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系统面板中给得地图再怎么详尽也比不上这份本土的,小伙计甚至将一些特产什么地都在图中标记了出来。

    再次检查了一遍门窗是否锁的牢固,还细细的在门边听了一阵动静。

    热水很多,丁烟给覃彧阖上床帘准备沐浴。

    之前在王府明明也做过类似的事情,但今日的心情又有些不同,房间里的蜡烛还带着些许桃花香味,十分贴合季节。

    在现代坐上一整日的汽车都会感到不适,更何况是在这种坑洼的路上坐着马车颠簸整日?倒是苦了跟着颠簸整日的覃彧。

    热水熨烫开的不止是毛孔,还有疲惫的心。

    丁烟拿着棉布帮覃彧也整理了一番,这一世的她恍惚也和刚刚初恋一般,心跳地厉害,懵懵懂懂。

    他的身材更甚于前世的比例,更加精瘦了,还带着疤痕。

    她顺着疤痕地纹路将手盖上,能感受到覃彧的身体因为呼吸而上下起伏。

    既然他完全没有前世的记忆,何不令他渡过完美的一生?

    丁烟也曾多次反问过自己,她到底给覃彧带去的是何物?感动还是快乐,痛苦还是愧疚?

    她已经经历过太多次意外与非意外死亡,这次就让系统来惩罚她吧。

    卸了妆,在榻上盘膝端坐,打开系统面板。

    除了每枚颜色的碎片都留一个外,她全部兑换成货币,一口气买下三十年内力。

    她的指尖摁下已经入库的[十年内力*3]

    宿主是否使用系统商城内物件:十年内力*3

    丁烟回答道,是,立即使用。

    霎时间,一股强大的气流从她的耳洞、鼻孔、嘴巴,甚至于是眼睛内涌入,撕裂开她的五脏六腑。

    仿佛正被车裂一般的痛,从四年八方袭来,身体又涨又难受,骨头被无形的力道朝着四周拉动。

    寂静的房间内响起“咔啦咔啦”的声音,听起来颇像骨头裂开来的模样。

    丁烟开始颤抖,这种感觉一次又一次地洗刷着她的全身上下,甚至让她痛到麻木神经却依然无比清醒。

    不能叫出声来,隔壁住着玉溪,外面还有不知名的暗卫,她只好死死地用牙齿磕在唇瓣上,将红唇咬得发白。直到鲜血从唇瓣涌出又将其添上一抹艳丽。

    五脏六腑被挤压这,就连心脏的跳动都变得困难,气息涌入的地方开始流出紫黑色的鲜血。

    新换的寝衣已全然湿透,一个时辰后,痛意渐渐退去。

    那股涌入身体的内力开始滋养断裂的经脉和碎掉的骨头,酸麻又逐渐蔓延开来。

    就像是被蚕食的桑叶,一小口一小口得撮咬着你,身上的孔洞逐渐扩大却不能给个痛快。

    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尖锐处没在肉里。

    没有任何一个夜晚比今日更漫长......

    ————————————————

    玉溪被鸡鸣叫起身,这栈的垫絮厚实绵软,她睡得比寨中更安稳些。

    桌上刻意被留下的一盏蜡烛已被烧尽,淡黄色的蜡水粘在桌上,她拿出钗子拧成长针,塞到蜡液下轻轻一撬,一块完整的图案。

    桌上干净地没掉一丝漆块。

    推开小轩窗,窗下的早市已经开始热闹起来,虽然没人来光顾,但摊主都已经将商品码好。

    就用冷水净了脸,今日八成还是驾车赶路,她便没有上妆。

    头发被两枚钗子固定在发顶,从帽子中间穿过,十分合适。

    在丁烟门外细细叩了叩,“咚咚咚。”

    不知道这栈门用的什么木材,声音比王府中更闷实,不用怎么大力气就能让声音传地远远。

    没人应声。

    是又去练剑了吗,她缓缓吐出一口气,若是睿王不曾造反,丁烟也只是一个小姑娘而已,何至于承受那么多?

    不过也是因为睿王的策反,暗卫和王府娇小姐才有了可能吧。

    她截住了准备下楼的伙计,还是昨天接见她们的那位,“可见我们少爷出门?”

    伙计手还在系着围布,半勾着身子,“昨夜不是我守夜啊,不过我能帮您问问。”

    他一手扶着栏杆,一手在嘴边摆成喇叭状准备开口嚷嚷。

    玉溪连忙止住他的动作,“喂!”

    “嗯?别慌嘛,这不正帮您问来着吗?”伙计大大咧咧地嚷着。

    “这个时辰有的官还在睡觉呢,你不怕吵到他们?!”

