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吃午饭,云展从书房里让人传话,今晚不去和父母亲用饭,留下客人用晚饭。
这对夫妻成亲后,并不是每天都往公主府里,就云展一个儿子,而且他也成人当家,公主和国公对他不用说相当宠爱。
有人可能要说,公主的儿子肯定过得顺心如意,事实上云展和父母亲如履薄冰,特别是皇帝登基以前,可以说云展十岁以前就学会察言观色,开始为母亲和皇家当差。
有一句话时常的能听到,也确实有几分真实,那就是权势之地难见真心,大多奔着权势而去的,尔虞我诈相对较多。真心是有的,往往被过多的人流量摊薄。
公主和国公没有催着云展成亲,就是他们夫妻患难与共,也见过许多或操纵过同床异梦的事件或结局。
他们不求云展能找到共情共意的女子,能让云展喜欢的就成,生下孩子来自然由老夫妻教导光大门户,媳妇犯不着一定经天纬地之才。
找到元秀对于云展和他的父母亲来说,显然是个意外,这个小官之女胆敢拒亲,事后又以小令抒发情怀,无不一表示她胸有沟渠,自成主见,虽然这仍然不表示她就是合适于这个门第的媳妇。
但是,云展喜欢,媳妇知书达理,对于公主夫妻来说,这已经是意外之喜。
高门大第的一个小小不如意,从护国公府里往公主府第请安开始,是好长一段路。
有人可能要说,可以把护国公府的正房和公主府的正房修成一墙之隔,穿道门就到,这多简单又方便,公主不是有权势吗?她能办到。
如果真有这种疑问,又是一个笑话。
先不说这样的朝代有风水说法,祖上定下来的风水格局一般不会乱动。只说正规的宅院,正房大多在中轴线上。
如果愿意变动正房格局,还有公主府按制修建,不可能公主正房贴墙那边就是护国公府的正房。
倒是国公府和公主府一墙之隔可以重新修几间房,公主、国公和世子不嫌简陋的话,可以比邻而住,这就一家人把两个府第的正房不要了,公主的正殿也抛开,是这种格局。
以公主、国公和世子来说,怎么可能这么住呢?没有人会随意改变祖上的正房正宅正厅这种格局,也没有必要改变,不就是多走几步路,和公主在深宫里格局相比,这路还算近的。
以前云展也不嫌远,成亲后这几天他三天里有两天不给父母亲请安,因为他新婚燕尔,总想夫妻粘乎在一起,他有新婚假期,自他懂事起,也许是唯一正式的假期。
官员们可以沐休,云世子可以在家里办公,他睁眼就办公,没有正式休息的日子。而官员们不沐休时,云世子需要睡个长觉,这半天里也就不再出来。
上学的时候,学里给寒暑假,云展回家来,还是要帮着母亲做事。
闲看云天悠看流水,也仅这几天里,云展彻底放松的享受。有时他出京办事也看着流水悠悠,可心里装着公事,又没有新婚这个快乐的引子,不尽兴而留不下享受的回忆。
夫妻两个人携手数游鱼,数个半天,就好吃午饭,饭后温存过起来,又数一早开的花落了几朵,又数个半天。这些不是有情人就觉得无聊的行径,夫妻们津津有味乐此不疲。第二天接着再来一回还是颇有滋味。
这就是情爱的滋味,又是新婚日子里,云展让人回话,今天不来请安,明天不来请安,公主和国公也能理解,反而为小夫妻们高兴。
今天说晚上不请安,也不和父母用晚饭,元秀面庞仍有飞红,但高兴的答应下来。
燕燕、绿竹唧唧呱呱的把世子又是一通的夸,再就玩得更是尽兴。
罗妈妈看着三个人自小长大,会做秀姐心爱饭菜,也同样会做燕燕、绿竹的心爱美食,今天就由她主厨,厨房其它的人陪衬,这里食材又不缺,罗妈妈打起精神,把熟悉的饭菜一样一样做出来。
“荷叶鸡,莲蓬儿汤,这白灼虾的配料和新集的一模一样,”燕燕夸张的说出好几声,疑惑的想道:“咦,难道罗妈妈跟来不成,她清炒的藕片微咸带甜,我最喜欢吃,这道菜跟她的手艺没差别。”
