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娇更加悲伤,将头依偎到李玉馨的肩上轻轻靠着:“可是大姐,我的涛涛什么时候才能玩够呀,如果她能像瑶瑶一样乖就好了。”
李玉馨心中一叹。
可惜,瑶瑶不是涛涛。
如果是,那该有多好。
瑶瑶那么喜欢娇娇,娇娇也那么喜欢瑶瑶。
……
另一边,冯氏一边整理,一边在考虑如何跟王落花开口,失神间,手里拿着的一件衣服掉在了地上。
王落花赶紧捡起衣服,掸了掸,叠好放进包袱里,问道:“娘,你在想什么呢,怎么好像有心思的样子?”
“花儿……”冯氏很是惭愧的望着她,拉住她的手,“来,坐下,娘有话跟你说。”
王落花见她满面愁容,以为发生了什么事,赶紧坐了下来。
“花儿,娘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跟你说。”
“娘,没事,有什么尽管说。”
“你……你大嫂她……”冯氏咬咬唇道,“她将鸭血粉丝汤的秘方告诉她娘家人了。”
“我当什么事呢,原来是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
“啊?”冯氏惊讶道,“你已经知道了,难道你大嫂她告诉你了?”
“没有。”王落花摇摇头,“自从上次苗伯伯过来提起容城新开了一家鸭血粉丝店,大嫂突然就开始魂不守舍。”
“……”
“后来,我又见大哥和大嫂两个赌气,即使回家,两个人也一前一后的走着,我心里疑惑,前儿抽空去了容城一趟。”
“……”
“我正打算过两天找大嫂谈谈,娘是你怎么知道的?”
冯氏唉叹一声:“是你大哥心里实在过不去,跟你爹说的,你大嫂她这样做,真是……”
她更觉惭愧,“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这些年,娘虽然不大和她接触,但心里明白,她是个稳重可靠的孩子,是真心实意和你大哥一起过日子的,只是因为她姐姐的事,她心里一直有个结,这件事,娘不能怪她。”
“……”
“到底是她的亲姐姐,娘只是怪你大哥当年那么糊涂,害了娇娇,如今娇娇回来了,娘想着不如放下过去,一家人和和睦睦的过日子,没想到又出了这件事,说起来,都怨娘,是娘没有好好教导他们。”
“不,娘,你千万不要自责,鸭血粉丝汤本来就很容易被人模仿,只要大嫂的娘家人井水不犯河水,我也不打算追究了,不过,我还是要和大嫂将这件事谈清楚,省得她整天魂不守舍的。”
“你真真是个心胸宽大的好孩子,娘只是怕……”她紧握她的手,“不仅是鸭血粉丝,还有……”
想想,又觉得大儿媳不是这样的人。
可是已经背叛过花儿一次了。
她还能信她么?
“娘是不是担心大嫂会将冰饮和果冻布丁的秘方也泄露给她娘家人?”
“是啊,娘愁的都睡不着。”
“……”
“一来,这些秘方是你辛辛苦苦好不容易才钻研出来的,娘怕误了你的生意,二来,大家都是一家子骨肉亲,娘实在害怕你们因此生了什么嫌隙,常言道,人心伤了难转身,这信任若毁了,人心也没了。”
对于傅丽娘偷偷将秘方告诉她娘家人这件事,说实话,她不是圣人,心里也有一种被人背叛的感觉。
可是爹娘和天宝哥哥都待她这么好,逢夏大哥对他们也很好。
至于大嫂傅丽娘,除了这件事,也没有其他的过错,她想就算了,也省得一家人闹的不睦。
但吃一堑,长一智,以后还得多留个心眼。
只是连自己家人都要防,难免会让人觉得心累。
不过通过这件事,她倒想到一个妙法,就是将冰饮秘方制成茶包样,她供货时,直接将制成茶包的秘方供给金祥喜。
这样就不用担心泄露秘方了,虽然秘方很简单,就是她配的几味药,但卖的就这个点。
至于鸭血粉丝,容城那边已经有了,她再以秘方为卖点,就显得不厚道了。
而且,她也不可能瞒得过金祥喜。
通过这段日子和金祥喜接触,她发现,他是个既精明又豪爽的人,而且颇有情义。
当然,这只是她的浅见。
人心隔肚皮,有些人你穷其一生都未必能看透,她没有本事在这么短的时间,就能了解能在仙芝坊混得如鱼得水的人。
但有一点,她应该想的没错。
金祥喜喜欢冷惠心,只是隔着辈份,他不好戳破这层窗户纸。
