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婆迟疑了一下，看样子是犹豫要不要说出来。
“我当年发过誓，这一辈子都不能说出来，不过现在你父母也不在了，你们也长大了，我就告诉你吧。”
“我这眼睛看不见，这都是报应啊，当年就不该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六婆，你这眼睛是得了眼疾，能治好，不是什么报应。”罗华认真地说道。
“去医院看过了，说我这是重型的，治不好了。”
“我能治好，不过我得先上山找几味草药回来。”罗华说道。
“你有这个心六婆就很高兴了，当年我是把你妹妹送到沙河镇桥西一户姓范的人家里，那是沙河镇的大户人家，很多年前就搬走了，前些日子我去沙河镇看在那里干活的儿子，听人说那户人家的女儿已经嫁人了。”
“我寻思着那人就是你妹妹，至于嫁去了哪里，这些我真不知道了，不过大户人家的小姐，应该是那嫁一人好人家的，华子你就放心吧，你妹妹应该过得比你好。”
罗华记下了六婆说的话，沙河镇姓范的人家，这个查起来应该不难。
“谢谢六婆，等我找好了草药就给你治疗眼疾，以前要不是吃了你家的地瓜，我可能都饿死了。”罗华一直记得村里人对他的好，现在他有能力报答他们了。
“就几个地瓜吃了就吃了，六婆当年也不是真想打你，你这孩子可怜啊。”
“妈，你跟谁在聊天呢？”屋里传出一个很年轻的女人的声音，接着罗华看到一位俏丽的女人走了出来，是个美人胚子，皮肤白嫩细滑，只是面色有些苍白，有些贫血的样子。
“妈，他是谁？”女人瞟了罗华一眼道。
“是村口的罗华，去当了几年兵，这是刚回来吧？这是我媳妇秀琴，回来养身子的。”六婆刚说完。
秀琴小嘴一厥，不高兴地说道：“妈，你跟一个外人说这些干什么？”
罗华看得出来，人家不欢迎他，但他也看得出来眼前这女人应该是刚小产没多久。
“六婆，过几天我找好了草药再来给你治眼疾，我就先走了。”罗华的话刚说完。
秀琴冷笑一声道：“谁让你给我妈看病了，这病医院的医生都说治不了，想来骗老人的钱是不是？你还有没有良心了，连老人也想骗。”
还真是个刻薄的娘们。
“你有听到我说要收钱吗？我给六婆治病是要报当年吃你们家地瓜的恩。”罗华摇着头无奈地笑了一下。
“切，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如果不是我在家，指不定你就开始骗钱了，妈，不要随便相信人，这人心隔肚皮。”秀琴的声音拉得老长，明显地在嘲讽罗华。
“你是不信我会看病吧？”罗华笑道。
“一看就不像个会看病的，少骗人了，有手有脚的，出去找份工作不好吗？”秀琴不屑地说道。
“你刚小产完没几天吧。”罗华说道。
“切，整个村子都知道的事情你拿这个来说事，滚，再不滚我喊人了。”秀琴有些恼怒，板起了脸。
“你之前小产过两次吧，算上这次三次了，你这是习惯性小产，如果不治的话，你以后就算怀了也保不住。”罗华的话说完，秀琴的脸色更是难看了。
她以前是流了两次产，可那是和六婆儿子结婚之前的事，这事连他老公都不知道，现在罗华却说了出来。
“你胡说什么？胡说八道，滚。”秀琴拿起扫把就去赶罗华。
罗华一闪身，就到了门外面。
“想要治好你的病就来找我，我这人不记仇。”罗华笑着跑开了。
秀琴的心里却是五味杂陈啊，这人是瞎猜的还是真的看出来了？
罗华看女人的反应就猜到这女人肯定瞒着六婆，这嘴是不是太贱了，说出了人家的秘密。
罗华唱着跑调的曲子往回走。
“如果当初我们没有被分开，现在是不是也会有小孩子，是女儿像你那么可爱，还是儿子像我这个无赖......”
“罗华，罗华，你这是去哪里回来？”正从菜地回来的桂花叫住了罗华。
桂花身上衣服汗湿了贴在身上，腰间露出一片白肉，上围显得鼓鼓的。
呼之欲出，十分的抢眼。
“嫂子，你这菜种得真不错。”罗华移开了目光看向篮子里的青菜说道。
“拿些回去吧，也省得我给你送去了。”桂花娇笑道：“这天太热了，出了一身臭汗，我得回去洗洗才行。”
“谢谢，嫂子了。”罗华也没跟桂花客气，从篮子里拿了一些青菜。
“客气啥呢？你昨天做的红烧肉真的好吃，我早上去买一块上好的五花肉，我想请你教我怎么煮，晚上你和季老师就别煮了，上我那吃就行，我那还可以看电视。”
桂花笑得很灿烂，露出了好看的牙齿。
“季老师，你得自己去请她了。”
桂花听出了罗华这话外的意思。
“你们不会吵架了吧？你一个大男人就不能让一下她啊，不过这季老师也好奇怪，好好的城里不呆，跑我们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人还长得那么漂亮，不知道多少男人想打她的主意。”
“我要是不让她，她昨天晚上就死了。”罗华轻笑道。
桂花吃惊地看着罗华：“你昨天晚上不会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吧？”
罗华知道桂花是误会了。
“就她那样，我能对她做什么？”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把事情说清楚。”桂花眨着大眼睛盯着罗华。
“你自己问她吧。”
罗华回到家里发现季晓晴正坐在屋檐下看手机。
两人对看了一眼，谁也没理谁。
罗华吃了一些早上煮的粥，背起了一个竹筐，拿了一把刀出门去了。
后山，罗华小时候经常爬，他想去采些草药，晚上给大山做治疗用，他的伤实在是太重了，光靠针灸很难治愈。
大热的天，蝉在树枝上“吱吱”地叫个不停。
后山的杂草长得很茂盛，可以看得出来已经很少有人来了。
罗华沿着以前上山的路线慢慢地走着，走了一会就已经发现好几种草药了。
罗华把这些草药全采下来装到背后的竹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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