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愈回了趟家,将原本韩升给他的百官册拿了出来,从中找到曹家的一篇,其中有介绍到这曹家小女的一段文字。虽然不尽不详,但上面也说曹家小女过了婚配的年龄。

    按照字面的意思,这代表曹怡年已过十八。

    一般人家的女儿,都会在十八岁之前成婚,晚婚晚育在这年头并不提倡,甚至晚婚的还要被罚款。这涉及到很多方面,毕竟医疗条件差,衣食住行各方面都得不到保障,人的平均寿命只有四十多岁,到了五十就该“知天命”。

    曹怡过了婚配的年龄,为了早早了断,刘愈会想办法找人去提亲,只要嫁为人妇,苏彦再怎么舍不得也会放弃。可他跟曹家的人又没什么交情,仅仅是同僚的关系,不管找谁去提亲肯定会被拒绝。

    心中犯难,刘愈不禁想到了活半仙一样的吴悠,便拿着候选皇妃花名册上曹怡的生辰八字去了吴悠的天文所,将这东西交给吴悠看,想听听他的评价。通常妖孽之人总会有大能的半仙提前预测,当然这只是存在于传说中,他想试试吴悠算卦到底靠不靠谱。

    “你小子,又看上哪家姑娘了?”

    吴悠漫不经意地接过刘愈递过去的纸,看了看,抬起头带着几分不怀好意的笑容问道。

    刘愈道:“别误会,我是来找你给人算命的。你看这家的姑娘,命如何?”

    “按照生死经的测法,这是大富大贵的命,一辈子锦衣玉食,好命啊。不过命里的东西,测出来也未必可信。权当小老儿胡言。”吴悠将纸放下,继续捣鼓他的东西。

    “你一个求卦问卜的,说什么算命不可信?那是不是说以前那些也是你胡蒙的?”

    吴悠瞥了刘愈一眼道:“小老儿研究的是星相,看人也只看面相。你就拿这么张纸来,说是个女子,其他一概不知,那小老儿不照着书给你蒙还能怎么着?天下间同一时辰出生的人千千万万,大富大贵之家出来的,那命途能跟小门小户人家出来的一样?”

    本来刘愈觉得吴悠那套都是蒙人的,现在听他这么一说,似乎还有点道理。虽然这道理不涉及科学。

    刘愈摆弄着桌上乱七八糟的东西,继续问道:“那你就照书面上的意思说说,我看对不对得上。”

    吴悠一笑道:“看来你小子是想考校小老儿的本事,那小老儿就跟你说道说道。”将手上的东西一放,吴悠重新拿起桌上写着生辰八字的纸,坐在椅子上仔细看了看,“如果小老儿所料不差,这女子应该与今天宫里闹得沸沸扬扬的选妃之事有关。”

    “沸沸扬扬?”刘愈皱眉说了一句。

    “宫里有些宫女在议论,午膳时听她们说了几句,很热闹啊。先皇丧期未过,就这么广泛的选妃。”吴悠叹了一句,继续道,“这女子,命理突出一个险字,诸事不顺,以后少不得灾难。”

    刘愈眉头依然没有开解,问道:“这也是你蒙的?”

    “这还用蒙?被你盯上,准没好。就这么说吧,你的命格万万人中无一,凡是跟你有关的人,命也被你带偏了,如果这真是你看上的哪家姑娘还好说了,大不了她跟你的命途相近。可被你一副忧色地拿来找小老儿测命的女人,将来命途七转八弯的那还叫幸运。”

    吴悠说完,顿了顿,补充了一句:“要提醒你,凡事不可勉强,顺其自然。否则反受其害。”

    听吴悠感慨几句,刘愈好像在听大贤在这里坐而论道,尤其是最后一句说的含糊,名义上是提醒,实际在说一些空洞的道理。

    刘愈可不想被别人牵着鼻子走,在曹怡这件事上,他已有了打算,回去他就准备秘密找人向曹家提亲。

    这些事刘愈也不会跟吴悠说的太多,虽然二人算是盟友,但吴悠毕竟不太关心朝廷的事情,新皇没有赶他出宫,他还可以继续在宫里当他的国师。

    琪儿和吴烁还是不见影子,刘愈也没时间字这里等候,临别,摸了桌上的一个“望远镜”要走,吴悠急道:“你小子,还想顺手牵羊?”

    “好东西你就多做点,别那么吝啬。”刘愈道,“这东西早晚要配发给军部里的将领,先拿你一个回去试试。”

    …………

    长安城的局势进入了一个相对平稳的过渡期。表面平静的水,不见浊,也不见波澜。至于是否有暗流,身处在水面之上的刘愈也难以下定论。

    在袁博朗得知了新皇要重设左相的意思后,肯定会发起反击。主动出招是刘愈对付右相一党文官集团的策略,刘愈也在观察袁博朗和身后中人的情况,现在长安城的特务机关都在他的掌控之下,获得这方面的情报并不难。

    八月十八,眼看国丧期将满,也即将到新皇祭天正式登基的日子。

    刘愈在前一日联络了人去向曹家提亲,可回来后的消息却说,曹家小女已经许配了人家,将在下月成婚。

    这消息对刘愈来说太过震惊,虽说曹怡在落选皇妃之后,家里有给她配婚的自由,但刚才两天,就许配了人家还定下婚期,事情也巧的太过诡异了。刘愈马上问过执事的侍卫,想知道袁博朗是否去单独见过新皇,一问之下竟没有,袁博朗这两日都告病在家没过来,新皇也没秘密召见过谁。

    难道苏彦真的就死心了?

    曹家是否这么急着把过了婚配年龄的小女嫁出去?

    袁博朗为何要称病在家?

    本来刘愈还等着见招拆招,袁博朗竟然称病,难道这就是袁博朗对他提出重设左相一事的对策?

    带着满腹的疑问,刘愈去见过苏彦,苏彦看上去精神头还很好,也没对当日刘愈的刁难有所介怀。当听到刘愈问及袁博朗,苏彦不解道:“师傅说相国?不知道,他只是说身体偶感有恙,什么病也不知道。”

    “当皇帝的,要多体谅一下臣子。”刘愈像是在关心袁博朗,实际上他更关心袁博朗是真病还是装病,“不如找曲医女去给那犟老头把把脉。”

    不找别人,专找曲宁。那是因为刘愈知道曲家跟袁博朗也素有隔阂,宫里当差的那些太医容易被拉拢,而心高气傲的曲宁肯定不会为了区区的利益而折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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