颗。

    此等珍奇丹药用在普通人身上那纯粹是浪费,澎湃奇奥的药力瞬间就治愈了两人,辛老汉的皱纹都抹平不少,可这药性依然没有尽用,还在源源不绝地冲进两人体内。

    辛老汉和他儿子极像是架在了蒸锅上,浑身大汗淋漓白雾弥散,呼呼呵呵嘶哑低鸣就是说不出话来。

    时宇又将二人按坐于地,双掌贴在囟门,元力涌入引导药性流转,这不啻于让二人舒舒服服享受了一次妙手名家的健体推拿。

    数息过后时宇撤力收势,松开了辛老汉二人。那傻小子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就好了,站起身上上下下在身上踅摸着,而辛老汉则是不及起身,又一个噗通跪在了地上,一个劲儿磕头。

    他不是壮小伙变化不显,他现在结结实实感到自己又年轻了几十岁,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就是立刻让他娶十个媳妇,开百亩荒地,都能片刻全部对付了。

    远胜壮年的身体对于一个农夫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辛老汉自然欣喜若狂。

    他的三个老婆不知道这老头子怎么又跪下朝着这妖奴磕头,可丈夫是一家之主,再贫困的家庭都是,也急急忙忙要下拜。

    时宇不喜这一套,伸手拦住了三人,又把辛老汉拽了起来。

    此时他的三个老婆才发现辛老汉面相居然年轻了许多,又捏捏胳膊臂膀也是孔武有力,皆是喜不自胜,明白丈夫为何会连番大礼以对,这哪里是可怕的妖奴,简直是喜神驾临啊。

    时宇没有管辛老汉一家如何,而是抬头看向了土路的尽头,脸色越来越冷,那里已经隐约有人影闪动,牧琉、牧璃二人也静静地悬在半空,看着同一个方向。

    刚才时宇正是看到远方乌泱泱来了一群人,还拖着一头巨大的牛身,才突然落下为辛老汉和他儿子疗伤,若事有不逮,至少让这家人能尽量逃脱。

    不多时,庞然牛身被十几个汉子拖到了辛老汉家的门前,立前一人上上下下打量了时宇等人一眼,不屑搭理,恶声恶气地对着辛老汉吼道:“辛老头!你越来越大胆了!仗着村里你家人最多,开始不把我放眼里了是吧!”

    辛老汉先是为难地看了时宇一眼,见他没有说话的意思,又唯唯诺诺地走近那人几步,点头哈腰地巴结道:“里正大人可冤枉死老汉我了,我哪敢啊!每月的例钱税钱,老汉一文都不差啊。”

    “冤枉?”里正怪声怪气地哼出一句话,不气地把手指点向了时宇等人,“这些废奴哪里来的?总不能说是你买的吧?若是你抓来的,难道就想一人私吞?这头牛可是干活一把好手,你居然敢自己用?”

    里正的话狠厉起来,指头又按在了辛老汉脑门,点得他连连后仰。

    “上面两个,给我下来!下贱的废奴,还敢站得高过我?”骂完辛老汉,里正又把目标对准了还悬在半空的兄妹俩。

    远远看不清倒罢了,可牧璃一旦落地走到近前,无论是里正还是其他汉子,看清了她的样貌,一个个瞠目流涎,痴痴傻傻起来。

    时宇连连摇头,心想以后一定要把牧璃藏起来,至少遮住容貌。

    里正毕竟曾经在凌骅山当过差,最先清醒过来,而且牧璃一脸寒霜,怎么看都不是乐于被他们欣赏的样子。

    “嗨!辛老头,我也不追究你私藏废奴了,这几十个废奴,你也用不了,留两个,不!留三个给自己,其他我拿去分了,没问题吧?”里正恋恋不舍地把目光从牧璃身上挪开,自说自话地决定了时宇等人的前途。

