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良莜听着花朝说东方策的近况,心里闷闷的,但她忍着没有发作。若无其事地跟花朝闲聊。
“他以前也饮酒呀,难道那时候也是跟人闹矛盾了?”
“夫人呀,这不一样。将军以前饮酒,但从没在半夜独饮呀。”花朝语气有些急,但是话说了一半,又想起自家夫人慢热的性子,有气无力的叹气:“根据将军最近的表现,肯定是有心事。而且,我觉得肯定跟您有关。”
公良莜淡笑,没再给自己找借口。脑海中浮现东方策深夜孤身饮酒的样子,心口位置好像被针扎了一下。
“行了,你们别瞎操心了。”
公良莜的反应,印证了花朝的猜测。
于是,他想多为自家将军多说两句话,但是被公良家族的公子们拎开了。
“你小子谁呀,拉着我们妹妹嘀嘀咕咕半天,是不是教唆我们妹妹干坏事呢?”
花朝欲哭无奈:“公子冤枉呀,我们许久未见夫人,话话家常而已。”
六胞胎将花朝包围其中,你一眼我一语,让花朝难以应付。
“行了,哥哥们快回家吧,别让娘亲等久了。”说罢,对花朝几人挥手:“再见!”
“妹妹,你不回家吗?”六胞胎依依不舍地望着妹妹。
“是啊妹妹,娘亲做了你最爱吃的海棠糕。”
“哥哥们,要不你们先回去吧,我跟妹妹去海棠苑。”
公良十二话音刚落,就被哥哥们一人一巴掌拍成了陀螺。
“你小子赶不回家,看我怎么收拾你。”
“往后的院子,都归你扫。”
“......”
看着哥哥们耍宝的样子,公良莜好笑摇头:“你们先回去,我等凤央回来,看一下他考试结果,然后再回家。”
站在海棠苑门口,看着哥哥们遇见而去的身影,公良莜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推门进了海棠苑。
“小姐。”丫鬟看到公良莜,福身一礼。
公良莜点头,擦肩而过后,她又回头问丫鬟:“凤央回来,告诉他直接去药房找我。”
“是。”
海棠苑很大,里面的亭台楼阁,画廊水榭都是让人心旷神怡的艺术品,可是此时的公良莜,没有心情欣赏这些。
她以最快的速度朝着药走,她决定趁现在再多给公良家族备一些丹药,用以夯实家族实力。
虽然不能保证天道宫会不会再派人下来捣乱,但是有备无患总是好的。
而且,马上要过年了,她想好好陪陪爹爹和娘亲。
不管三百年前她有没有父母,但是重新做人不易,她很喜欢跌得和娘亲,还有爷爷和哥哥们。
虽然公良家族的亲人们天赋都不错,但是公良莜知道,除了大哥,没有人能踏入上界的门槛。意味着她同公良家族的亲人们,很快就要分来了。
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家人给公良莜的温暖,让她眷恋。
有那么一瞬,公良莜想,安安稳稳的做一世凡人也不错。
可是这个世道,并没有让她值得留恋的地方。更重要的,与其被动等着被人无休止的抹杀,还不如坚定地直面对手。
公良莜心思百转千回,没有注意到回廊尽头,一道目光也在跟着她的脚步移动。
逐渐缩短,短到触手可及她的容颜。
思绪回笼,公良莜抬头,不期然撞进那道目光中。
一贯的白衣,不染一尘。绝色的容颜上没有熟悉的温柔,只有棱角分明的俊挺。
眉心哪一点朱砂鲜艳无比,让她分不清他到底是谁。
明眸幽深,一眼望不到底。仿佛两面明镜,将她此刻的迷茫照的分明。
四目相对,似有千言万语,但他不言,她亦不语。
耳边呼啸的寒风很识趣地绕道而行,天空似有若无的雪花,也自觉地不去打扰二人。
终于,东方策动了。
看着他的脚步逐渐靠近,公良莜紧张地小手钻进了两边的裙摆,垂眸看着他的脚尖。
“不想看见我?”
公良莜被抬着下巴,看进他的眼中,总觉得有种暴风雨前的宁静。
“没,没有。”
“是吗?那就是相见。是想我......还是只相见我?”
公良莜茫然地看着他:“有区别吗?”
东方策勾唇,抬手,将她的几缕碎发拨回原处,挑眉说道:“当然,区别很大。”
公良莜说不上她什么感觉,对于这样陌生的东方策,她有点害怕。
“我没经历过,不懂。”
东方策盯着她的眼睛看了许久,最终,长长叹了一口气。
公良莜双眼被捂住,瞬间失去了全部的光亮,刚要张口说话,双唇被擒住了。
东方策气势汹汹,有种恨不得将她一口吞掉的狠劲,猛烈又深情。
公良莜双眼看不到他的情绪,只觉得心脏跳得比任何时候都要快,有种跳出胸腔的悸动。
渐渐的,东方策的攻势稍弱,循循善诱,带着她感受这份深情。
公良莜跟着东方策的旋律,做了许多不让写的细节,而后逐渐放松。
凤央站在远处,透过漫天的风雪,看着相拥的两人,长长松了一口气,转身离开。
虽然不知道那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凤央知道,师父最近的心情,可谓是糟糕透顶。
凤央离开了,风雪却并未走远。
......
“怎么哭了?不喜我这样对你?”
听她如此说,公良莜哭得更凶了。
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何,看到东方策脸上熟悉的笑容,就觉得特别委屈。
东方策轻吻她面颊的泪痕,柔声安抚:“夫人要是不喜我这样,那这样,为夫躺平,任凭夫人处置好了。”
说着,抱紧满面泪痕的人儿,一个翻身,掉换了个位置。
公良莜哭的一抽一抽的,直不起腰。
滚烫的热泪,烫红了东方策光洁的胸膛,他拍着小女人的后背,叹了一口气。
“对不起,我不知道明镜跟你过。”
公良莜哽咽声戛然而止,抬头看着他:“说过什么?”
东方策看着公良莜像兔子眼一样的双眸,心疼地拦过她,塞进怀里,轻吻她的额头解释。
“我不知道明镜早就跟你说过我跟他是一体,所以当我看到你要为了他拼命时,以为你不要我了,就失控了。”
公良莜眼含血丝,抬眸问他:“那现在呢?你觉得他是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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