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秀重新抿唇笑:“是永益啊,锦国郡王府里嫂嫂要安胎,要把永益送我娘家和慧姐一处上学,敬安还没有走,永益就来了,我就带着她们一起见母亲,母亲说好,让我给慧姐多带礼物,母亲说她也准备东西给慧姐,这可真是当不起呢。”
云展毫不奇怪,为安胎动静更大的也见过,再说永益近来和元慧形影不离,她要找元慧在情在理之中。
在这个晚上,夫妻絮叨家常里,就是云展也没有发现异样。
......
理王唐行子嗣艰难,长女惠安郡主来时,夫妻已盼了多年,都觉得没有希望,理王妃为理王遍选美人儿,美人儿进府,理王妃有喜,世子唐诵就和慧姐儿一般儿大,今年都是十岁。
爱之深责之切,理王唐行对世子管教严格,而官学里的先生对世子也管教严格,晚上放学后,唐诵收到新消息,气的先和他的姐姐惠安郡主大吵一架,又和母亲叽歪到现在,理王妃对他是爱过于责,纠缠不过儿子,就让理王赶紧回来。
烛光下唐诵的晚餐盘子空着,桌面上的菜吃了小半,只看旁边悄悄笑着,不笑时就大吃特吃的惠安郡主,也就明白谁消耗了菜,居中坐着的理王妃面前盘子也是空的,带着气呼呼模样。
理王进来就怒了:“跪下!”
唐诵扑通跪下,膝盖没有落地,大叫大嚷:“打死我也不吃,不让我去新集读书我从此一口也不吃。”
这是个父亲厚望的孩子,平时在父亲面前好生老实,所以在学里肆意打架,今天像是吃了豹子胆,和他的父亲对上。
理王一愣,没有反应过来。
惠安郡主细声细气:“你不吃饭就没法儿到新集读书啊,哪怕现在送你上船,你也撑不到新集。”
理王对长女颇为宠爱,这是盼来的头一个孩子,所以惠安敢在父亲面前说话,理王没好气:“吃你的饭,别和弟弟一起闹。”
“父亲,他出去玩,我也要玩。”惠安郡主噘嘴。
唐诵撇嘴:“女孩儿闭嘴。”
理王看向他:“你才闭嘴,为父今晚有客,你赶紧好好吃饭,明儿攒着一起打你。”
抬步要往外面走,唐诵又大叫起来:“不让我去,我不活了。”
理王带着怒容走过去就要踢他,唐诵一溜烟儿钻到母亲身后,继续硬气:“让不让我去,让不让我去?”
惠安郡主向房顶子抛个白眼儿。
理王纳闷,问妻子道:“这小子今天怎么了?”
理王妃叹气:“敬安和永益来辞行,天天玩的好的慧姐不是回家去了,敬安要去看她也就罢了,公主也说了好,”
理王点头,公主让敬安郡主出门躲避闲话,他也猜出几分。
外甥云展的妻子元氏姐妹都和敬安相处的好,特别是小的那个名叫慧姐的小姑娘,都说她帮着敬安夺回家产,理王觉得慧姐和唐诵一样的年纪,只看自己儿子猫嫌狗厌就知道,十岁的孩子没有多大花样。
理王只承认敬安和慧姐实在好,他亲眼见到过,而元家是书香门第,敬安前往不失身份。
哦,慧姐还和自己的儿子也挺好,另外就是近段时间总是陪伴永益。
“但是永益还小,锦城郡王府为什么舍得送她出门?这不合适。”理王摇头。
理王妃微微的笑:“侄媳妇要安胎。”
理王愕然一下,也是一笑,他们夫妻为子嗣上也是各式各样的方法都用过,他紧接着又失笑起来,注意力重回儿子身上,斥责道:“永益去也罢了,至不过多派些人手,你心思不在读书上面,为什么要去?”
唐诵愤愤然脱口而出:“疯疯癫癫的能去,我为什么不能?我不但去,还要比她早去和慧姐读书。”
理王妃和惠安郡主一起生气道:“说过多少回,不许你说敬安疯疯癫癫。”
唐诵被母亲和姐姐同时责备,愈发的扯开嗓门儿大叫:“我要去,我明天就要上船,慧姐就是坐船走的,姐姐把她的好东西送给我不喜欢的那个,给我双份儿。”
惠安郡主黑着面容:“我送敬安的是一套绣被,你平时不喜欢女孩儿这样,不喜欢女孩儿那样,说也奇怪,慧姐把你打了,你对着她倒老实巴交。绣被你要吗?你要,我还有几床没用过的。你要不要!”
说完,不等弟弟回话,换上笑眯眯问他:“诵哥儿,听说你在学里被人打?慧姐你也打不过。”
元慧在没认识的时候打了唐诵,惠安郡主笑话过许多回,此时拿出来再说一遍驾轻就熟。
郡主自己笑了起来。
唐诵把脑袋扭向一旁:“我爱被她打,不要你管。”和姐姐对上几句,唐诵比刚才冷静,继续站在母亲身后,和父亲谈判起来。
“学里的郑秀才八岁就中秋闱,如今被官学留下来,新集来的。云表哥成亲,他岳家祖父如今还在京里住着,父亲你会过他,也说他的文才高,新集里三年一科出来的秀才们都要听他讲课,也是父亲你在家里说的,原来新集弹丸之地,居然出来九个官员。”
说到这里把脸儿一沉,唐诵嘟拉着脸道:“我要到新集读书,我就要到的早!”
理王沉吟着开口:“这样啊......”
唐诵今晚胆量高,再次把父亲打断:“我就要到新集读书,这里官学对我一点也不好,郑秀才的功课只有我三分之一,我再在京里读书,迟早会先生累死。”
理王妃啐他:“小人儿家家的,说什么死啊活的,再说我先打你。”唐诵骨嘟着嘴,暂时不说话。
郑留根的功课只有唐诵的三分之一,是元慧“亲自比较”过,所以义愤填膺里帮助唐诵为难官学里先生,唐诵知道后,立即回府告诉母亲,和母亲闹上一通。
为功课理王打了儿子,理王妃和他生了一场气,原因就是理王妃又向其它学生了解过,果然王世子的功课更重。
此时唐诵又提起来,理王妃向丈夫道:“他的话倒也有理,或许新集先生教的与别人不同,咱们这样的家里,又不指望世子下科举,读书明理最重要不过。郑秀才跟着慧姐来过两回,我稀罕他八岁就中秋闱,九岁敢赴春闱,和他说了几句,倒条理清晰又明明白白。”
回身瞅儿子:“不如让他去呆上一年,如果学的不好,回来由着殿下打他,我再也不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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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的脑袋算数字,真的不灵光啊。十指阮英明式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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