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子实话音刚落，不少零陵士兵认出他的身份后也都相互间举起了手中的兵器，这一仗，在难民组成的新兵和陈轩的玩命攻击以及花元亮率领的五千武陵守军包围下，最终是以陈轩所率领的两千新兵取得了最终的胜利，但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在同样都是两千人的情况下，武陵守军新兵损失了大约八百人，伤者无数，零陵军则只损失约四百余人。
换句话说每牺牲两名武陵守军的新兵，才能换取零陵军士卒一人的性命。
这个结果，无疑是石大力等人之前并没有想到的，也令率领这两千人的陈轩有些难以接受，唯有张小凤对这个结果似乎没有太大的反应，显然早有预料。
如果真要说有谁最为震惊的话，那无疑是与陈轩交手的聂子实了，因为在投降之后他才得知，与他交战的对方这些人，无论是千夫长陈轩，还是手下的两千士兵，全都才刚刚加入武陵守军没有两日，而且在此之前，他们还全部都是难民。
在被押到张小凤面前后，得知他们是为了粮食才踏足零陵的聂子实，脑海中只剩下了这么一个念头：
‘这以前得饿成什么样才能这么拼命啊？’
正是基于聂子实的这种想法，张小凤在同他交涉时倒也方便了许多，全程就只围绕了一个话题，那就是粮食，只要有粮，随时可以退兵，但要是没有粮食的话，张小凤谎称在现有两万人的基础上后续还会有三万兵马会在不日抵达。
听张小凤说了一通，想到零陵城近些年确实有着不少存粮，足以让全城上下吃上半年之久，加上零陵郡内并无战事，也无天灾，不出意外的话，百姓到了秋天也会收获更多的粮食，聂子实不由开口道：
“你们早说是为了粮食啊！我们零陵郡虽然算不上富裕，但要是粮食的话也不是不可以赞助你们一些，谁让零陵和武陵城距离如此之近呢，又都是荆州地界，互相帮助也是应该的，要是真的闹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双方岂不是平白让人看了笑话。”
言辞间，聂子实还不忘自己俘虏的身份，想要借着零陵与武陵二郡拉近彼此间的关系，看看能不能让张小凤放过自己一马，最少也得让他将要求转达给郡守游天华才是。
在他的正对面，听到聂子实明确表示出零陵郡是有多余的粮食后，张小凤也放下心来，因为在此之前，他并不确定零陵城内能有多少存粮，如果存粮并没有多少的话，连零陵城自己都自顾不暇，哪里还能有粮食来满足他们的要求，双方也就没有可以缓和的余地，只能硬抢了。
“来人，给聂千夫长松绑！怎么还把人绑上了呢？真是的。”
唤过了两名士兵给聂子实解开了绑住的双手，张小凤为了演戏不得不换了一副巴结的面孔，还不忘在聂子实被松绑后指了指一旁的椅子，开口道：
“聂千夫长，快请上座，”
“张先生太气了，还不知道你们武陵城需要多少粮食呢？”
对张小凤的套程度受宠若惊，因为之前听陈轩他们都唤张小凤叫张先生，觉得对方并无官职在身，聂子实也跟着这么称呼起来，想要弄清楚张小凤究竟需要多少粮食。
听到聂子实的询问后，在来之前张小凤和翟玉堂曾经商量过，想要暂时性地解决武陵城缺粮一事，最少也需要粮食十万担，可如果真这么说了的话，对方肯定会在这个程度上尽可能地往下压，故而张小凤开口道：
“不多，也就二十万担粮食。”
“二十万担粮食？”
刚坐下还没将屁股捂热的聂子实听到张小凤的话后顿时惊的站了起来，言语间带着难以置信，显然是震惊到了一定的程度。
倒也难怪，按照荆州地界的算法，一担粮食就是百斤，这么算下来，二十万担粮食那就是整整两千万斤了，足以让人口百万的零陵城消耗整整半年。
“怎么，聂千夫长觉得太多了？”
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张小凤又换作了之前的模样，语气不急不缓，带了一分威胁之意，让同在营帐中的石大力及陈轩他们不得不感慨张小凤变脸之快，就跟翻书似的。
站在张小凤面前的聂子实这个时候哪还能不明白，对方这哪是和他商量，分明就是提了个要求。
奈何二十万担粮食实在是太多，聂子实想到来时游天华的交代，只能硬着头皮道：
“张先生，二十万担粮食确实太多了，恐怕零陵城内都不一定能有这么多粮食。”
“哦？那你说能提供多少粮食？”
将问题还给了聂子实，张小凤倒想听听聂子实的意见，谁让聂子实是从零陵城中出来的呢？
即便他对城中粮食有多少不知道具体的数量，大概数字总应该是记得的，在这个基础上，聂子实只要敢开口，想必这些粮食就不会对零陵城造成太大的影响。
“十万担，而且我不保证郡守能够答应这个数字。”
冲着张小凤说出了心里的预期，聂子实开口间直接将二十万担粮食压缩了一半，生怕张小凤一个不开心把他拖出去问罪，到那时项上头颅能不能保住都还两说。
没曾想聂子实说出了能够提供十万担粮食的话来，刚好符合来之前的预期，张小凤顿时心花怒放，直接拍板道：
“好，那就十万担粮食，你回去告诉游天华，只要粮食到手，我们绝不往前一步，立刻离开零陵！还有，让他尽快做决定，如果少于这个数字，我不保证在大军抵达后不会向零陵发起进攻！”
