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伸手接了顾文辛递来的信:“陇州那边怎么说?”

    顾文辛拢手站在原地,“陇州那边传话说是归墟城寻迹还在寻找的下落,只要有一点线索便会派人传信殿下。”

    太子听后,手上的信也已经拆开来,看着信纸上面的内容,太子微皱眉:“让他们加紧速度调查归墟城。”看完信纸内容后,太子拿着信纸的一角放在烛火上。

    “那下臣便退下了。”向太子和齐王拱手一礼,顾文辛转身出了房间。齐王看着已经燃烧一半的信纸,开口说着:“把调查归墟城这么谨慎的事交给顾文辛,能够放心吗?”

    端起已经变温的茶水喝了一口,太子垂眸看着茶盏里沉落盏底的茶叶:“眼下顾文辛至少是与我们一条线上的,他若是中途反水了直接派人把顾家除了吧。”太子这话说的极为平淡,淡得像是与人聊家常一样。

    齐王不动声色地挑了下眉;“不留一点余地?”

    “你觉得我会为自己留下一个隐患吗?”太子放下了手里的茶盏,面色冷漠的看着齐王反问着。

    喉间一滞,齐王默然的拿起了放在他面前的茶盏。

    ……

    回到江府,江曲依然老样子照旧翻墙。刚翻墙落下,一声轻笑清晰的在院里响起落入她的耳中。

    转身看去,魏蘅背靠在枯树身上,嘴边扬起一抹轻笑,他双臂环抱着,略带戏谑的眼神落在江曲身上:“这么晚了是去哪里了?”

    见是魏蘅,江曲放下心来,“睡不着出去溜达了一圈。”目光反倒是在魏蘅的身上逡巡着,“你没事到我这里来做什么?”

    收起嘴边的笑,魏蘅朝着江曲走来,“糕点买多了吃不完,想起来你好像喜欢吃,顺道拿了些过来。”魏蘅手里多了一个小方盒,刚才只顾着看他人了倒是没有见着魏蘅手里还带了东西过来。见此,江曲蹙眉,“我不喜欢吃甜食。”

    魏蘅一听面上微有些不悦,靠近江曲:“不喜欢甜食?那江家公子带的甜食你为什么吃?”语气里隐约有些不畅快,魏蘅盯着江曲。

    “我只是尝了一块——”江曲话还没说完,便被魏蘅抓住手腕往着她的房间里走去,“我陪你一起吃。”

    “……”江曲想哭又想笑,为了一块糕点至于吗?

    糕点制作样式精美还不带重复花样,担心只吃糕点会腻人,江曲特意煮了一壶清茶。为魏蘅倒了一杯茶,江曲道:“你来不是真和我只吃东西那么简单吧?”

    接过江曲递过来的热茶,魏蘅先是喝了一口:“上次听你和我说过你在找什么幽州?”

    吃了一小块糕点的江曲抬头看向魏蘅:“嗯,上次问你有听说过幽州吗,你说没有。”

    “你为什么找幽州?”魏蘅问。

    稍稍思忖,江曲忽然低头而后又抬起了头,将一样东西放在了桌上:“想找我娘的下落,我父亲说我娘是从幽州那边来的,我想着去幽州寻找一点蛛丝马迹。”看着桌上的玉佩江曲继续道,“这是我娘留给我的。”

    魏蘅拿起桌上的那枚玉佩仔细看着,“你确定这是你娘留给你的?”魏蘅突然的面色凝重,让江曲心下一紧张,“有什么问题?”

    “许是我看错了。”再次又看向手里的玉佩,魏蘅此时眉峰拧紧。

    “难道是这玉佩有什么问题吗?”江曲见着有些反常的魏蘅,不由询问。

    摇着头,魏蘅放下了手里的玉佩:“暂时没看出有什么问题。”

    有些将信将疑,但还是淡淡点着头,江曲把玉佩拿了回来。

    “你觉得晋安王如何?”正想着以后去了幽州会不会调查出这玉佩一点什么关联,便听见魏蘅忽然问了自己这么一句话。

    江曲仔细思考了一阵,想着在赏冬宴当时的场景,忽然“啧”了声。

    魏蘅蹙眉:“怎么?我见你对晋安王的印象似乎不太好?”

    捧着茶杯,江曲道:“没好印象。”

    “……为什么?”魏蘅突然来了兴致,他有点好奇江曲为何对自己的印象这么差。

    表情奇异的看着魏蘅,江曲反倒奇怪:“你为什么一直追问我晋安王的事。”

    魏蘅被江曲忽然的回呛微怔,笑出声:“纯粹因为好奇。”

    “看不出来你还挺八卦的。”说完,江曲又伸手拿起一块糕点吃着,没想到这糕点吃多了一点也不腻人,甜度也正适合。

    虽不太明白八卦是什么意思,但魏蘅觉得这字语听着也不像是什么好话。

    ……

    陪着江曲一同把带来的糕点吃完,魏蘅在屋里又蹭了小片刻的时间才缓缓离开。提脚纵身翻出高墙,站在墙外的沈晏惊见魏蘅出来,忙抖开了手里的披风披在了魏蘅身上。

    “爷,你迟早都会见着王妃,又何必每每伪装隔三岔五就来江府?”沈晏惊着实不解的看着走在他前方的魏蘅。

    “让你去调查衢州的事情办得如何了?”魏蘅声音温淡。

    “属下派人去衢州那间宅院调查了。当时江府派了人前去接王妃,在他们走后江府派的人已经一把火把那宅院烧了。”沈晏惊缓声说道。

    “里面的人处理了吗?”

