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差差看着眼前的陌生姑娘道:“多谢姑娘。”低头一口饮尽茶杯中的茉莉花茶。

    动叶叶看着露差差一口饮尽道:“看来姑娘很是口渴,姑娘,动叶在给你倒一杯茉莉花茶。”

    露差差说道:“好。”

    露差差看着眼前姑娘一边倒茶一边道:“谢谢姑娘,你救了露差。”

    动叶叶将手中茶杯端给露差差道:“姑娘,您实在是太客气了,其实救您不是奴婢,奴婢哪有这般本事,而是少主。”

    “你家少主……?敢问姑娘,你家少主名讳……?”露差差迫不及待的问。

    “这个……只是姑娘……”少主有令,不得向外人随意透露名讳,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尤其是这位姑娘……动叶叶看着露差差,顿一顿说道:“这……奴婢也是才来两日的下人,对这里的一切一无所知,奴婢并不知晓少主的名讳。”

    “原来如此。”露差差闻言,当下也未曾深思熟虑多想,眼前姑娘所说这般话。

    “不过‘露差已成过亲’,你还是唤‘露差为露夫人’吧”。

    “是,不过夫人,您方才醒来,身子尚虚弱,得好好调养数天,奴婢这便去厨房为您熬些鸡汤,补补身子,您好好歇息。”动叶叶说罢,亲手扶露差差躺下,替露差差盖好被子,脚步轻缓走出房间,轻轻关上房门。

    露差差看着眼前姑娘离去的背影,闭上眼睛歇息。

    翌日,太欲城手翅堡。

    手翅鹿与南怒怒、蔡补补、曾半宰、以及各门派弟子,江湖中人一同用过早点。

    午时,所有被邀请之人皆到齐。

    手翅鹿便带着众人一同赶赴,此次特意为此次“大会”所搭建擂台广场,依席坐下。

    曾半宰眼下坐在下首右边上一把紫檀木椅子上,看着此次前来的各派掌门人。

    太欲剑派、弦远观、泥然崖、单身寺、初筒堂、丁丁派、归漠想、血染教、关羽翅宗、迷采牧寨、丹花楼、倩倩宫、雾雾坞、鸢情坊、挽落阁、离倾居、树然斋以及缘毒谷的各派掌门及门下弟子……还有些各方势力,江湖人士,来得倒是挺齐全。

    南怒怒看着曾半宰低低的说道:“话说曾丫头,你看对面那些所站,穿着奇装异服人,话说这些都是些什么人呀……?竟然穿金戴银的,本老头闯荡江湖大半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奇奇怪怪的打扮!……”

    蔡补补看着曾半宰也道:“是呀是呀!……蔡补有也没见过。”

    曾半宰也看着那些人道:“许是缘毒谷的人吧。”

    “缘毒谷,没听过。”南怒怒皱了一下眉头。

    曾半宰接着继续道:“缘毒谷隐居于北荒,近年来甚少踏入中原,立足于江湖,缘毒谷与中原各门派,从不结怨,也无恩仇,井水不犯河水,不过,这次缘毒谷不远千里来到中原参加此次大会,想必是另有所图。”

    南怒怒道:“嗯,这倒是,还是曾丫头你见多识广。”

    蔡补补赞道:“嗯,是呀是呀。”

    南怒怒看着蔡补补道:“喂,蔡老头,不要学本老头行不行……?”

    蔡补补看着南怒怒道:“你这老头儿!……谁说蔡补学你了,蔡补这是夸赞曾丫头,你懂不懂……?南老头……?”说罢,轻哼一声。

    南怒怒看着蔡补补道:“是吗……?你这就是学本老头!……哼!……蔡老头!……”说罢,也轻哼一声。

    手翅鹿看着南怒怒,蔡补补眼下又吵起来,便打圆场道:“好了,两位前辈,你俩都别斗嘴了。”

    手翅鹿眼下正坐在上首主位,圆圆黑所站在一旁附耳问道:“禀盟主,弦声道长眼下尚有要事在身,不能前来手翅堡,盟主,依属下之见,要不要在等一会儿……?”

    手翅鹿道:“既然弦声道长没到场,那就再等会一儿吧。”

    圆圆黑听后,恭敬回答道:“是,盟主。”

    一阵风吹来,曾半宰坐在席位上,心底想着,也不知道关孟在哪里……?

    关孟羽与棕衣少年赶了一夜路,终于到达目的地。

    关孟羽下了马,与棕衣少年一同走进一个建在山崖上的草屋。

    棕衣少年率先走到草屋门口,一把推开关着的一扇木门道:“阁下,请。”

    关孟羽看着棕衣少年道:“请。”说罢,走进屋子。

    屋子并不宽敞,屋内摆设也简简单单,除了一个柜子,一桌一椅,便无别的。

    关孟羽揭开帘布,往里间屋走去,一架看上去十分陈旧木床上坐着一个身穿荆钗布衣,长发绾髻的妇人,那妇人背对关孟羽坐着,形销骨立。

    关孟羽看着那妇人道:“敢问夫人,您是媚前辈吗……?”