前几天,她去宁城看店铺,其实铺子金祥喜早就选好了,在宁城最繁华的街口,位置极佳。
因为这些日子金祥喜很忙,相关合作事宜还没商定好,所以契约还没签。
即使签,也不是和金祥喜签,而是和冷惠心签。
忙,很有可能是金祥喜找的借口,他还没有说服冷惠心做这现成的掌柜。
契约之事她也不是太着急,眼下却有一件十万火急的事,那就是七星兰的解药。
她本来想旁敲侧击,试探一下金祥喜,后来又想,在他这样的人面前耍这些小把戏,很容易就会被他看穿,所以,她直接问了他。
他沉默了一会儿,只说了一句,他会想想办法,然后就没有下文了。
明儿,她还要再去宁城一趟,一来医馆马上就要开张,还要进最后一匹药材,二来有关契约的事,她还要和金祥喜好好谈谈。
她本想打算等医馆开张,将九龙镇的鸭血粉丝店权全交给胖婶和大哥打理。
在请大哥过去做帐房先生时,她倒没发现,他还是个管理方面的人才,况且他和大嫂都与胖婶他们相处的融洽,胖婶也很愿意与他一起打理店铺,谁知道又出了这么一档子闹心事。
她想了一下安慰冯氏道:“娘不用担心,我找个机会开诚布公的跟大嫂谈一谈,我相信她不会再做糊涂事。”
冯氏还是有些不放心,可她又实在没有别的法子,叹息道:“但愿吧,但愿丽娘不要再犯糊涂了。”
婆媳两个又说了一会子话,很快,行李就收拾好了。
因为李玉馨明儿要走,李玉娇那边依依不舍,一直和王落花住一屋的李玉馨今晚息在了李玉娇屋里,冯氏则回到自己屋里睡了。
王落花正想着要不要去李逢君屋里练字,李逢君见她娘和大姐都走了,迫不及待的捧着笔墨纸砚跑过来了。
幽幽烛火下,王落花背对着他,坐在那里,两手托着腮帮子似在想什么,他轻轻咳了一声。
王落花回过头,望着他,笑道:“你怎么过来了?。”
李逢君半眯着眼睛看着她:“自然过来敦促你练字的。”
“我屋里又不是没有笔墨纸砚,你何必巴巴的又捧过来?”
李逢君一边走过来,一边道:“这可是老子抄书赚的银子买的,都是上好的笔墨纸砚,送给你的。”
王落花笑道:“多谢你费心了。”
说完,她起身过来迎他。
“切,你个小干柴跟我客气什么,你可是我媳妇。”
瞧着王落花眉眼含笑,娇俏可人的样子,不知怎的,他忽然想起那一天早上瞧见的那一幕,他的脸顿时红了红,将手里的笔墨纸砚放到桌上,又轻轻咳了一声,从腰上解下一个钱袋。
“啷!这是剩下的六百文钱,交给你保管。”
王落花笑道:“你不是说男人藏私房钱,藏的不是私房钱,是尊严吗,怎么这会子舍得将钱给我保管了?”
“你要就要,不要拉倒!”
他气乎乎的要收回钱。
“要要要。”王落花连忙夺手抢了过来:“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嘛。”
“你个小干柴,竟敢说老子赚的钱是蚊子腿,你是不是嫌少?”
王落花嘻嘻一笑:“不嫌,不嫌。”
“哼!你用不着哄我,我知道你如今出息了,也不将这点钱放在眼里,你放心。”他胸往前一挺,拍了拍道,“总有一天,老子要用成箱的银子砸……不对……是让我家小干柴躺在银子上睡大觉。”
“滚你的!”她推了他一把,“躺在银子上睡大觉,还不得把腰硌坏了。”
她将银子收好,又摆出一本正经的样子:“天宝哥哥,我虽然爱钱,但不爱来路不正的钱……”
“你说什么,说老子的钱来路不正?”
“你能不能先听我把话说完嘛。”
“好好好,你说。”
“我说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只要是你从正路挣来的银子……”
李逢君伸手往她鼻子上轻轻一戳,打断她道:“老子挣的钱自然来路正。”
“好,权当你挣的钱来路正,哪怕你只能挣到一文,你将一文全都交给我,我心里都是欢喜的。”
“……”
“反之,你如果挣一百文,却只愿给我十文,我拿到这十文却是欢喜不起来的。”
“……”
“所以,重点不在你给了我多少钱,重点在于你的心是不是百分百在我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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