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风尘仆仆的庞一山就从台海赶了回来,刚下飞机他直接就到了周利文这。

    “我们猜的没错,秦文的确有问题,准确地说他和他的老婆都有问题”接过周利文递来的茶,庞一山一口喝于,把茶盏往桌上一放就急切说道。

    “怎么说?”周利文问。

    “很简单”庞一山打开随身携带的皮包,从里面取出几张纸还有几张照片,周利文拿起细看着,他在一旁解释

    “我调查过了,秦文这人以前只不过是一家公司的小职员,二年前才从这家公司辞职,他这人在原来的公司就于的不怎么样,做业务员的时候业绩普普通通,所以于了几年都没升上去。他和他老婆结婚七年,一双儿女,大的六岁,小的四岁,原来住在台北的旧宅区,双方父母也都是普通人,家庭情况很是一般。不过,这家伙辞职后以台商名义跑来内地投资开公司,家里一切都变了样了。”

    说到这,庞一山指着周利文手中一张照片道:“这是他在台北的新居,面积足有20平米,而且坐落在台北最好的住宅区,比他以前住的地方岂止好了几倍。还有,他的孩子之前都是进的普通幼儿园,可自从他做生意起就换了一家贵族幼儿园。另外他的老婆现在也辞去了在公司文员的工作,成了一位家庭妇女,每天除带孩子外,不是外出购物就是和人打牌、做美容什么的。”

    “经济来源呢?”周利文皱眉问道,秦文在内地的贸易公司情况他们早就了解过,以这家公司的收入和支出,秦文能够勉强维持已经很不错了,哪里来这么多钱供家?甚至还要供他自己在内地的挥霍?

    “奇怪就奇怪在这里。”庞一山给自己重倒了杯茶,正色说道:“秦文的个人帐户钱并不多,仅仅只有3多万台币,但他老婆的一个秘密帐户里居然有106多万台币,而且每个月他老婆还能从另外一个帐户里支取15万台币。另外,秦文个人还有一张银行卡,不过这张银行卡的户头并不是他,加上这是一张外币卡,所以暂时没能查到里面的金额,但我想这里面的钱绝对不会少。”

    周利文点起支烟,静静抽着,手指在扶手上轻点着,似乎在想些什么。庞一山调查的这些东西虽然不能作为直接证据,可已经很显然地表明秦文的确有问题。

    106多万台币,按照人民币的比值大概要20多万以上,这笔钱并不是小数,以秦文公司的经营情况根本就拿不出来。另外,秦文另一行外币卡同样引起了周利文的兴趣,周利文当即询问庞一山是否拿到这张卡的卡号,等庞一山毫不迟疑地点头,表示这张卡号已经在他手上的时候,周利文立即就拿起电话拨给了美国一号国家银行那边,让银行系统方面帮我查询这张卡的余额。

    其实,在银行系统里,查询帐户余额不像外人所想象的那么复杂。就算是瑞银的帐户,只要不是最高等级的保密帐户,一般各来往银行的帐户查询都是可以做到的。当然,为了银行的隐私和尊重储户的角度来看,银行是不会向外透露的,可在银行内部系统里,这些并不算什么秘密。而且巧的很,秦文的这张卡是花旗银行的,周利文的美国一号国家银行和花旗银行有着来往,何况就算花旗方面不卖美国国家一号银行的面子,周利文也可以找富国银行出面,只不过这种可能性极小。

    果然不出所料,周利文并没等多少时间,美国那边的回复就过来了。拿起电话静静听着,几分钟后周利文说了一句谢谢,随后就挂了电话。

    “查到了?”

    “查到了”周利位脸色阴沉道:“那张卡上有20万美元,而且根据交易明细显示,其中的150万美元是半个多月前刚刚打入的,这时间离老沙出事的时间差不多。”

    “混蛋”庞一山愤怒地骂了句,他现在可以肯定地说沙子浩的事绝对是这个秦文搞出来的,甚至沙子浩之所以被查,十有八九也是秦文举报的结果。

    “现在怎么办?花旗那边的交易方能不能查到?究竟是谁给他的这笔钱?秦文背后站的究竟是谁?只可惜,这些东西不能成为证据,要不然……。”庞一山接连不断地抛出问题,但话说到最后又叹了口气。

    作为大律师,他很清楚花旗方面能够透露这些信息给周利文已经尽到了义务,甚至为这事周利文可以说欠了对方一个人情。但要让花旗银行把明细和来往帐户的资料给他们简直就是天方夜谈。没有一家银行会这么于,因为这些东西私下的口传问题还不大,可如果落到了纸面上,到时候会惹出大麻烦,这也是周利文仅仅和对方用电话交谈的原因

    “要这么麻烦于嘛?”周利文冷笑了声,他挥挥手道:“既然搞清楚秦文和老沙的事的确有关,而且也能确认他脱不了于系这就足够了。”

