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她并没有珍惜许呦呦给的机会,还在装傻,“我、我不知道啊……”
眸光看向墨深白,“少爷,我早就不在墨家做了,现在年纪也大了,你们把我找来做什么?我这把老骨头真的经不起什么折腾了!”
许呦呦抓起面前的杯子就往她的脚边砸过去。
“砰”的一声, 茶杯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吓得她连忙往后退,还好沧溟伸手抓住了她肩膀,否则她就要摔倒在地上了。
茶杯没砸到她,茶水却湿透了她的裤脚。
“你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那当年大白还那么小,他就经得起你折腾了?”
许呦呦小脸如覆霜色, 清澈的眸子里满载着恨意。
是的,她恨眼前这个人,从来没有如此强烈的恨着一个人!
墨清欢察觉到不对,视线终于从手机转移向了许呦呦。
墨深白深幽的眸子里有什么闪过,看着她神色冷漠的样子,依然没说话。
“你……你究竟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我真的什么都……”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许呦呦冷冷地打断,“秦祯祯,当年你儿子生病去世,你因为弄坏了白樱的衣服被她扣了一个月的工资,对她怀恨在心,我没说错吧!”
秦祯祯瞬间脸如死灰,唇瓣颤抖得半天没说出话来。
墨深白长睫微颤,似乎想起什么了,眸色复杂地看向秦祯祯。
秦祯祯浑浊的瞳仁里布满害怕和恐惧,自己藏了这么多年的秘密,她怎么会知道的?
墨清欢单手撑着脸颊, 饶有深意的看着她, 美眸微眯,精光闪现。
“你恨白樱,也仇恨着整个墨家,对白樱你无从下手,就把主意打到大白的身上。”
许呦呦见她不见棺材不掉泪,索性直接往下说,“你在大白的牛奶里下了安眠药,把他抱到厨房,然后你咬死了一只活鸡,嫁祸给当时还是个孩子的大白,你让所有人都认为他是一个反社会人格的变态!”
“噗通”秦祯祯双腿一软,直接跪在地上,眼眸里满载着后悔和愧疚,“对、对不起、我错了……我当年是失去孩子太过悲痛了,一时间想极端了,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她一边哭一边忏悔,不停的给墨深白磕头乞求他的原谅。
“什么?”墨清欢惊讶的直接站起来, 清冷的眸子涌上震惊, “是你?当年的事竟然是你做的!”
墨深白好看的五官上没有什么情绪变化, 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只是看着许呦呦,像是在思索什么。
被请来的几个媒体人早就架起了摄像机拍下这一幕,个个都目瞪口呆。
谁也没想到墨深白被人口诛笔伐的反社会人格竟然是在儿时被佣人嫁祸的。
对于鳄鱼的眼泪,许呦呦没有一点动容,甚至嘲讽道:“你真的知道错了?”
秦祯祯忙不迭的点头,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我真的知道错了,我请你们原谅我……”
“你要真知道错了,这些年就没有想过跟大白解释清楚,给他一个道歉?”
秦祯祯神色一滞,眼泪挂在眼角木讷的没有说话。
“这些年日日夜夜你有没有后悔的寝食难安,想着赎罪?”许呦呦又问。
秦祯祯眼神闪烁,几乎不敢去看她的眼睛。
显然对于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没有半点的后悔和愧疚,如今的痛哭流涕,也不过是因为惧怕墨深白的势力,连累到家人。
许呦呦似乎早就想到是这样了,人性有多美好就能有多丑恶!
墨清欢气愤得胸腔都跟着起伏,上前一把抓起她的衣领,咬牙切齿道:“但凡你年轻个五岁,我就打得你满地找牙了!”
如今一个风残烛年的老太婆,她能怎么办?
狠狠一推,秦祯祯直接跌倒在地上,低着头道:“当年的事都是我一个人做的,我自己作得孽,我自己受!只求你们别迁怒我的家人,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你现在知道不牵连家人,可当年你干嘛去了?”许呦呦忍不住嗤笑,“当年你恨的人是白樱,可为什么你要报复在大白身上?”
秦祯祯低着头没有回答,只听见她字字珠玑的质问,“就因为他还是个孩子,他没有反抗的能力,就因为你知道白樱不疼他,你就拿他来分离白樱他们夫妻感情,说到底你不过是一个自私卑劣又无比恶心的人!你这样的人怎么配有家人啊!!!”
“我为什么不配有家人?”秦祯祯像是被她最后一句话刺激到了,仰头哭红的眼眸里眸光阴沉,冷冷反讥:“就因为我是穷人,他们是有钱人,我就活该被轻视被看不起,被他们嘲笑不过是死了一个孩子而已!”
许呦呦起身走到她面前,蹲下身子与她平视,轻轻摇头,“你觉得他们轻视你,看不起你,他们嘲笑你?你可以选择离开,你可以选择跟他们对质,可你为什么要心里的怨愤发泄到一个孩子身上?
你忘了,当初你儿子去世,是谁把自己的零花钱拿给你去还债?他是真心实意的想要帮你,是你自己思想狭隘,觉得他是在拿钱羞辱你!”
秦祯祯垂下眼眸不敢去看她的眼睛。
许呦呦的眼神有多干净清澈就衬托得她的内心有多么的贪婪和无耻。
墨深白坐在沙发上,修长的双腿重叠在一起,漆黑的眸子波澜不惊盯着秦祯祯。
谈不上恨,也说不上原谅。
当年的事秦祯祯是始作俑者,可是那样的局面不是她一个人造成的。
即便没有她,白樱对他的态度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想要拥有的温暖,始终无法拥有。
幸福人幸福的都很相似,不幸的人各有自己的不幸。
他的不幸是出生在墨家,是成为白樱的儿子。
秦祯祯吸了吸鼻子,垂着眼睫道:“就算是这样又如何?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我也没几年可活的,你们还想怎么样?杀了我吗?”
完全是衣服破罐子破摔的样子,因为她知道事情过去这么多年,警方早就不能把自己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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