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老头沉默的坐在凳子上,他有些猜不透眼前的这少年,更不明白他已经是徐老的徒弟了,想要什么徐老会不答应?又何多此一举要与自己做什么|交|易。

    扬手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兆老头见江曲还盯着他:“任何要求?”

    “对,在我能力范围内的我都会答应你。”江曲笑着说,想了一下又说,“你不用急着回答,我会给你时间考虑,等你考虑好了再告诉我也不迟。”

    兆老头听后略微沉思。

    走出了小破屋,身后微弱烛光映照着背影,屋子里没再有任何敲打声,整个幽深旷长的巷子里出奇的安静。江曲偏头往身后的屋子里看去,兆老头垂着头,双手搭放膝头,俨然是在思考刚才江曲说的话。

    抬头望着无尽的苍穹,江曲无声叹气。

    ……

    心里装的事情太多有点压的她气喘,眼见时辰尚早,江曲拐了个方向,往着雲榭楼走去。

    雲榭楼的生意如往常一样,源不少,江曲的身影刚出现在雲榭楼外,楼娘热情又亲切的声音传来:“小公子,你又来啦?”

    楼娘穿着一身紫衫裙,发间斜斜|插|了一支云钗,她一脸欣喜从雲榭楼里走出来,正要搭上江曲肩膀得手忽然瑟缩了一下,她记得眼前这小公子好像不喜有人碰他。

    “嗯。”江曲应道。

    “小公子需要玉岚姑娘吗?”楼娘满脸笑意的看着江曲,她从头到脚打量着江曲,“还是老规矩,只喝酒?”

    “不用安排莫姑娘,我要一间临窗的位置。”把钱递给楼娘,江曲径自走了进去。

    经过上次的事,楼娘也没胡思乱想,招手唤人送了些下酒菜和酒送去了江曲所在的房间。

    ……

    入房落了座,江曲偏头望着楼下。在她刚落座不久,楼下突然出站一群人,那些人身穿统一玄铁甲胄,腰系佩剑,分站两排站在雲榭楼外,而后又有两男子一前一后走进来。

    带着好奇的目光看去,江曲微愣,进来的其中一个男子竟是在宫里见过一面的齐王,还有一个人江曲并不认识,但看对方的气质便知来人并不普通。

    齐王跟在男子身后|舔|着笑特别狗腿,行至厅中,男子忽然转身看向齐王。

    “殿下,怎么了?”齐王看着面前的太子问道。

    “齐王说的带本殿来放松,便是来这烟花之地?”太子脸色平淡,问出的话也很淡漠,他看着齐王眼里带有不解。

    齐王双手暗暗摩挲着,压着笑:“殿下不知了吧,这雲榭楼并不单是殿下口中的烟花之地,若是殿下只想听听曲儿,喝点小酒,雲榭楼也是不错的。”末了,齐王又说,“近来我见殿下一脸惫色,定是没有好生休息再者又因为圣上不间断的迫压,所以面色逐渐差了起来,正巧我见殿下今日|得闲,便想着带殿下出来放松放松。”齐王说的认真,一番言语皆是为了太子着想。

    太子听后也不多问,而是又背过身去。齐王见太子不在追问,便唤来楼娘安排人好生招呼着,就跟着太子往着楼上走去。

    喝了一口桃花酿,江曲的目光随着齐王他们上楼而收了回来。齐王跟着的那个男子是谁?他们刚才在楼下都说了些什么?敛着眉,江曲越发有点好奇。

    “砰!”忽然,临着外街的窗子吹进一股冷风,紧接一个人影蹿了进来,许是没看见旁边摆放着的花瓶,蹿进来的时候不小心碰翻,落地一声脆响。

    江曲正在思考齐王和他同来的男子是谁,冷不丁的屋子里发出声响,吓的江曲拉回思绪转头。

    “师父?”看清来人,江曲诧异,连忙放下手里的酒盏奔身过去。

    看着地上已经碎盏了的花瓶,徐老笑的尴尬但很快又恢复原样:“小徒弟,大晚上不睡觉你跑来喝花酒?”

    “你哪儿见我喝花酒了?”江曲皱眉看向徐老,“不对啊,师父,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江曲又看向打开的窗子,走上前将窗子关上,“你为什么不从雲榭楼正门进要翻屋顶?”转身反问着徐老。

    徐老抖了抖衣服,一副正经样子道:“进不得进不得!我要是从正门进来,雲榭楼的楼娘岂不是就看见我了。”说完,徐老忽然打量着江曲,“不错,这番打扮很好,不会太引起别人注目。”

    见徐老没有什么事了,江曲又坐回椅上,给徐老也倒了一杯桃花酿,“师父竟然还和雲榭楼的人认识?”