    “周董,您难道想……?”庞一山听出了周利文话外的意思,有些惊愕地看向他。

    “老虎不发威当老子是病猫?”周利文冷冰冰地说了一句,脸上杀气腾腾。

    秦文这些天去了莞市,名义上是打着谈业务的理由,实际上是寻欢作乐去的。大名鼎鼎的莞市,在东南省是男人的天堂,到处都是各种娱乐场所,比起泰国丝毫不差。秦文是这里的老客户了,自从来东南开公司以来,他平均每月都要来这几回,而这几天同样如此,灯红酒绿令人流连忘返。

    “老板,今天还开心不?”夜总会的包间里,秦文在一个穿着暴露的女孩陪同下刚唱完一首《爱拼就会赢》,赢得了屋里另外几个花枝招展的女孩子热烈鼓掌。等坐回香焦椅,秦文左拥右抱着,美滋滋地喝了口女孩子嘴对嘴喂的美酒。

    “开心,天天开心。”秦文开着一口台腔的普通话,色迷迷地说道,手爪子也不闲着,一把就摸上了女孩高耸的胸口,揉摸着乐呵呵道:“这样的话,就更开心了。”

    “嘻嘻,老板你真坏。”女孩非但没有躲避,相反还把整个柔软的身子往秦文这边贴近了些,吐气如兰道:“要不等会我们姐妹陪老板您一起出去玩玩?”

    “好啊”秦文淫笑着,伸指点了点屋里的女孩子:“一个……二个……三个……一共五个,通通陪我回酒店?

    “哎呀,老板您真厉害,你身体吃得消呀?”右边一个女孩故意笑问道。

    “当然吃得消啦,你们不知道啦,我在江湖上还有个外号呢。”

    “什么外号?”

    “就是一夜七次郎啊你们就五个人,我还差两次呢,怎么会吃不消呢?”

    “讨厌……。”

    女孩子们顿时大笑起来,其实像这样的情况在莞市夜夜都有,一些比秦文更过分的客人也不希奇。何况,秦文这人长的还算不错,白白净净年龄也不大,而且出手又大方,接到这样的客人,代表着女孩子们今天能赚笔不菲的外块,当即其中一个带头的女孩就和秦文谈起了价格,秦文倒也爽快,听了价格后也不讨价还价,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谈好价格,女孩子们也没心思继续唱歌喝酒了,现在已经是深夜ll点,她们催促秦文可以走了。有些喝过了的秦文在两个女孩子帮忙下摇摇晃晃起身,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钞票随意数了些,让其中一个女孩帮自己买单,随后带着其余四个女孩边说笑着边往外走。

    走出去夜总会的大门,外面冷风一吹,秦文顿时打了个哆嗦,紧接着下面有起了尿意。

    “你……你们等会我……我去撒个尿啊。”秦文推开身边的女孩大着舌头道。

    “老板,卫生间在里面呢。”一个女孩见秦文似乎要往门口边上的阴暗地方去,连忙提醒道。

    头也不回地摆摆手,秦文哈哈笑道:“找……找什么卫生间啊这……这里就可以,别……别走啊,我马上就回来。”

    “知道啦,老板你快点啊”女孩子连忙回了一句,随后几个女孩看着秦文边走边拉裤子的丑样捂着嘴哈哈直乐,同时站在原处等着他回来。

    可奇怪的是,等了好几分钟都没见着秦文从角落那边出来,女孩子们穿的并不多,尤其有两个穿着露肩裙的女孩被晚风一吹顿时觉得有些冷。

    “怎么回事?怎么还不回来呀?冷死我了”一个女孩埋怨道。

    “这老板不会是喝多了撒着尿就躺地上睡着了吧?”

    “嘻嘻,也许哦。”

    女孩子们你一句我一言,说了几句有个女孩不耐烦地说过去看看,随后其中两个女孩结伴就顺着秦文刚才去的方向找去了。

    可没多过久,这两个女孩就回来了,一见小姐妹就骂道:“真是倒霉这家伙居然放我们姐妹鸽子跑了”

    “跑了?不会吧?看起来他不像吹牛的那种人啊”一个女孩子很是惊讶道。

    “怎么不会?现在这种人难道还少?个个嘴上吹得比谁都厉害,钱比李超人还过,其实就是个空麻袋的穷光蛋我估计呀,他肯定是撒完尿后悔了,借机会就偷偷跑了。我呸要是让老娘下回再看见他,我非拿刀砍死他不可”

    女孩们大失所望,不过幸好秦文之前的小费还是提前给了,要不然今天这损失就大了。同仇敌忾大骂了几句,顺便再问候了下秦文家里所有女性,这几个女孩就转回了夜总会,希望能够运气好找个有钱的凯子弥补今天的损失。

    莞市西北方向2里,离国道大约-里左右的一条小道尽头有一个废弃多年的砖窖。这个地方还是八十年代初搞起来的,当年由于地方建设需求,附近的村民就搞了这么一个砖窖。起初,这里很是火热,生意也不错,可几年后随着城市重心的便宜,再加上这些土砖窖产的砖质量不太好,渐渐就冷落了下来。

