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映听说父母安好,心中很是宽慰,感恩林儆一定是暗中打点了很多。自己身份尴尬也不知何以为报。饭毕又话了些闲话,姐姐和祁映便起身告辞,舒姐儿央着祁映留下来陪她,姐姐便独自一人先行回了住处。
这孩子刚过了九岁生日,生的水灵可爱,和祁映很谈得来,祁映也很是喜欢。原来她是用上次一同买的布料裁了一块要给父亲缝个吊坠,因知祁映的手艺好便留她来学艺。这小女孩孝心可嘉,祁映仿佛看到了给父亲缝制东西的自己,遂也尽心尽力。不觉到了很晚才起身告辞。
小女孩一定要送祁映到院子门口才肯罢休。贪玩的年纪上上下下地跑跑跳跳,手里挥着明日要送给父亲的吊坠。不成想,路过了池边,一个不小心把香囊甩到了水池里。一下子哇哇大哭起来。怎么也哄不好。夜半三更除了两个近身的丫鬟也没有随侍。祁映也是不知如何是好,这么晚,她拢着孩子在花园里闹腾,若是惊动了侯爷和夫人可怎么得了。
一时情急,那小女孩哭个不停,没办法了,祁映只能把外衣和鞋袜都脱掉,准备下水去找。这池子本就是做的景,池下的水也就是齐腰深,她倒不怕,就是天气寒凉,可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祁映看四下无人,忍着水汽的寒意下到了水底,还好和她想得一样,水刚没过大腿。池下尽是淤泥,还有石块散落,她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慢慢挪动。害怕水中有鱼,有一点动静心里就怕得不行。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她又俯下身子,双手在水里摸索。左右摸了半天,全身差不多都湿透了终于找到了吊坠。她的身体早冷透了,费劲地爬上来,腿在池边的石头上划了个大口子,还好在水里早就冻木了也感觉不到疼,水里的淤泥沾了一身,湿答答地在寒风里哆嗦。丫鬟把外套给她披着,可一时也暖不过来。小姑娘看到吊坠顿时眉开眼笑,连连感谢祁映。祁映让婆子快领着姑娘回去了。自己开始慢慢地穿上外套往回走。祁映里面的衣服全湿透了,风从各个方向灌进来,祁映止不住地哆嗦。丫鬟采晴是跟着她从家里来的,平时就是个直性子,也是连连报不平。
“小姐,你为了这小丫头连命都不要了!那一个玩物能怎么样,至于你大半夜跑到水下,若是有个万一可怎么得了!”
“行了,找都找了,你还说这些干嘛?”祁映哆嗦着说。“父亲母亲如今在外,仰仗侯爷照顾才能有容身之处,我怎么样都不为过。夫人对我们也算照顾,这孩子花了这么多心思,算了。你不可胡言乱语。”采晴遂护着祁映往回走。
林儆用了晚饭就准备宿在刘婉言处,席间的场景让他不能成眠。刘婉言,祁氏,祁映在他脑子里转个不停。哎,三个女人就已经让他忙不过来。不想打扰熟睡的夫人,正想起来忽听的外面舒姐儿的声音,所以循声寻过去。看着舒姐儿回房了纳闷怎么这么晚才回去,正准备自己回书房,远远看见了祁映。祁映紧紧地抓着领口,蜷缩着身体还是止不住的哆嗦。林儆心想这难道刚才是落水了,莫不是舒姐儿也落了水,一时情急,赶上来问个究竟。
“这是怎么回事?!你落水了?舒姐儿是怎么回事?!“林儆一边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盖在祁映身上,一边劈头盖脸地问。
祁映看到林儆来了,自己这样狼狈,不知如何是好。怕他担心舒姐儿,赶忙解释了缘由。林儆听罢,镇定了许多。林儆看祁映头发还滴着水,身上也止不住地哆嗦,走路也不方便,原来腿上划了个大口子,还沾染了淤泥,血水顺着衣服上滴下来的水流下来,心中一紧,打横将她抱了起来,往祁映的住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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