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落花见他半点都不谦虚,揶揄他道:“你可真是个大聪明!”
“这个自然,你就瞧好吧!”李逢君将画纸往袖子里一塞,“明儿……”
转念一想,若不来个现场作画,让这小干柴开开眼,恐怕她还以为自个是找人代画的呢。
他转口道,“走!街东边有一家书肆,我立刻就画给你。”
说完,他一撸袖子就忙着去推板车,一个人雄纠纠,气昂昂的朝东走去。
“姐姐,这位哥哥的话可信吗?”王落叶扯扯王落花的衣角,“我瞧他言语粗鲁,不像画师啊!”
王落花半信半疑,正要说话,李逢君一回头:“喂!你们两个短腿能不能走快点啊!”
王落叶扁扁嘴,她腿明明不短好不好?
王落花倒未放在心上,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他说话虽无礼了些,人却不坏,你不必什么话都放在心上。”
王落叶听话的“嗯”了一声。
那边李春魁实在忍不住跑了过来,冲到李逢君面前责问道:“天宝兄弟,你怎么拿了钱不办事?”
李逢君停下脚步,斜眼望着他:“怎么没办事,我昨儿是不是跟你说让你瞧好吧。”
“是呀!”
“今儿馄饨摊生意好不好?”
“起先不好,你一来才好的,提起这个我就来气。”
“你气什么,不是让你瞧到好了吗,我一来她生意就好了,你也瞧见了。”
“你——”
李春魁气的往前一挺,恨不能手撕了李逢君。
“怎么?”李逢君袖子一撸,“你想干架?”
“我……”李春魁顿时气弱,“我没这个意思,你把四两银子还我。”
“滚你娘的!”李逢君将他往旁边一推,拍拍胸口道,“从今往后,这馄饨摊由老子罩着,你若再敢打他们的主意,当心老子启了你的牙!”
王落叶见李春魁生得又高又壮,比李逢君整整壮了一大圈,却被李逢君一掌推到在地,惊的捂住了嘴巴,又听李逢君要护着她们,心里顿时由畏惧添了几分崇敬。
“姐姐,天宝哥哥好威风!”
王落花随意应了一声,心里暗想,原来这李春魁竟请了李逢君来她馄饨摊捣乱。
当真人心险恶!
幸好,她之前就认识了李逢君,否则指不定摊子真被这家伙掀了。
李春魁一屁股摔到地上,开口就要大骂,张婆子急得跑了过来:“春哥儿,你怎么样了,有没有摔到哪里?还有没有天理啊!”
张婆子拍地大哭,“大家伙快来看看啊,这李天宝……”
“老虔婆,你别把嗓子嚎坏了!”李逢君冲着她嘿嘿一笑,笑的张婆子有些发怵,“等明儿去了官府成了哑巴。”
“官府,什么官府?”张婆子一脸懵,“我为什么要去官府?”
“你家牛肉面卖的很好嘛!不知这牛肉……”
张婆子立刻心虚的打断他:“你可别血口喷人,我们卖的牛肉经过官府……”
本来李逢君并不确定牛肉来路是否正规,见张婆子如此心虚,心里也明白了八九分,不过这会子他急于表现自己的画技,哪有这闲心和张婆子纠缠,只哼哼一声,打断了她。
“有没有经过官府你自己心里有数,老子这会子才没空管你这档子闲事!”
他又冲着王落花和王落叶道,“你们两个小短腿还愣着干么事,赶紧走啊!”
“哦。”
姐妹两赶紧跟了上去。
李春魁急了:“李天宝,你还我四两银子!”
“四两银子,什么四两银子?”张婆子完全不知道情况,直愣愣的盯着李春魁,“你哪来的四两银子?”
李春魁嘴唇颤颤:“……我我。”
结果,张婆子抄着扫把从街西追打到街东,又从街东追打回街西,不小心脚下绊到石头,栽掉了一颗门牙方才罢休。
……
半个时辰后。
墨林书斋。
“怎么样,老子厉害吧?”
李逢君提起笔,略作沉思慢慢勾勒出了憨态可掬的鼠生肖,接下来是牛生肖,虎生肖……
他越画越顺手,越画越快,已经画完了猴生肖,每一个都画法夸张,却形象生动。
王落花和王落叶在一旁已看的目瞪口呆,尤其是王落叶,满眼全是崇拜。
见姐妹俩都被自己的才华所折服,李逢君真是得意非凡,忍不住就显摆起来。
王落叶兴奋的鼓掌:“厉害,天宝哥哥真是太厉害了。”
王落花暗自欣赏,同时又带着几分惊喜,传闻李逢君不学无术,无恶不作,整天只会走鸡斗狗,欺凌乡里,还给商家发罩门,借机收取银两,看来传闻有不实之处。
怕他一时得意的飞上天,王落花正了脸色:“快画你的吧,别一时得意就忘形!”
“切!”李逢君气的撇撇嘴,“你这小干柴莫不是眼瘸。”他看向王落叶,换作一副笑脸,“还是我二壮兄弟有眼力见,知道哥哥画的好。”
王落叶嘻嘻一笑:“哥哥确实画的好,不过我哥哥眼睛可不瘸,我哥哥眼睛亮着呢,也好看。”
李逢君瞪了王落花一眼,想再怼她两句,又发觉这小干柴眼睛确实生得贼亮贼好看,说不出违心之语,他冷哼一声,便开始埋头作画。
不消片刻,最后一个猪生肖也画好了,他拿起画纸轻轻吹了吹,然后递到王落花手里:“画完收工,你该如何谢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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