    “关少侠,你终于来了。”一直沉默等候着关孟羽前来的媚颠老人,咳嗽一声,转身看着关孟羽说道:“你若再迟些,只怕见到就是媚颠的一具尸体了……”

    关孟羽看着面色苍白的媚颠老人,问道:“媚前辈,您怎会在此……?”

    媚颠老人看着关孟羽回答道:“此事说来话长,媚颠恐怕已没有这么多时间与你讲清了,外面那个小娃娃是媚颠的徒弟,媚颠死了以后,外面那个小娃娃就跟着你了,那个小娃娃很可怜,关少侠你要替媚颠照顾好那个小娃娃……”

    媚颠老人说道此处叹了一口气再道:“唉!……去后,媚颠为了替冉欲报仇,杀曲凤凤,媚颠已孑然一身这么些年,媚颠此生生无可念,眼下总算是解脱了!……媚颠愿与冉欲生不同衾死同穴,媚颠死后,请关少侠你把媚颠的尸体火葬,把媚颠的骨灰带回露雪峰,埋在冉欲的墓穴内......媚颠生不能与冉欲在一起,死后也要与冉欲葬在一起……关少侠,你一定要答应媚颠,这是媚颠的唯一请求......”媚颠说到此处,伸出一双骨瘦如柴双手紧紧拽着关孟羽的袖子,皱着眉头,再次咳嗽一声道:“关少侠,你一定要答应媚颠......”

    关孟羽看着眼下紧紧拽着袖子的媚颠老人,道:“媚前辈,关孟答应你……”

    “如此,媚颠便可安心的去了......冉欲……媚颠与你终于可以在一起了……”媚颠老人说道此处,突然神情痛苦,“哧”得一声,口中吐出一口“血”来,那血渍瞬间顺着媚颠苍白的唇角流下,一滴一滴滴落在床上被子上......

    关孟羽眼见情况不妙,扶着面色苍白的媚颠老人,坐到媚颠老人身后道:“媚前辈,你撑着,关孟定会救你……”

    不过,媚颠却断然一口拒绝关孟羽说道:“没用的,关少侠,你别白费力气了......媚颠知晓媚颠已油尽灯枯......即便眼下是神医来了……也救不了媚颠呢……即便你眼下救了媚颠……媚颠也是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活着,郁郁寡欢,生不如死......”

    “媚前辈,不管怎样,关孟都要救媚前辈......”

    “关少侠,你的心意媚颠领了,只是,媚颠真得不想在这般活下去了……死对媚颠来说是一种解脱,这般媚颠便可与古剧在一起了......”媚颠说道此处,竟神情恍惚,嘴角吐血,仰头哈哈大笑,指着屋子里一扇未关着木窗道:“你看,冉欲来接媚颠了,冉欲......”窗外,倒印出冉欲的一张脸……

    关孟羽看着媚颠老人所指方向,木窗还是木窗,根本没有人.....关孟羽回头再看媚颠老人,却看见媚颠倏然已无气息,面含着笑,走得十分地安详......

    关孟羽看着当下已气息全的媚颠老人尸身,叹了一口气道:“媚前辈,您为什么要这样......?”

    棕衣少年眼下走进屋子,看着已然气息全无媚颠老人的尸身,低低问着关孟羽道:“师父死了……?”

    关孟羽看着棕衣少年回答道:“是......”

    “娘,你怎么如此狠心,就这般走了......”棕衣少年看着媚颠尸身,颓然跪下......

    关孟羽看着一旁颓然跪下的棕衣少年,道:“你说……?你是媚前辈的儿子,可是媚前辈却告诉关孟说你是媚前辈的徒弟......”

    棕衣少年听道此处,苦涩一笑,跪下亲口承认道:“不错,天凡是娘与天万万一夜情,所生的私生子,娘一直以生下天凡为耻,一直都不肯认天凡这个儿子......”

    关孟羽看着棕衣少年再道:“什么……?你是说,媚前辈与天万万......”

    棕衣少年点头道:“嗯......”

    可是据关孟所知,媚颠前辈此生只爱痴前辈一人,怎会与天前辈‘一夜情’就‘珠胎暗结’......

    难道是“那一次”,天前辈“受伤”,出前辈被天前辈所“救”之事,此事,关孟倒是“知晓”……

    往事历历在目,如今却人事已非......

    棕衣少年眼下起身,亲手摘下戴着脸上的面具,露出真实容貌,那张脸像极了年轻时天万万,俊朗不凡,那双眼睛像极了媚颠老人的眼睛。

    天凡凡走到床边坐下,抱着媚颠老人尸身,擦去媚颠老人唇角的血渍道:“娘,你好狠心啊,为什么你到死都不肯认天凡,你难道真得这般恨爹,讨厌天凡……?既然如此,你又为什么要生下天凡,为什么不杀了天凡,为什么……?”天凡凡说到此处神情痛苦,双手握紧成拳头,青筋毕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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