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九的这天一大早上,因着是林儆三十岁的生辰,府上要大肆庆祝一番。祁映他们早有准备,这几日已经按着刘婉言的吩咐提前准备着了。这懔王面前的红人,刚封的侯爷过大寿,那可不是非同小可吗?!一些达官贵人都要到府上来做客,这贺礼,祝词,待客的物事,寿宴都一而再再而三嘱咐过。祁映她们算是半个下人自然不用像刘婉言一样在前面待客,可宴席上,也是难免撞见什么其他府的家眷也是要拿出点待人接物的礼仪的。这祁映自小自然就熟络了。可以前自己还是小姐,在人前也无妨的,现在成了妾,自然就是不太上的了台面的了。这里面的区别,祁映自然是知道,她只希望这一天快点过去,别出什么篓子才好。
傍晚时分,客人陆陆续续到了好几拨,各府的家眷小姐也都被刘婉言安置停当了,前庭请的戏班子也都敲敲打打开场了,老爷们都随着林儆坐在前头,这些夫人孩子们都坐在后头。祁映和姐姐坐在下首,也自是吃了个饭便回去了,也不必让她们应酬,祁映头也不抬地吃,想着吃完了快些回去,但总感觉有个人在看着她。
“映姐姐!”
祁映一抬头,原来是玉薇。陆玉薇是一品大学士陆论的独女,与祁映同年,祁映稍长一些。祁映的父亲做官时与陆论交好,两家走动得勤,这陆玉薇也就常来府上做客,自己也去过学士府与她玩。祁映少时还和玉薇一起听过陆学士的学堂,陆学士极宠女儿,将女儿当作掌上明珠。后来学问做大了,便不再给她们做先生了,而是去宫里给黄子龙孙们做先生。
“玉薇!”
“映姐姐!我们终于又见面了!”玉薇忙把祁映的手拉起来,一时激动不已。祁映也是惊喜异常,这玉薇从小就是大家闺秀,如今也是穿着雍容华贵,国色天香,更胜从前。
“可不是吗!太好了!你看,这是我家姐姐,你可还记得?!”祁映忙问。
“记得记得,姐姐你还记得我吧?小时候我常去你家府上玩的?”
“记得,小时候你来府上,我还给你们做点心呢!玉薇从小就是个美人胚子,如今更是出落得这样漂亮了!”祈氏也是寒暄着。三个女人开心得不得了,主要是祁映和陆玉薇,没想到在这碰见了。
”映姐姐,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陆玉薇挽着祁映的手,一边问道。
“好,那我们去西院吧,那里没什么人。”祁映带着陆玉薇拐到了西侧院子的一处画廊上。
时值隆冬,院子里的花草都凋谢了,只是到处都是灯笼点缀的也是漂亮。还有陆玉薇,身上华服锦缎,映照的整个院子都亮了。
“姐姐,一别,已经这么多事发生了。伯父他?他怎么样了?家父也帮不上什么忙也是自责不已。”玉薇小声说。
“还好,如今多亏了侯爷照拂,算是能过上安稳日子了。我们也时常通信,只是不能见面。“祁映说着看向院子的萧瑟的墙壁,心情也是低落了。
“祁伯父,最是刚正,哎,若是他和那些趋炎附势的小人一样。。。”陆玉薇说到一半自觉不妥,也就没说下去。
祁映知道便接话道:“陆叔叔身体怎么样?可还好?陆婶婶呢?”
“爹爹挺好的,娘也还好,只是偶尔有点小病。谢谢姐姐挂心。姐姐你过得可还好?”陆玉薇想问祁映一些旁的事,比如她本来是礼部大员的嫡女是怎么成了别人的妾的,可是也不知怎么开口。祁映也猜到了一二,便开口道:“家逢变故,全靠侯爷仁善,我才能有容身之所,我挺好的。”
陆玉薇笑着说:“那就好,你这样说,我也为你高兴。”
“不说我了,你呢?你怎么样?看你这样雍容华贵,今日所有的女眷就属你最出风头。你怎么样?”祁映问。
“姐姐,我刚刚新婚,嫁给了景王。”陆玉薇有点害羞地说道。
景王本来与懔王一样也是前朝皇上的远亲,在封地年纪轻轻便袭了爵位,皇上登基后,念他有才干便召到京中来供职。想必这婚事也是皇家给定的。门当户对,郎才女貌。
“哇!那在我面前坐着的可不就是王妃嘛?!”祁映半打趣地说道。
“行了,姐姐,你就别拿我打趣了!我还是玉薇!”陆玉薇不好意思地说道。看来刚刚新婚,陆玉薇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羞涩,祁映看了甚是为她开心。这种神情在一个女人的脸上真的好美啊。祁映好羡慕。怪不得今天的女眷都对她礼敬有加,她的穿着打扮也那样雍容华贵了,这可不是一般的达官贵人的规制。看来今天景王也来了,这前庭的事,祁映只能通过后庭的女眷才知道了。
话一段落时,忽听得墙后两个丫鬟窃窃私语。陆玉薇调皮起来,给祁映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要听听这是哪家的女眷下人在嚼什么舌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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