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米索尔沉默了一下,缓缓吐出一口气后。
“既然如此,我们换一种占卜方法。”
“谢谢,谢谢您格斯克先生。”安洁莉卡衷心感谢道。
但阿德米索尔只能在心里微微叹息,“你身上是否有你母亲长期佩戴过的东西。”
“有,有的,我手上的这枚戒指,就是她一直佩戴的,昨天她才留下给我的。”安洁莉卡将手上的一枚银制镶玉戒指摘下来,递给阿德米索尔。
阿德米索尔点了点头,“好,现在在这张纸书写你母亲的名字,以及出生年月日,然后到外面安静等待。”
似乎被阿德米索尔温和的声音感染,安洁莉卡安静了下来,按照吩咐写好了信息。
目送对方出门后,阿德米索尔在那张纸张上写下一行单词:
“肺部手术的结果。”
因为从之前的谈话,阿德米索尔已经知道安洁莉卡的母亲是肺部出现问题。
他拿起戒指和纸张,接着闭上眼睛开始冥想起来。
他这次使用的是梦境占卜法。
迷蒙扭曲的世界里,他看见一位一位五十多岁的妇女脸色暗淡倒下,看见她被人蒙住白布,从摇晃不定的手术室被推了出来。
很快,阿德米索尔苏醒了过来,眉头微皱,考虑怎么告诉安洁莉卡结果,手术很大可能会导致死亡。
可惜她母亲肺部的疾病不是因为污染造成了,否则他可以向天主祈求圣水治疗。
忽然,阿德米索尔想到了一个问题,自己为什么非要占卜手术的成功与否。
他完全可以占卜怎样才能治好,或者去哪里可以治好安洁莉卡母亲肺部的疾病。
虽然这样的占卜得到的启示会很模糊。
于是他连忙修改单词,再一次沉入梦境。
这一次,在迷蒙扭曲的梦境世界里,他模糊的看到两个断续的单词,“罗森”“草药店”。
再一次从梦境中醒来,阿德米索尔没有任何犹豫,拿起桌上的戒指推门而出。看见了一脸慌张站在门口的安洁莉卡。
一边递还戒指,一边温和道:“我看见了你母亲治愈的希望。”
“真的?”安洁莉卡惊喜反问,“格斯克先生,是手术会成功还是什么?”
阿德米索尔微笑道:“你母亲治愈的希望跟两个单词有关系,‘罗森’以及‘草药店’,至于它们之间还有没有其他单词,我无法确定。”
“罗森草药店!好的,我知道了格斯克先生,我下班之后就去寻找这个药店,谢谢,谢谢您,您真是因为慷慨善良的占卜家。”
安洁莉卡再次行礼道谢。
阿德米索尔只是笑了笑,不再说话,想会议室走去,现在快要八点了,等占卜家们来了之后,他还要在那里为他们讲课。
......
呜呜!
汽笛的声音回荡在站台的每个角落,巨大如同怪物的蒸汽列车车头拖着二十几节的车厢,缓缓地停了下来。
首先从列车上下来的,是一等座的人。
身穿燕尾服正装,戴着半高丝绸礼帽的希道尔缓缓地从车上下来,至于他的行礼,已经有人帮他提了。
希道尔终于来到了这里,贝克兰德!
这座城市被流向东南入海口的塔索可河斜着分成了两部分,由贝克兰德和渡船连接,拥有超过五百万的人口,是南北大陆最繁华的都市。
作为鲁恩王国的首都,发展着众多教会与隐秘组织,还有数不清的野生非凡者。
它拥有强大的工业和经济能力。
“我来了!”希道尔喃喃道。
他极目望去,只见到处都是淡黄色的雾气,可视度极差。
“算了,我还是走吧。”
希道尔原本以为报纸上报道贝克兰德的大气情况使用了夸张手法,没想到是比喻。
当然,走现在是不可能走了。
此时站台上悬挂的煤气灯早就一盏盏被点亮,驱散着阴沉与昏暗。
当走出车站之后,希道尔只能自己提行李箱了。
别说,还挺沉。
“之前怎么没发现自己带的东西这么多呢。”希道尔忍不住吐槽起来。
虽然车站外面有帮忙提行李箱的人,但是希道尔拒绝了。
一是这要收费,二是对方可能拿上你行李箱的一瞬间,就开跑了。
至于说追上对方,可能在你们两人之间,还有很多人是他的人。
好在地铁口离火车站门口并不远。
来到地铁站门口,通过大门,希道尔跟着前面的的人,一步步走向了售票点。
他看到窗口附近的价格木牌:
“高峰期(上午七点到九点,下午六点到八点)10分钟一班,其余15分钟,一等座6便士,二等座4便士,三等座3便士,往返分别9、6、5便士,年票是一等座8镑,二等座5镑10苏勒,三等座没有年票。”
“这么便宜,要不搞个一等座年票?”希道尔有些心动,不过想想还是觉得以后再说。
毕竟这次过来也只是待几天就回廷根了,什么时候再过来还得看情况。
要是包个一年,结果没坐几次,那岂不是亏大了,希道尔此时有钱也不敢这么花。
排了几分钟的队,在付了6便士之后,希道尔成功拿到了一等座的票。
去哪里居住希道尔也已经想好了。
希斯尔顿区!
那里有着贝克兰德证券交易所、票据交换所、期货中心、七大银行的总部、各种信托基金、以及各种大宗货物商贸公司。
最重要的是,那里还有珠宝商店!
希道尔此时天堂之上还有着一大堆珠宝,等着去交易成金镑。
呜呜呜!
没等待多久,希道尔就听到了与蒸汽列车一样的汽笛声。
然后,一个与自己乘坐的火车差不多形状的蒸汽列车驶进站台。
是的,贝克兰德的地铁使用的依然是蒸汽列车,喷薄出的烟雾在独特的设计下,通过上方的管道,进入烟囱,奔向外界。
希道尔坐的是一等座,是一人一座,不需要担心被人抢位置。
他走上去,坐找到位置,放好行李箱,靠住手杖,调整坐姿,闭目养神。
就在这时,他的耳边传来了小声讲话声。
“休,怎么样,这一等座做着舒服吧。”
“佛尔思,我觉得没必要做一等座,又不是没坐过,跟二等座没区别。”
“我不管,我的书畅销了,我就要坐一等座。”
最后是休无可奈何的叹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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