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星河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赫然是那玄武的巨型身姿。
星河慢慢坐起,这时一直没开过口的玄武蛇首终于发话了。
“小子,给我讲讲你和乔老道的事吧。”
“谁是乔老道?大胡子么?他从来没给我讲过他的姓名就让我喊他大胡子。”
不知是不是哭喊太久,星河说话显得有气无力的,他看向玄武试探性的又问了起来。
“大胡子真的死了么?”
一个十岁的孩童眼中充满了对答案的期盼与畏惧,但玄武似乎根本不通人情,冷冰冰点了点头。
星河这次没有再哭喊,只是痴痴地坐在原地,玄武也并没有打断他,不多时星河终于再次说话了。
“大胡子是我师父,我出生的时候母亲就没了,是大胡子把我捡来带大的,平时我们就是走街串巷给人帮帮忙驱灾辟邪,谁知道这次遇到这种情况。”
一边说着,星河的眼泪不自觉又开始在眼中打转,蛇首感慨到。
“乔老道运气不错,竟然能收你这么个徒弟,看在我也受他多年庇护的份上,今日便与你多聊一些。小子,你可知你师父的道门品阶?”
“我只知他整天说自己是个区区祭酒,其他的他让我不要多问,以免年期轻轻就被品阶之事所累,影响日后的精进。”
星河情绪逐渐稳定下来,有条不紊地和蛇首沟通起来。
“狗屁理论,怪不得乔老道这辈子都只是区区一个祭酒,要不是看在他当年救过我还帮我这么多年的份上,我早该让他魂归大道了,真是个朽木!”
“不许你这么说大胡子!既然他帮过你,你就不该在他死后说这些话!”
“哼!老夫又不是你们凡俗之人,没有所谓的世俗感情,朽木就是朽木,即便他帮了我,他也是朽木!”
蛇首不可一世地说着,毫不在意星河的反应,星河眼珠一转,冲它说到。
“听起来我应该尊称您为前辈了,请问前辈是如何与我师父相识的,为何这些年我都不曾见过前辈呢?”
“总算问了点靠谱的问题,我当年乃上古仙兽北之玄武一缕神识,受命前往蛮荒古地收服一进阶异兽,怎奈那异兽本领异常,我也不敌,为使神魂不灭,我便将自己封在了洞天之境,后辗转到了龙虎山,那时你的愚昧师父恰好去龙虎山论道交流,无意间将我释放出来,我当时依旧极其虚弱,需要道化来稳固神魂,你师父便从那以后,四处云游行善积德,以自身修为道化助我稳固神魂。怎想今日一战竟身死道消,临死之前用酒壶内的那些道化助我直接重塑神魂,我还纳闷那么多年我怎会恢复的如此之慢,合着你师父把这辈子千两道化都藏着呢,一定是没打什么好主意!”
“前辈如此说可就冤枉我师父了,师父之所以随身贮存善德道化皆是为了在需要之时可助人一臂之力,若您真是仙兽神魂自是拥有更久的春秋岁月,何必急于这一时得失呢?”
“好个小辈!你倒是教训起老夫了!刚才还一口一个大胡子,现在你也开始改叫他师父了么?你们凡俗真是让人搞不懂。”
“前辈何须和我这个小辈计较,我也只是为先师说两句公道话,若是冒犯了前辈前辈责罚便是,但还望前辈体恤先师之恩,少说些他的坏话。”
蛇首刚要说话,只见龟首鼻尖一哼气,抢先说到。
“这个我可以答应你,而且看在乔老道的份上我可以为你指点一二,有何问题速速提出来,今日之后,我便离开此地修炼了。”
“前辈既是仙兽,怎的还需要修炼呢?”
“我是仙兽不假,但自与那异兽一战这些年过去,我的境界早已不负曾经,如今我也不过只能算是灵兽罢了,离仙兽还差得远呢,你小子有什么问题快问,我可没那么多时间。”
星河低头思索了一阵,问到。
“前辈请告诉我大道之别,我还是想知道道法品阶区分,日后也好知道差距在哪。”
“这个简单,道者,凡有七阶,一者天真,谓体合自然,内外纯净。二者神仙,谓变化不测,超离凡界。三者幽逸,谓含光藏辉,不拘世累。四者山居,谓幽潜学道,仁智自安。五者出家,谓舍诸有爱,脱落嚣尘。六者在家,谓和光同尘,抱道怀德。七者祭酒,谓屈己尘凡,救度危苦。你们世俗所见,无非就是祭酒、在家与出家,那些更厉害些的人物一般是不入世俗的,你那师父便是最次的祭酒,虽是最下级的品阶,但在凡俗面前也足以是个仙人般的存在,我观你识海应该也有祭酒之能,为何此前不与你师父同战那绿须道人,或许还能保他性命。”
“前辈此话当真,我师父从未提及我的道法品阶,只是一味让我多研习各类的经书,甚至法决法术我都从未习得。”
“那怪不得,你现在道法深义储备的很丰富,只是缺少一个钥匙让这些东西发挥出效用。”
“那前辈可有方法助我提升一二?”
“这个简单!”
只见蛇首龟首同时吸气,呼出了两个大小一样的光泽气团,缓缓包裹住了星河。星河还没来及说话,霎时间气团内无数光影交错,好似形成了一张巨网罩住了星河,随后渐渐渗入他的肌肤当中,玄武两颗脑袋在一旁打折哈欠,擤出一团鼻息在头尾之间顶来顶去,气团中的星河此时如同削皮刮骨,嘴巴大张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将左手伸向玄武所在的一方似乎想得到些许帮助缓解这剧痛,但此时玄武与那团擤气玩的正酣,丝毫没有理会这边星河的求援。
星河感觉自己像是在被人分尸又拼接一样,起初还意识还勉强清醒,慢慢的星河也放弃了挣扎,闭上双眼,再也无法与这剧痛抗衡,脑中又浮现出了与大胡子在一起度过的时光,想着想着,甚至露出了笑容。
一炷香之后,气团的光泽散去,星河无力地瘫倒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玄武一旁看见戏谑地说到。
“可以啊,活着就好,我还以为你小子要交代在这了呢,怎么样?你小子现在感觉如何?”
星河撑起身,头上豆大的汗珠不住地滴在地上,断断续续答到。
“回前辈,确实感觉体内产生了些许变化,但具体变化,还未可知。”
“我出手怎可能有差错!你虽还没有完全领悟通透,但不得不恭喜一下你小子,也算是顺利入阶祭酒了。我传你些基础的五行八卦之术,至于后续如何,看你造化了。”
说罢,一团包含五行之力的光芒被径直打入星河天灵。
“好了,我也算报答了那乔老道的恩了,你若想回府去看去就是了,那府内已经没有活物的气息了,若是遇到什么阻碍,直接催动这鳞甲,可保你三次脱身之机。”
星河看着玄武身上脱落下三片鳞甲,飘然落在了自己身前,星河也没再多做挽留,拖着还很虚弱的身体抱拳作揖。
当星河再次抬起头,那灵兽玄武早已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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