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野人并不喜欢捕捉河里的鱼,这座岛上的自然资源丰富,河里的鱼群非常多,而这次突发事情,鱼尸堆积浮满了整个条江河,密密麻麻。
烈日之下,这数百万斤的死鱼开始腐烂,污染了整条大江河,鱼腥味浓重让人作呕……
“……必须要立即处理河里的死鱼。”
老鬼他们几人亲自到河边去考察,隔远了河岸上都能闻到浓浓的腥臭味,漂浮的死鱼开始腐烂,蚊蝇蟑螂扎堆,看了就胃反酸恶心。
发生这种情况,野人只会惊慌愚昧地又跪又拜,就算他们不是岛里的人,但这次必须插手帮忙处理。
“一旦河水被彻底污染,连我们也无法保命。”水源太重要了。
幸好君之牧他们控制了宫殿,而野人对强者的服从性很高,他们紧急开会商量过后,立即安排人手处理河道的死鱼,必须全部死鱼都打捞上岸。
这条河道很长,宫殿里的野人不够,老鬼他们也分配了人手下去。
“……去集市里找野人族长,长老,叫他们吩咐下去,现在不能饮用河水。”
“还有看看能不能召集一些野人也帮助下河里打捞死鱼,这事越快越好……”
君之牧的话刚说完,就有人急匆匆地闯进来。
“……集市里开始出现有野人生病!”
“跟宫殿里的佣人症状差不多,腹痛地厉害。野人一个接一个地生病,不、不知道是不是传染病大流行……”那人说话声音都压不住惊恐。
这些身材魁梧壮实的野人平时甚少生病,看见野人的痛苦模样,不禁心惊胆战。
连野人也得病了。
一直话多的陆祈南听了也脸露惧色。
裴昊然内心惊恐过后,立即深吸了一口气,追问,“这些生病的野人是不是喝了河里水?”
“不清楚,”尽量镇定地汇报,“语言不通,我们想多问几句,可是那些腹痛难受的野人很狂暴,问不到病情原因……”
猴子眉头紧急,“除了河里的死鱼,宫殿里生病的佣人,还有外面生病的野人,这些疾病问题也要立即去处理……”
可问题是他们的人手不足,现代医用药品也严重缺乏。
君之牧他们立即调派人手,“宫殿内生病的人都统一安置,其余健康的人暂时不要接触病人。”
还没有确定这种疾病是否具有传染性,以仿万一,先做隔离处理,若真的是传染性疾病,那这将是一场无妄之灾。
“……我们这边医学人员立即开始用药试验分析,尽快查清楚这种疾病的来源,感染方式,治疗手段。人员不足,让宫殿里身体健康的佣人也加入帮助。”
临危受命。
没有人敢耽误,听到了指令,都立即下去办事。
这场突发的灾难事关所有人,无论是宫殿佣人,野人,包括他们这些岛外人都必须团结,必须一起想办法解决问题。
乔宝儿自知在决策方面帮不了忙,她去找拉斐尔,“那首歌谣是什么?”
乔宝儿自小就是个独生女,现在长这么大了,无端端多出了‘哥哥’,而且还是这么个变态。
“……是不是很难受啊,全身僵硬麻痹了,真可怜,要不要我给你喂点解药?”
床上的拉斐尔全身四肢如同生硬的木偶,无法动弹,但他耳朵能听,眼神能看,他这位小妹真让他长见识了!
他现在嘴巴不能说话,也清楚她是想威逼利诱。
拉斐尔眸子依旧傲慢不屑,她想知道的,他越不乐意说出来。
乔宝儿看出了他的高傲,“你既然不乐意说,那也没必要开口说话了,一辈子就这样当个植物人挺好,任由我们摆布,脱你衣服,拔你头发,把你扔到粪坑里泡……”
拉斐尔眼睛里满满怒意冲天,可四肢无法动弹,奈何不了她,从未受过这种羞辱。
乔宝儿走到床边,瞧着他这副熟悉好看的皮囊,这无耻之人,占了唐聿的身体。
如果不是对着唐聿的身体下不了手,真想抡起拳头打他几拳。
看他的高傲能支撑多久,哼。
朱小唯一脸焦虑,急地跑过来找她,“……我听说,听说外面的野人也开始生病了。”
乔宝儿一听,表情也紧张了起来,“宫殿外头的野人也得病了?”
朱小唯喘着气,重重地点头。
乔宝儿脑子里第一时间想到了桑巴,“我现在要出去一趟。”
不知道桑巴现在怎么样,他有没有生病?
现在乔宝儿也没心情理会她这位‘哥哥’,他肯定不会莫名其妙提到什么这座岛的‘歌谣’,这事她要去找桑巴,找野人女族长问清楚。
乔宝儿匆匆跑了出去,直奔桑巴的草屋。
远远地,乔宝儿就看见了桑巴庞大的身影,他低垂着头,像是无精打彩蹲坐在草屋门前,“桑巴!”她大喊一声。
桑巴在听到她的声音时,立即转过头去。
他满脸胡须,一双黑黢黢的眸子精神颓废,在乍见她跟他跑来时,猛然眼睛放光,好似一下子活过来了。
桑巴猛地站起身,庞大魁梧的身体耸然直立,那锐利清亮的眼睛里有些不敢置信看着她。
桑巴脑回路反应迟钝了半拍,随即激动地大吼起来。
是幼崽。
幼崽回来了!
乔宝儿已经跑到了他面前,就像他们好久没见面一样,久别重逢,兴奋之极,“桑巴,太好了,你没生病!”她一把抱住了桑巴右手臂,趴着他。
就两天前,乔宝儿正经跟桑巴说,她要回家了,以后看不见她了,桑巴不知道多伤心。
桑巴这大块头,脑子像是停顿了一样,傻呼呼地望着她离开的方向,许久许久,他蹲下来,没有食欲,大脑很乱理不清,幼崽走了,幼崽不回来了。
他的大脑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办。
桑巴像以前那样,一把将她扛起来,先是扛在肩膀上,然后觉得她会不舒服,又打横紧抱在怀里,像是照顾生病时的她那样,紧抱着,桑巴一下子心口满满地,很满足了。
乔宝儿险些被他勒死,挣扎地拍拍他胸膛,让他冷静,冷静点。
“桑巴,河里的鱼都死了,你千万不能去喝河里的水。”
乔宝儿终于被他放回地上,立即跟他提了正经事,生怕桑巴喝了那些污染的河水得病。
桑巴似乎还不知道河里的死鱼事情,他迟钝了一下,嘀嘀咕噜跟她讲了一些事,说自从她走了之后,他哪也没去,没摆摊,没吃东西,没有到处走,只是蹲在这草屋前坐着。
乔宝儿听他这么说,心情复杂。
也幸好,桑巴傻人有傻福,他这两天坐在草屋前发呆,没有吃东西,没有饮用河里的水,也避开一场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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