    不等辛老汉有什么答话,里正又手指连点,“你!你!你!留在这里,其他跟我走!”说完就举步前行,伸手要去拉牧璃。他点名留下的都是时宇一群人中最瘦弱的,包括时宇自己。

    牧璃是气得俏脸凝冰,狠狠一拳捣向满脸色相的里正,里正见她气恼,反倒是嘿嘿一笑,手腕一翻就要去抓她的粉拳。

    时宇和牧琉都是脸色一变,牧璃不是那些囚徒,挨打受伤了不心疼。两人双双探出手臂将牧璃拉在身后,胸膛一挺堵在了里正和牧璃中间。

    事已至此,时宇也不打算气气和这里正谈什么,干脆抓起痛打一顿逼问了事。

    里正倒是比那城辖强多了,见时宇二人出头,不屑脸色更重,满目嘲弄地咧嘴戏谑,手上来势不减,化掌为拳竟要同时击退两人。

    时宇虽决意与之一战,心里还是谨慎万分,此界诡异自己并不明了,三十一又一次昏死在了一旁就是最响亮的警钟。

    牧琉不同,妹妹几次三番被土著觊觎,口舌行为无一不是下流秽亵,早就满腹暗火。

    这次时宇都主动出手了,那他更不落后,闪击于前正正对上了里正的拳头。两拳相交噼啪作响激出道道电光,这里正果然不同常人,有些修士的底子。

    不出时宇所料,牧琉一声惨呼倒飞数丈,半个臂膀变得焦黑干枯,像是被千万天雷同时劈中。

    “不知死活,废奴也敢对我大虚人士出手!”击飞了牧琉,里正并没有乘胜追击,因为他的目标并不是时宇和牧琉,而是牧璃。

    牧璃此时也是娇呼一声,追着哥哥的残躯而去,里正一时半会儿追不上。

    时宇的眉毛又拧在了一起。方才片刻,他明显感觉这里正全无半点元力波动,只有些微神念顺着手臂沁出,而且少得可怜。

    但就是这渺渺神念,在触及牧琉的拳头时,不知怎的就将他所有元力吞噬一空,又转瞬放大数倍还诸于身,确切地说是牧琉自己把自己打废了,还是被十几个自己痛殴。

    想想昨天和城辖的混战,还手的奴士也就一开始被打得挺惨,一旦住手土著便奈何不得。时宇渐渐有些明了牧琉猜得没错,不是这里的人有多强,而是这里的界主太强,硬是用什么至宝护住了子民,可以借力御敌。

    “小子!想什么呢?滚开!”里正停手正看着牧璃把哥哥搀回时宇身边,心中火热,又要去拉她。

    牧璃厌恶目光扫过,娇躯一转藏在了时宇身后。里正推了时宇一下没得推动,不耐烦地抬头一看,时宇怔怔皱眉像是陷入了沉思,当即喝骂起来。

    “嗯?”时宇感到里正没有推动自己,心下大定,斜睨着比自己低了一个头的里正,嘿嘿一笑五指成爪探出,又要像抓城辖般把里正提起来。

    里正不耐之色攸然而去,哈哈大笑着说:“你这蠢笨废奴,还敢出手。”

    言语之间半步未退,反而是挺着脖子撞向了时宇的手掌,面目陡然狰狞,“本想给辛老头留头畜牲的,既然如此,你就去死吧!”

    “公子不可!”辛老头见状也大急,这两方谁吃亏他都要遭殃,但他不敢在里正面前叫时宇大人,只得学着牧琉一般称呼。

    可惜时宇和里正谁也没理他,还是一个狞笑着撞上来,一个微笑着捏下去。

    “噗”,微响过后,时宇的手牢牢抓在了里正的脖子上,再稍一用力,肉眼可见的五道凹痕便现在里正细弱的脖颈上。

    “呃咯咯”里正再没了狰狞狂傲的神色,取而代之的是无尽恐惧,从喉咙中勉力发出怪异的声响,伴之而来的,是涨得越来越红紫的脸色,时宇浅笑而无情的脸孔在渐渐充血的双目中渐渐模糊。

    他想大叫,他想奔逃,可在时宇越来越紧的抓握下,连呼吸都困难万分,更别提呼喊逃命了,只能双手死命抓着时宇的手向外掰,双脚因胸闷欲裂胡乱在地上蹬踹。

    “哐啷啷!”与里正一同杀来的村民,齐齐摔落手中的农具,惊恐之色不亚于快要断气的里正。

    “妖奴……”又有人在低声呢喃,僵直的目光直挺挺扎在时宇身上。

    “妖奴?知道是妖奴你们还不跑?”时宇狭促戏谑道,手上的力气又大了一分,掐得里正已经不是双目充血,而是白眼乱翻,手脚都耷拉下来像是一条垂死的蛤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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