    九十年代的时候,附近因为要搞工业区,土地被政府给租用了,拿了一大笔钱的当地农民们不是进城成了城市户口,要不就是搬到了离这十几里地以外的新村子。但这个工业区前后折腾了十来年毛都没瞧见,反而这片地给荒芜了下来,已经看不清的农田长满了杂草,至于这个砖窖也成了废弃的建筑。

    宁静的夜晚,四周漆黑一团,只有一些小动物在四处悄悄活动着。突然,一阵轻微的发动机响身由远至近而来,一辆没开大灯,只开着示宽灯的车从国道拐下来,顺着高低不平的土路往着开了过来。

    一转眼功夫,车子就在旧砖窖外停下,这是一辆宽大的越野车,车上下来了四个人,都身高马大,还穿着黑色的西装,瞧上去就如同电影里演的黑帮份子差不多。其中一位身材最高大的似乎是头领,他下车后先四处看了下,随后招呼了一下手下,两个手下点点头,走到车尾厢,打开尾厢从里面拖出一个捆扎好的大*麻袋。

    头领和另一个黑西装先迈步进了砖窖,等走到里面深处,黑西装在一旁摸索了会儿,一点亮光渐渐亮起,原来他是点着了一盏油气灯,这盏灯在黑暗的砖窖里还算明亮,关掉手点筒,基本可以看清四周的情况。

    头领再往前走了几步,就在前面不远处,不知道什么时候地上挖了一个大坑,这坑虽然不阔,但很深,足能埋下一个站立的成年人。而在坑边堆着挖出来的土,还有几把铁锹插在土上。

    “把人带过来”头领用着有些别扭的口气吩咐道,黑西装点点头转身,很快就和后面两个同伴一起把哪个大*麻袋给拖了过来。

    等把麻袋拖到坑边,其中一个黑西装并没多停留,只是向头领点点头,随后就原路返回去外面望风了。留下来的两个黑西装在头领的示意下打开麻袋口扎的绳索,随后一拽,一个被捆绑着的人挣扎着就从里面滚了出来。

    “呜呜…呜呜呜。”秦文吓得魂都没有了,他的裤档湿了一大片,因为他之前去撒尿的时候还没来得及解下裤子,口鼻就突然被什么东西给捂住了。仅仅挣扎了几秒钟,秦文就晕了过去,等他醒来的时候什么都看不见,连喊都喊不出声音,整个人更是被绳在捆得结结实实。

    一瞬间他就想到了一个可怕的结果,他被绑架了作为商人,秦文可没少听说江湖人绑架有钱人的事,但他怎么都没想到这种倒霉事会落在自己头上。一想到自己有可能会被对方撕票,秦文前面就有的尿意根本就控制不住,一泡尿全撒在了裤档里。过了没多久,他又感觉自己被人从什么地方拖了出来,怕得心里要死的秦文死命挣扎,还吃了对方重重一脚,这一脚实在够狠,差一点儿把他给踢成内伤啊

    头领示意了一下,其中一个黑西装上前一把撕下了贴在秦文嘴上的封箱带,疼得秦文大喊一声,接着他就什么都不顾地大喊救命。

    “喊什么喊你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也许是秦文的喊声实在太难听,黑西装气得一巴掌就拍在他脑袋上,秦文被这一下子给拍得愣住了,接着等他回过神后就哭着叫道:“大哥老板我……我们前世无仇今世无怨,放兄弟一码吧要多少钱,老板你们开个数,兄弟我一定办到,可千万不要杀我啊兄弟我上有老下有小,要是死在这地方一家子可就全完了啊”

    “嗨这小子还挺上道呀?这些话说的顺溜,难不成以前也给人绑过?”一个带着明显北方口音的黑西装笑了起来,故意打趣道。

    秦文脑筋一转,连忙在地上努力点头:“对对对,这位老板说的没错,我被人绑过,被人绑过”

    “奶奶的,被人绑过还成你光荣历史了?”另一个黑西装没好气地骂了一句,顺便踹了秦文一脚。

    “不是呀,不是这个意思啊”秦文被这脚踹的全身都痛,连忙杀猪一般哭喊解释道:“老板,我意思是说我是知道规矩的人,大家江湖兄弟,你们的目的只是求财,只要钱到手就放兄弟一码,饶命之恩永世不忘啊兄弟懂规矩,绝对不会供出你们来我有经验啊我以前就没供出之前的老板们。”

    听着这家伙这么说,两个黑西装忍不住就哈哈大笑起来,他们还真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还是这么一个活宝,这种借口都能拿出来说道。就连不苟言笑的头领也嘴角挂起了笑容,随后他向手下点点头,手下过去拽起秦文,一把就扯下了他的眼罩。

    这一下可把秦文给吓坏了,他连忙低下脑袋,嘴里拼命大呼:“我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对了,我有夜盲症,祖传的夜盲症,我一到晚上就什么都看不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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