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人没醒。
迟念轻轻下床,端来水杯,拿来药片,凑到床边。
“贺忱闻,起来吃……”
话音未落,她被两只手臂一揽,猝不及防之下,手上水杯里的水全撒在了床上。
“哎……”她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已经稳稳躺在他身上了。
真的好烫,像个火炉一样。
“贺忱闻,你得先吃药,你放我起来。”
迟念挣扎着起身,贺忱闻也醒了,乖乖把药都吃了。
然后问她:“几点了?”
“三点。”迟念看了看那片被水浸湿的床单,“床单湿了,你睡过来一点吧。”
她慷慨得像是要以身殉国一般,一番大义凛然。
于是,那张大床的一半空了出来,两个人靠在一起,并排躺在床上,房间里的气氛变得热烈起来。
迟念安慰自己,是贺忱闻太烫了,把空气温度烫高了。
但心跳也越来越快是怎么回事?
“你……怎么感冒的?”迟念开口,打破了两个人之间尴尬的沉默。
“偶尔不小心会生病,很正常。”贺忱闻的声音与往日不同,低沉中夹杂了几分沙哑,也无力了不少。
“对了,你腋下的体温计,”迟念坐起来,指挥贺忱闻,“你拿出来我看看。”
39度。
“你这个体温很危险,要不要去医院?我去叫展航。”迟念说着就要翻身下床。
但是很快被贺忱闻拉住了手:“不用。”
“可是……”迟念知道贺忱闻这样的人是不会轻易被说服的,于是缓了缓神,“那你等等我。”
两分钟后,一盆凉水,两张毛巾被迟念放在了床头。
她把毛巾浸湿,放在贺忱闻的额头上,却被贺忱闻下意识地躲开了。
“干嘛?别动!这法子很有用的,你这高烧再退不下来,人会傻的!”迟念碎碎念着,把贺忱闻按回来,头扶正,把毛巾搭了上去,“不是舒服多了?”
此刻的和贺忱闻,像是一只任人宰割的小羊,安安静静地表达着无力的不耐烦。
“哪里学的土方法?”贺忱闻轻声问。
“你别管土不土,有用就行。”等冷毛巾被他烤烫了,她又换上另一张冷毛巾。
“迟念。”在她拧水的时候,贺忱闻好像喊了她的名字,她看了他一眼,又觉得他好像没什么想说的。
她也没问。
如此反复了四次之后,贺忱闻拿开毛巾,说:“不用了。”
迟念以为他是不耐烦,夺过毛巾又要给他搭上去,却被他拽着她的手伸到了他的胸口的皮肤上:“不信你摸。”
或许吃的药也见效了,确实已经没那么烫了,但是这一手的汗……
感受到他胸膛肌肤触感的瞬间,迟念的脸刷地一下红到了脖子根。
“信了?”贺忱闻问。
迟念点点头,迅速收回了手,愣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去洗个澡。”贺忱闻掀开被子下了床。
那天晚上,两个人睡得很近。
也让迟念睡得很不自在,所以她醒了个大早,没想到贺忱闻更早,已经不在家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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