    “按照爷你的吩咐,全部处理了。”

    转身又望了望已经归远的江府,沈晏惊说道:“爷,还需要暗中加派人吗?”

    “暂时不用。”魏蘅说道,抬头望着远边。

    ……

    宫里,长公主府——

    “晋安王今天一直都待在王府里?”长公主坐在软垫上,双手缓缓撕着花瓣丢入捣盅里,漫不经心问着桃枝。

    桃枝揭开桌案上的香炉盖,往里点着熏香:“木瑶说晋安王一直在府内,不曾出来。”

    手里的花瓣撕完,长公主从一旁又拿起一片:“是么?可为何我心绪有点乱。”

    盖上香炉盖,桃枝走了过来为长公主轻轻按捏着肩膀:“公主许是最近没休息好。”

    轻轻叹息着,长公主放下了手里撕了一半的花瓣。“忽然想着,舒文也是该到了许配的年纪了。”

    正捏着长公主肩膀的桃枝一顿,暗暗揣摩着长公主这话的意思:“公主是想为阮家姑娘指亲?”

    长公主没回答反而又道:“之前我想着将舒文指亲给晋安王,殊不知圣上却是看中了江家小女,倒是有些可惜了原本这么好的一桩亲事。”

    “奴婢倒不觉得可惜。”桃枝回道。

    “说说看。”长公主道。

    “奴婢瞧着阮家姑娘对晋安王原本有意,这既然成不了原本的好亲事,那可让阮姑娘入侧妃。”

    屋子里熏香缭绕气香幽长,长公主道:“让舒文做侧妃岂不是让她受了委屈。”

    桃枝轻轻一笑:“公主多虑了,阮姑娘虽是侧妃,可公主可让圣上再下一道旨意啊,有了圣上的旨意,晋安王府谁还敢将阮姑娘视为侧妃来看,况且有了圣上旨意,晋安王想必也不会拒绝,届时,晋安王定会把阮姑娘和王妃同等对待。”

    听完桃枝的这些话,长公主果然细细沉思着。

    ……

    第二日,长公主早早起来,特意在太后寝殿用了早饭。

    “往日不见你来这么早,今天是吹了什么风?”太后目光在长公主身上落了一瞬问道。

    “前几日身体有些不适,在养身体。”长公主向太后笑着。

    收回目光,太后不再过问长公主。

    “儿臣昨夜想着一件事,想要问问太后。”放下了手里的碗,长公主目光淡然的看着太后。

    “什么事,说吧。”

    长公主偏头看了眼奉守在一旁的宫婢,太后抬手:“都退下。”

    殿内宫婢尽数退下,太后语气淡淡:“说吧。”

    “儿臣想着,舒文也到了适配的年纪了,原本儿臣想把舒文指亲晋安王的,可不想圣上当时却是看中了江家那位二姑娘,所以儿臣昨夜想了一宿,舒文对晋安王也是有意,不妨让她做个侧妃如何?待遇与王妃同等。”长公主将话一口气说完,看着太后平静无波的面容,长公主心有戚戚。

    “这便是你昨夜想了一宿的事情?”太后看向长公主。

    脸上挂着浅笑,长公主道:“这只是儿臣所想,太后若是觉着此事不妥,便权当这是儿臣与你谈的闲事作罢就是了。”

    “你与哀家说这些,是想让哀家替你把这事说给圣上听?”语气里听不出异样的情绪,长公主道:“儿臣只是觉得舒文钟情晋安王,便想着不妨顺水推舟做个人情——”

    “你倒是挺会做别人的情——”太后悠声道。

    察觉不妥,长公主慌忙起身弯膝跪地:“是儿臣逾越了。”

    无谓的抬手示意长公主起来,太后语调平淡:“你有问过人家的意愿吗?”长公主抬眸看着太后,“不然,儿臣今日便让舒文进宫来叙话,顺便问看她的意愿?”

    “去吧。”太后有些疲乏的抬手说道,“下次无事别这么早过来了。”便让长公主退下了。

    叩身行礼,长公主便出了太后寝殿。

    “公主,如何了?”见长公主从太后的寝殿里出来,桃枝上前为长公主披上斗篷问着。

    “太后没拒绝,想来应该也是答应为晋安王纳娶侧妃,如今就只等太后去圣上那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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