    “啊——”伙计这才大大的冒出一个哈欠,面上十分不好意思,“对不住啊,昨日睡得晚,还有些不清醒,小的这就下楼帮您问问。”

    玉溪冷着脸站在房门口,身子立得直直地,倒也别有一番风姿。

    伙计这番又上了楼,“昨夜守夜的三儿说房内并未有人出来,这天色还早,说不定人家小哥儿还在睡呢,我看年纪正是长个子的档口。”

    玉溪皱眉问道,“是吗?”

    这时一个伙计急急忙忙地跑上楼朝着未睡醒的这位耳边嘀咕两句,玉溪五感自是比普通人强,也听得一清二楚。

    “店里丢、丢了一架马车!咋、咋、办啊?”

    玉溪心中咯噔一声,暗暗觉得不妙,从头顶拔出一枚钗子,挽了一个手花。

    钗子瞬间变为长针模样,她反身朝门的缝隙处劈去,“铛——”,锁应声而断。

    房间内空无一人,只在桌子上留着银子与一封信。

    信的封面上有着“玉溪亲启”的字样。

    一目十行看过去,玉溪咬牙,丁烟独自一人带着覃彧走了,并让玉溪去追定远王妃乌蓉,并一定要她见人。

    信内还有她的卖身契与几张银票,放在桌上的银锭子是用来付房钱的。

    玉溪心中摇摆不定,丁烟是真心让她去找乌蓉,还是单纯地不信任她?

    丁烟又是如何在不惊动她的情况下悄悄逃走的呢?甚至......甚至还顺走了马车。

    信封随着玉溪略微剧烈地呼吸碎成一片片的纸屑,伙计在一旁看着纸屑中甚至还有银票的模样,惊地长大了嘴巴,不知作何反应。

    磕磕巴巴地说道,“真的、真的对不住官,栈里看马的小伙计没看住把你们的马车丢了,您看这次住店不受钱可还行?”

    他猴着腰,悄悄抬头瞧,发现这看得像似婢女的人身上爆发出一股气势。

    玉溪的眼瞳朝着伙计轻悄悄一扫,伙计的腿竟然开始打颤起来,“这、这样吧,我们栈再送您十日免费住宿!”

    玉溪只是将长针收回变为钗子,又插入发中,未置一词,伙计看不清她的表情,几乎要尿湿裤子。

    好在这女人及时收了气势,变得和刚见面时一样,她拿起桌子上的银锭,朝店伙计的方向投掷去。

    伙计展开围布,接得挺准,又恢复那个嬉皮笑脸的模样,“这?是打赏不是?”

    “住宿钱,多出来的赏给你了,是我家少爷有事连夜驾车离去,不必担心。”玉溪边说边朝门外走去。

    伙计跟在她的身后,“可还有吩咐。”

    “有缘再见罢,告辞了!”只留下一句话,伙计恍惚间看见一丝残影。

    一旁看马的小伙计揉了揉眼睛,“我是不是还没睡醒?六哥你快捏我一下!”

    伙计此时已经收了笑容,“蜀地江湖人士众多,时不时就有高手出没,看你这出息。”

    “这就是武林高手?我也想学武功。”小伙计的龅牙挺是严重,面向看起来有些像老鼠。

    伙计往小伙计额头上硬敲一下,“你以为什么人都能学武啊,这玩意儿要天赋的,还得能吃苦。”

    “我就能吃苦,空腹能喝胆汁儿!”小伙计扬起脸蛋,似乎还挺占理儿的模样。

    “行了吧,叫你晚上看个马都能睡着,幸好是人家自己驾马走了,若是真丢了,卖了你也赔不起。”伙计又是摇头又是叹气。

    这时他们对面的一间房内也走出一名散发持剑的人,一身打扮颇有江湖味。

    那人突然一个跃起踩在楼道的栏杆上,朝他们飞身而来。

    “可知之前住这两房的人去了哪儿?”那人文化中并没有看向他们,反而打量着房门大开的屋子。

    龅牙小伙计惊叫道,“好、好厉害。”罢了竟然想伸手去拉那剑的衣袖。

    好在伙计及时阻止,并且又换上一脸谄媚的笑容,“这位大侠,小的只能从谈话间略了解一二,貌似人家从北方来,欲往南方去。”

    那人冷哼一声,“没有银子你不会开口说真话,是不是?”

    伙计睁大一双眯眼,“何以见得?何以见得?小的句句属实,那公子哥儿一副高傲的样子,怎么会把事情讲给小的这样一个栈伙计听?”

    那人从怀里摸出一个金锭子,“前前后后一五一十得把事情都告诉我,这就是你的。”

    伙计心潮澎湃,欲伸手去接,又颤巍巍地缩回来,“这可是人家官的事,我岂能乱说?”

    那人一手提剑,一手拎着这名伙计进了大开门的房间内,一甩袖,风就将门阖了个严严实实,“行了,说罢。”

    伙计伸出手,眯眼笑着却不说一句话。

    那人叹气后从怀里摸出刚刚的金锭子,放到伙计手心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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