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国公世子夫人的到来,也带动一些官眷纷纷前来,元秀直到用过晚饭才走,南阳侯府的礼物又收不少,这世上永远不缺闻风而动,和谄媚的人。
南阳侯府其实也不想收,闻风而动前来钻营的官眷们,如果办事不成,甚至不能进入护国公府吃茶,都会反过来纠缠南阳侯府。谄媚的商人们如果办不成事情,钱也不是好收的。
他们其实只想简简单单给栾英过生日,可是却发现终于打消自家钻营念头时,无数钻营蜂拥而至。
难以喘气。
只请清河侯、临江侯再加上自家亲戚不好吗?他们送礼就收,他们需要时才还,不会有纠缠。
只请为祁氏而来的贵人不好吗?他们赏赐下来说的分明,礼单上写着赠银一万,两千归侯府,八千给英哥。
措词显然会雅致,不是这样的,意思是这样的。
这钱收的不痛快吗?
而且贵人赐不用还。
贵人赐一万,南阳侯府上门还礼时,可以根据自身情况来。
元秀吃酒到晚上,十足是南阳侯府颜面,也是南阳侯清河侯临江侯最忙碌的一天,忙着会客人或帮忙会客人,诚恳求理解或高声大气或推搡着不肯收礼。
男人们是这样的忙,女眷们也好不到哪里去。
清河侯世子夫人太帮忙,晚上嗓子喊哑了,就往燕燕面前邀功。燕燕又是好笑又不能什么也不做,让人煮汤水给她。
送走元秀,客人渐渐的告辞,最后只剩下自己人和自家亲戚,南阳侯夫妻赶紧请帮忙的人入座,重新上酒菜,谢大家的辛苦。
这对夫妻走路走的腿打颤儿,南阳侯夫人还抽空去看看英哥吃的可好,白天总有人要见他,有些人是不给见的,但也见到太多的人,有没有被薰到。
燕燕迎出来:“刚睡着。”
南阳侯夫人就不看了,转头去招呼帮忙的人和亲戚,一杯暖酒下肚,在心里娘呀的一声,这个累,全身酸痛上来。
可是高兴吗?是真高兴,为英哥有前程。
贵生也玩累睡下,吴司和父亲坐在一起,吴天雄正小声埋怨他:“你玩一天,我以为你和英哥在一起。”
吴司不服气:“英哥身边有很多人,我敢过去吗?”
吴天雄气道:“你就是笨蛋。”
傅婵娟带着女儿和元秀同时离去,唐宝儿睡在娘怀里,呓语着:“姥姥说你生的丑,英哥最丑。”
傅婵娟好笑:“梦里还要玩,真随你父亲。”
卫王世子唐谓近年来收敛好些,但还是一个爱玩的人,他现在有新的玩乐对象,不再围着云展要情诗,和栾英云龙玩在一起,贺杰也喜欢他,唐宝儿没有意外的和栾英云龙贺杰是知己,两小无猜胡乱取笑的知己。
母女到家,唐谓还没有回来,他也在和云展吃酒,傅婵娟撇撇嘴,这对表兄弟是真的好。
她头胎生女,宝儿深得祖父母喜爱,傅婵娟送女儿到婆婆房里,这才款款回房。
祁西全家都在这里,这不年不节的,就算春节轮到他们陪燕燕过年,进京也貌似早了几天,原因是那一个,他们跟着元老太爷的船进京,还有一个,燕燕的亲弟弟祁玉今年中秋闱,祁玉和祁越相比,他才是真正嫡亲的舅爷。
祁西全家所以跟来。
祁家毫不犹豫答应祁越入赘,一个原因是反抗不了,越哥愿意世子同意,而入赘的是平西郡王府,郡王府能愿意入赘,对于祁家是天大的好事。再来,就是家里还有祁玉这个男孩。
元秀临时起意给栾英好好过生日,日子太短,没功夫知会新集家里。
祁西全家是赶上的。
一直坐席到最后,由南阳侯亲自送到东边园子睡下。
南阳侯回到客厅上,清河侯和临江侯还在,两个人在醉意里喝彩:“恭喜你家又多一个高中的舅爷。”
“是啊。”南阳侯也这么认为,主要他看到元老太爷这个公主器重的人在,对于祁玉说不出来的有信心。
沉浸在喜悦里片刻,南阳侯醒神:“同喜同喜,我若有喜,岂不是同喜吗?”他们笑了起来。
冯氏在算账,她没有寻思一下自己母子不受重视的憋屈,这一天下来的,她也累的够呛。而进账的银两多,除喜悦以外,她小心不要弄错,再就是婆婆吩咐下来添地,都交给冯氏。
南阳侯府若真的节余,南阳侯夫人也会知道添地为上,以前是真的没有。
冯氏到四更才睡下来。
燕燕起夜,看看孩子们,三个人一张大床,栾英云龙睡姿端正,贺杰不老实,他睡中间,腿跷到英哥身上,手放到龙哥身上。
燕燕给贺杰正过来。
住上几天,燕燕和栾英还是各回各的住处,燕燕回店铺,栾英跟着云龙回公主府。
祖父母不敢拦,欢喜送出。
最后一辆马车离开后,寂寥孤清随着风雪降落南阳侯府,冯氏望着窗外,没来由的身上寒。这个府第不小,和一般宅院相比,但是历年凋零,人数渐少,为栾英生日,清河侯临江侯府的家下人等齐来帮忙,南阳侯府也不小气赏银。
呼啦一下全走光,此时,南阳侯站在书房往外看,也感觉到孤单的不能自己。
他信步走到东边园子,英哥只住几天,可是崭新的秋千架、各式的玩具件件不少。护国公府不可能收回,就摆在这里,彰显着栾英的与家里不同。
元秀刻意助长这种不同,在这样的朝代里,燕燕执行的是好女不嫁二夫,那么元秀云展一直弥补她。
而冯氏的身受呢,至少元秀现在不会同情她。
南阳侯让家人每天扫地除尘:“英哥过年还来玩呢。”
信步回房,他的内心知道栾英不住家里是对的,是正确的,但是期盼祁氏母子回家住的感觉也愈发强烈。
这个家,太冷清了,像是所有的热闹随着祁氏母子而去,而事实上也是如此,那成天喧闹的马车客人就此消失。
店铺是热闹的,本就白天客人多,晚上读书忙,住进祁西全家,愈发的欢声。
日子过得舒坦,在别人的事情上就想说几句,何况郑长根是留根的弟弟,祁西特别想帮他。
否则,祁西不会呆到在路人的事情上随意说话,那只能翻脸。
从早到晚,祁西只要有空,就握住长根的手,苦口婆心一遍遍劝说:“你弟弟是官,慧姐大富,你也上进,这好日子少不了你的。”
郑长根有时候听的额头青筋跳,有时候听的奄奄一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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