懔王这几日过得可不太平,过年应酬不断,年后则公务缠身,到处奔走。每年早春的春歇都要到别院疗养,正好旧疾复发,才早早安排了京城里的事,来到别院疗养。山间美景美食,再加上温泉,懔王的身体和精神都恢复得不错。
林家一件事,又搅了他的清净。明雾山一带流寇今年不断,因与懔王田庄相近,懔王亲领了这个差事来收拾,年前就收拾了大半。这黑坳寨本是他扫流寇的余毒,适前追到一处山坳,易守难攻,那些鼠辈才占山为王,仗着地势折损了好多朝廷官兵。懔王本来打算以后再一并清除,谁知一个疏忽成了隐患,让林儆碰上了。林儆举家来投奔,哪有不帮之理?况且林家家眷也被那贼人掳了去,他只不过是惊讶,怎么哪都有那个祁家的妾室。早前在林儆寿宴上的事他还记得,那女子却是与众不同,这次怎么又有她牵涉其中?尽管如此,还是放心不下,亲自来营救。他这次带的人也不多,肯定又是一场硬仗了。结果没想到,让他忍俊不禁的是,那女子竟然在土匪窝里放火,烧了粮草不说,转移了土匪的部分兵力,浓烟滚滚,好多土匪只能弃寨奔逃,给他们创造了机会,一举将其一网打尽。懔王一想到这都想笑。那日接她们下山时,她倒是虚弱得很,体力不支昏倒了,憔悴的样子也是惹人怜惜,在里面好人都要剥层皮,大概受了不少罪。这几天林家元气大伤,眼看要回京了,几人情况也稍有好转,懔王这才设宴款待一下。
懔王让喜川差人去请林家的家眷了,自己这次行程带着的侧妃也来了。懔王的住处临着别院最美的一处湖边,设宴的松露台也在附近,二人到附近时林儆和林家夫人小姐还没到,只是远远看见林家的妾室到了。懔王瞟了一眼喜川。喜川知道,王爷从来都是后到,哪有早来等候之理,低下头为自己辩解道:“王爷,想是林侯爷身体还没完全恢复,是以行动不便...“懔王瞟了他一眼,也罢,自己本来就是主,早来尽尽地主之谊吧。于是几人又继续往松露台走来。快到台阶时,懔王抬眼一看,正看到祁映站在水边,望着远处出神。那个女子就是那么奇怪,每次见她,她都若有所思,脸上的表情,也是那么奇异,好像很悲伤绝望,又很玩世不恭。独一个在这天地间立着,不通世俗,让人诟病,不畏凶险,只身入虎穴。浑身都是麻烦,要人给她收拾烂摊子。可是她倒好,几经变故,还是这个样子,很是超脱,倒显得他自己像个傻子似的。
喜川和王府侧妃看王爷猛然停住了脚步,抬头盯着台上的人,自然是不敢作声,也停在了那儿。过了半晌,王爷才拔脚走了。喜川扶着王爷上了台阶,祁映还在台边出神。喜川做势咳嗽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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