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豹知道,头山小太郎是怕了,怕自己像严铁心一样,被江豹一次又一次地扔出去。
在场的人,谁也不知道江豹用的是什么功夫,轻易就能把敌人抛出去。
所以,头山小太郎要回去想办法,先让人摸一摸江豹的底细,再确定决斗的时间。甚至,他还有可能找借口取消这次决斗。
“好吧,我给你们时间,只希望不要让我等太久!”江豹说着,这才跳下舞台。
“兄弟,你怎么突然又瞅东瀛人不顺眼了?”牛千斤迎了上来。
“我一直就看东瀛人不顺眼啊!”江豹笑道,“我一见到东瀛人,就想把他们扔进茅厕里,让他们吃翔!”
“吃什么?”牛千斤不知道江豹说的“翔”是什么。
“翔,就是大便,我们老家的方言!”
“咦,恶心死了,我们正喝着酒呢!”牛选手轻轻地捶了江豹一拳,又小声提醒,“你擅自挑战头山小太郎,马署长可能不高兴了,你想个理由,搪塞一下!”
说话间,二人已经来到了马如龙的桌边。
让他们没想到的是,李兆已经在帮江豹解释了:“马署长,江豹挑战头山小太郎,完全是因为犬子在押解货物的途中被头山小太郎劫持,我们不仅损失了货物,犬子还被切了两根手指。江豹是要替犬子报仇呢!请你不要责罚……”
李兆的话尚未说完,马如龙就苦笑着摇了摇头:“李老板,你不要瞒我了!令郎被黑龙会绑架的事,我已经知道了。说实在的,香江是我们夏国人的地盘,东瀛人在这里胆大妄为,我们也很气愤。但是,东瀛军队强大,我们惹不起啊!我是督军的人,就要替督军分忧,绝不能给督军大人添麻烦。要不然,就对面那三个狗东西,我现在就把他们抓起来!”
听马如龙这么一说,江豹顺势说道:“是、是,马署长,我一时气愤,没有顾全大局!”
马如龙摆了摆手:“年轻人,有闯劲,我真的很欣赏你!我只希望,你今后不要太意气用事!”
“是,属下一定吸取教训,下不为例!”江豹说着,还给马如龙敬了个礼。
“好了,我先去一趟督军府,把今天这事向督军大人汇报一下,你们继续!”说着,马如龙又和李兆以及香江商会的熟人寒暄几句,这才告辞而去。
牛千斤见马如龙并没有训斥江豹,松了口气之后,指着桌上的酒和美食笑道:“这些东西都不用付钱,我们也别客气!”
江豹端起酒杯,正要喝,却把手伸向牛千斤:“我的东西呢?”
“什么东西?”
“我上台之前,不是把手表交给你保管的嘛!”
牛千斤的脸色顿时尴尬起来:“你的手表……在那儿!”
江豹顺着牛千斤手指的方向一看,地板上有手表摔散了的表盖,还有碎了的酒杯、盘子和零食。
“这是怎么回事?”江豹不解。
“你把严铁心扔出去的时候,我一时兴起,就把手头的所有东西都扔向空中,其中就有你的手表!”牛千斤红着脸说道,“现在桌上的这些东西,还是服务生后来又端上来的!”
“牛哥,你怎么不叫牛魔王?”江豹苦笑。
“以前,伊西路巡捕房里的人都这么叫我的!”牛千斤嘿嘿笑道,“兄弟,你别心疼,明天我再给你买一块新手表!”
“别,你不要破费!”江豹拦住了牛千斤的话,“你每月虽然也有上千块的收入,但是我听叶正黄和徐明说起你家的事,嫂夫人是过日子的一把好手,你没有多少零花钱的!”
牛千斤今年三十出头,已经结婚好几年。老婆是本地一个商人的女儿,虽然家道宽裕,仍然坚持精打细算。
而且,牛夫人还挺支持丈夫的事业,哪怕牛千斤在巡捕房值夜班,她也不会胡思乱想,自己只管照顾好一双儿女。
牛千斤被江豹说中了心事,只好摊着双手:“好吧,你先用自己的钱再买一块手表,找机会我会通过别的途径给你报销!”
“别想这些了,我们先喝酒吧!”江豹抿了一口酒。
这时,李兆父子也过来凑热闹,还有几个商会的大老板也向江豹道贺。
在他们眼里,江豹就是绝世高手了,这样的人必须要结交,最起码,不能和他产生矛盾。
只有方艳云见江豹仍然不拿正眼瞧她,只好黯然离去。
大家又喝了一会,便纷纷告辞。江豹和牛千斤叫了黄包车去新界警署,在那里又开着他们的偏三轮摩托车回到伊西路巡捕房。
“牛哥,今天不摊你值班,早点回家陪嫂夫人吧!”江豹说道。
“不急!”牛千斤说着,把江豹拉到他的宿舍,“这里没有别人,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是什么来头?”
江豹知道,因为自己在和严铁心打斗的时候,显露了高明的武功,牛千斤有点怀疑他的出身了。
“牛哥,我先前就跟你说,我来自内地,老家在彭城,从小跟着村里人练武,后来家里又出钱供我读书。就这些啊!哦,对了,我先前向你展示的是腿法。其实,我们村里还有一个师父,是从陈家沟出去的。那个师父当年打死了人,为了躲避仇家,就隐姓埋名。我在和严铁心对战的时候,用的就是这个师父教的太极拳!”
“你一次又一次把严铁心扔出去,用的是太极拳里的功夫吗?”
其实,江豹最后打飞严铁心时,用的是如来神掌的第一式——佛光初现。
可是,这个时候他绝对不能说实活,否则,这一会儿太极一会儿如来的,自己的来头就更说不清了。
于是,他立即随口编了一个:“我用的是太极拳中一个隐秘的手法,沾衣十八跌!”
这就是武侠小说看多了的好处,管他什么功夫,随口就编。
“沾衣十八跌?我听人说过,那是非常高明的功夫!”牛千斤瞪大了眼睛。
“那当然,这是师父教我的杀手锏,不到关键时刻,我绝不使出来。我们兄弟第一次切磋,我知道你没有恶意,我根本不会用的!”
“这个师父叫什么名字?”牛千斤又问。
“他不说,我敢问吗?”江豹又一次苦笑,不过是装的。
牛千斤叹了口气:“兄弟,我都不知道应不应该相信你。算了,我也不追问了。我只管拿真心和你相处,如果换不来你的真心,那只能说我命不好!就这样吧,我先回家了!”
看着牛千斤远去的背影,江豹也叹了口气,心中五味杂陈。
当天晚上,他没有回鸡冠山那边的别墅,就住在宿舍里了。
翌日一早,叶正黄和徐明等人就涌进宿舍,纷纷往江豹的身上扑,为他的胜利归来而高兴不已。
牛千斤站在这些人的身后欣慰地笑着。
大家闹够之后,牛千斤把江豹拉到一边:“兄弟,我昨天晚上不应该怀疑你,你可别往心里去!”
江豹笑道:“牛哥,你何必这么见外?昨天之事,你怀疑我是正常的。如果不怀疑我,我还怀疑你别有用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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