    徐老笑着摆摆手坐在江曲对面:“敛峰堂好歹也是在江湖上行走,接触的人自然也多,我会认识雲榭楼的人也属正常。”

    江曲听后点了点头,忽然问道:“师父,你知道楼下的那些是什么人吗?”江曲忽然伸手指向楼外的那些玄铁甲胄。

    徐老顺着江曲手指的方向往楼下看去,两排身穿玄铁甲胄的玄兵,站在雲榭楼门外,徐老忽然面色严肃:“玄兵?这可是宋闻珺手下的兵将啊,这些玄兵竟然会出现在雲榭楼外,难道是宋闻珺来了?”徐老看着那些玄兵,一脸的若有所思。

    江曲听着徐老的自言自语,开口道:“师父,宋闻珺是谁?”

    听见小徒弟在喊自己,徐老的思绪回拢:“宋闻珺啊,他和晋安王一样手段狠鸷阴辣,也是年少出将沙场,现下镇守邑郡边关。这些玄兵全是出自他手下的管辖,而眼下这些玄兵出现在雲榭楼,极有可能他也回了京都。”

    “可是来雲榭楼的不一定是宋闻珺呢?”江曲说道。

    “怎么说?”徐老把面前的桃花酿喝下,抬头看着江曲问道。

    “进来的有两个人,其中一个是我在宫里见过一面的齐王,另一个我看着很眼生,但我觉得那个人绝对不是宋闻珺。刚才我听师父你说的那些话,宋闻珺是个将,齐王是王爷,那齐王就更不可能会对一个将领过分恭顺气了。”

    徐老默然听着江曲说的这些话,忽道:“那你看见他们坐向哪个位置了吗?”

    “那边。”江曲伸手指了一个方向。

    顺着江曲手指的斜侧方向看去,那边的窗户紧闭看不见里面的情形,徐老收回视线:“照你刚才那样说,估摸着应该也是宫里面的人吧。”徐老放下了手里的酒盏说道。

    忽然想起自己是为了什么事而来的徐老,抬头看着江曲:“你去找过兆老头了?”

    江曲没有说话,而是静待着徐老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兆老头他来敛峰堂找过我,说是同意入敛峰堂。小徒弟,你是怎么劝说的兆老头?曾经我让他加入敛峰堂,他当即便拒绝了此后一直不提加入敛峰堂这个问题,我本已放弃拉拢他了,却不想今夜他突然到敛峰堂来找我说是同意了。”

    “我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答应和他做了一笔交|易。”江曲漫不经心说着。

    微顿,徐老忽然有些哀叹:“说起来兆老头也是一个可怜人,几年前他的妻子被人杀害,只留他和一个女儿两人生活在京都,为了不让女儿步尘妻子的前路,兆老头便和女儿改名换姓隐匿生活在京都。”

    “兆老头是惹了什么人吗?”

    摇着头,徐老的声音寡淡:“小徒弟,这世间并非如你现在看的这般平和,隐藏在平和之下的还有无穷尽的暗潮,谁也不敢保证自己会完好无损的活下来,便如兆老头一样,他之前不愿意加入敛峰堂也正是因为他的女儿,他现在唯一的亲挚便只有他女儿了,他自然不愿意冒任何风险。”

    “原来如此。”江曲敛下眼睫淡淡说着。

    ……

    喝至半夜,徐老便和江曲告别。而江曲仍旧坐在桌前,斜侧对面的那间窗依旧紧闭着,江曲支着脑袋静静看着。这都大半夜了那边却一点动静也没有,也没见齐王和另一个男子他们有从楼下走来。

    忽然门外有人轻敲房门,紧接着便是推门而入。

    “看来我来的还不算晚。”莫玉岚笑着从门外走了进来,当她看着江曲支着脑袋探向窗外,“江公子,这是在看什么?”

    偏头看了眼来人,江曲打了个呵欠:“没看什么。”

    莫玉岚来到江曲的身后,顺着她偏头的方向看去,轻声一笑:“那边的厢房来的可是贵。”

    “哦?”江曲故作疑惑的看向莫玉岚。

    “那边来的两位贵可是宫里的齐王和太子殿下。”坐在江曲的对面,莫玉岚柔声的解说着。

    “原来和齐王一起来的那个男子,竟然是太子殿下。”江曲不动声色地敛下眼中的神情,“原来是宫里的人啊。”

    “莫姑娘为何要对我说这些?”江曲有些好奇的看着莫玉岚,她有些猜不透莫玉岚此刻来她的房间对她说这些是何意。

    “因为我和江公子极为投缘。”莫玉岚长得很美,尤其是她唇边挂着淡淡的笑意时,让江曲都稍微恍惚了一下,将她自身散发出的清冷疏离感都驱散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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