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漆黑的酒店里,有一种不知名的香薰正在入侵她的神志。
她好像来过这里,这个味道太熟悉了。
为什么不开灯?
一个酒店……明明是有灯的?
身处黑暗之中,四周都是拥有无数触手的大章鱼……
她蜷缩在角落里,把身子缩成一团。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酒店门被关上的时候,那人让她在这里等着。
她还要等多久?
她想去找灯,但是她连起身的勇气都没有。
忽然,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门外有地毯,脚步声很轻。
再然后,“咔嚓”一声,门被推开。
一束光逆着人影,照了进来。
“嘿嘿……”那个人发出坏笑声,慢慢走进来,随手关上了门——
“咔嚓!”
房间里重归黑暗……
她感觉到那个人影朝她扑了过来……
“啊!”她尖叫着,从噩梦中惊醒。
在这之前,毫不知情的贺忱闻,或许是担心她着凉,找了张毯子给她披上,但强迫症发作,觉得毯子不该捂着脖子,于是往下扯了扯,一不小心又扯多了,又抬手给她往上拽了拽……
迟念惊醒的动作让他瞬间起身,前一秒还手忙脚乱,下一秒就若无其事地站直身子,假装那条毯子跟他毫无关系,冷冷地问:“做噩梦了?”
说完,他还看了看那张毯子,可能在想,如果迟念问起来,他就说是秘书看见她穿得少,给她盖的。
但迟念似乎根本没注意到这条毯子,从噩梦回到现实就几乎用尽了她全部力气,她揉着太阳穴,用力甩头,道:“有消息了吗?”
贺忱闻回答:“施皓已经下飞机了,正在过来的路上。”
迟念点点头,扔开身上的毯子,道:“那我先去楼下等着,他走的时候我好第一时间跟上去!”
贺忱闻看着那条被弃如敝履的毯子,皱了皱眉,有些不耐烦:“我说了,别胡闹,我知道安排。”
迟念抿了抿唇,只能坐下,坐一会儿又站起来,站两分钟又坐下,生动地诠释了什么叫做坐立不安。
贺忱闻清了清嗓子,道:“迟念,那条毯子,你不用的话就放回柜子里。”
迟念这才意识到沙发上有一条毯子,并且那条毯子刚才在她身上,难道……
她疑惑地抬眼看向贺忱闻,眼里透露出某种猜到了什么的讯息。
贺忱闻挑了挑眉,道:“举手之劳,你不用记挂在心上。”
额,他这是在傲娇什么?
承认关心了她一下,有这么难吗?
不对,是他提醒她让她发现他在关心她的……
那他在别扭什么?
这个男人怎么这么难懂……
“哦,好。”迟念乖乖把毯子折叠好,放回了柜子里。
也就是这时,敲门声传来,是仲醒回来了。
“先生,施皓已经到接待室了,是把这份合同拿过去给他对吧?”仲醒问。
贺忱闻嗯了一声,道:“合同没有问题,具体要如何跟他交涉,你自己想办法,拖住他十分钟便可,中途你抽身出来,让其他人代替你跟他斡旋片刻,我们在楼下车里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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