元秀、绿竹相对着撇嘴:“这才是实话,蒸鸡蛋不是她的喜好。”
燕燕愣上一下,才回想到她写给元秀、绿竹的信里,说自己最爱吃蒸鸡蛋,燕燕笑出了声:“哎哟,你们也太计较,再说我也没有说错,咱们小时候到厨房里,是不是我总要蒸鸡蛋来着,秀姐你要麦芽糖,绿竹你就要烤地瓜。”
绿竹火大:“夏天往哪里讨烤地瓜?”转转眼珠子:“我洗个果子也就打发,我是个好打发的。”
元秀笑眯眯:“我虽喜欢麦芽糖,可从不闹人花钱另买,给我一块点心也就打发,我是好打发的。”
燕燕只顾着吃菜,百忙之中又反驳:“不说这些了,我还爱吃罗妈妈做的狮子头,如果也能给我一份儿,我就信祖父把罗妈妈割爱,如今也在这府里。”
话音刚落,送饭的婆子提着食盒到来,打开红漆雕刻着瓜果的盒盖,清郁肉香扑鼻,燕燕呆住:“竟然真是清蒸狮子头。”菜放上桌就拿调羹,绿竹忍俊不禁:“烫。”
燕燕呼着气流出眼泪:“烫,咝咝,好吃,这和罗妈妈做的还是一样?”
婆子又取出两样菜,也是燕燕素日的心爱,元秀掩面笑着吩咐:“请做饭的妈妈这里来,看看是不是客人想见的妈妈?”
白白胖胖的罗妈妈匆匆过来,燕燕又叫又跳:“真的是你,我猜对了,”罗妈妈抱怨着:“别打岔,从小儿就是这样,吃着菜还要讨着菜,我正给你做点心,走的时候带回家吃,又叫我来做什么,不要打岔。”说着,她又走了。
燕燕支着手肘,瞄一眼元秀,又瞄一眼绿竹,笑上一笑,拿起筷子谁也不让,自己吃个痛快再说。
三、两口就嘴里满满的,又道:“这是祖父疼你,给了罗妈妈,又是世子疼你,你成亲才几天,罗妈妈像是厨房里有地位,秀姐,你也关心关心世子,他中午可吃什么,和我一样的痛快吗?”
元秀白眼儿她:“还等这会子呢,我早知会过了,把咱们心爱的菜一一送给他,这会儿也在吃呢。”
燕燕笑盈盈:“那我再没有什么要说的,给我定下房子,我好好的给你们当大管事,春闱第十的终究做官要走,绿竹这二管事也就跟上,我这个大管事这些日子叨扰了你们,以后容我慢慢的还吧。”
绿竹哈的一声又笑起来:“都听我说,殿试落第的那个往日气焰没了,还记得嘛,以前他嫌弃我不会读书,如今他落了第,是老天让我占个上风,哈哈哈......”
燕燕和元秀也跟着哈哈笑起来,又开始拿贺宁解闷。
......
天气还是热,白天的日头像火炉在脑袋上,贺宁、元连、元老太爷和元财姑在一起,赶着一辆大车,元老太爷和财姑坐车,元连、贺宁骑马,后面有两个跟车的小子。
元老太爷在京里又找到旧知己,前几天宴来宴往的没个空闲,今天他说躲酒,休息两天再聚也罢,其实心里装着舒泽这件事情,从财姑女婿的角度,从新集学里曾是第一的角度,从舒泽财姑尴尬成亲,舒泽已然算变坏一回的角度,元老太爷也怕舒泽继续放任下去,得到官职也是个坏人。
他糟蹋自己不打紧,把新集学里的名声带累,这万万不能答应。
元老太爷也来寻找舒泽。
至于元连,他早几天帮着寻找,和父亲想的一样,新集学里万年第一名只要有救,就要帮他。
元财姑在车里愈发像个受惊鹌鹑,她没有想到这么些人帮忙,贺宁这里是一队,祁越带着自家兄弟们是一队,宋瀚带着他宋家的兄弟又是一队。
有人可能要说,让云展帮忙找不是手到擒来?
殿试过后尘埃落定,祁越等人彻底悠闲,他们愿意帮忙,而杀鸡焉用牛刀,寻找舒泽这种小事不需要麻烦云展。
祁越等人打算请云展帮忙盘算一下官职,才是真正要麻烦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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