“这…好吧！”
见张小凤态度强硬，想到来时游天华是派自己来交涉，弄清楚武陵这些人来到这儿的目的，聂子实自觉也了解的差不多了，点了点头，想要先将消息送回零陵，至于游天华会不会答应，那就不在他考虑的范围之内了。
答应了张小凤的要求，聂子实对他们能够释放自己的手下已经不抱有了任何期望，继而打算离开，刚一转身，就又听到张小凤在他身后道：
“记住，越快越好，我们能等，武陵城中吃不上饭的百姓可等不了太长时间！”
“好！我一定尽快赶回零陵城，将消息送到郡守处。”
给出了回应，聂子实快步离开了营帐，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心中暗道就算自己与陈轩大战三百回合，也不愿在与张小凤交涉了。
因为身为战败方，从始至终他就没有掌握任何的话语权，全都是在被张小凤牵着鼻子走，然而没走出几步，就看一名武陵守军牵着一匹马来到了他的面前，向着他说道：
“聂千夫长，这是给您准备的马。”
从士兵手中接过马鞭，聂子实驾马钻入了茫茫夜色之中，沿着来时的路快速往回赶去。
也就是在聂子实刚刚离开武陵守军的营地没有多久，之前被张小凤所抓的探子被释放后也回到了零陵城中，其中半数以上都将在武陵守军营地中发生的事情如实做了汇报，很快汇集成了一份情报出现在了游天华手中。
“还真是为了粮食来的！先锋指挥张小凤？这又是什么人？”
将手上的情报很快看完，游天华没曾想还真让身边的亲信给猜准了，对方确实是冲着粮食来的，只是不知道对方究竟是需要多少粮食，竟然会如此大动干戈地派出这么多兵马踏足零陵。
“张小凤？是不是那个武陵山脉中匪首武昌身旁出谋划策的张小凤？”
将游天华口中所言一字不漏听在了耳中，游天华身边的一名亲信在脑海中思索了半天，总算是想起了之前曾劫了零陵城中不少外出做生意的山匪中有一个出谋划策之人就叫张小凤，慌忙出言提醒。
“哦？”
顺着声音看去，游天华对武陵城并不是特别了解，顿时来了兴趣，询问道：
“武陵山脉中的山匪？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武陵城现在的校尉也叫武昌吧？他们是不是同一个人？”
“回大人，确实是同一个人，说起这武昌也是运气颇好，不知怎么的就混入了武陵守军之中，听咱们安插在武陵城的眼线说，他从百夫长到千夫长在到校尉的位置，前后只用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更是不知用了何种手段，让围攻了武陵城二十多日的梁王左建中都选择了暂避锋芒。”
见游天华询问，这名亲信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如同倒豆子一般全都倒了出来。
“还有这么一回事？一个山匪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坐上校尉一职，确实不简单。”
知道武陵城历来只有一个校尉，游天华说话的同时陷入了沉默之中，因为武陵城的人越是不好对付，对他而言就越麻烦。
加上刚才这名亲信还提到了梁王，想到不久前自己还派出了零陵半数的兵马攻打涪陵到现在都没有消息，游天华渐渐有些烦躁起来，更加不想与武陵城在起祸端，心中暗道：
‘也不知道聂子实此去谈得如何…’
换句话说每牺牲两名武陵守军的新兵，才能换取零陵军士卒一人的性命。
这个结果，无疑是石大力等人之前并没有想到的，也令率领这两千人的陈轩有些难以接受，唯有张小凤对这个结果似乎没有太大的反应，显然早有预料。
如果真要说有谁最为震惊的话，那无疑是与陈轩交手的聂子实了，因为在投降之后他才得知，与他交战的对方这些人，无论是千夫长陈轩，还是手下的两千士兵，全都才刚刚加入武陵守军没有两日，而且在此之前，他们还全部都是难民。
在被押到张小凤面前后，得知他们是为了粮食才踏足零陵的聂子实，脑海中只剩下了这么一个念头：
‘这以前得饿成什么样才能这么拼命啊？’
正是基于聂子实的这种想法，张小凤在同他交涉时倒也方便了许多，全程就只围绕了一个话题，那就是粮食，只要有粮，随时可以退兵，但要是没有粮食的话，张小凤谎称在现有两万人的基础上后续还会有三万兵马会在不日抵达。
听张小凤说了一通，想到零陵城近些年确实有着不少存粮，足以让全城上下吃上半年之久，加上零陵郡内并无战事，也无天灾，不出意外的话，百姓到了秋天也会收获更多的粮食，聂子实不由开口道：
“你们早说是为了粮食啊！我们零陵郡虽然算不上富裕，但要是粮食的话也不是不可以赞助你们一些，谁让零陵和武陵城距离如此之近呢，又都是荆州地界，互相帮助也是应该的，要是真的闹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双方岂不是平白让人看了笑话。”
言辞间，聂子实还不忘自己俘虏的身份，想要借着零陵与武陵二郡拉近彼此间的关系，看看能不能让张小凤放过自己一马，最少也得让他将要求转达给郡守游天华才是。
在他的正对面，听到聂子实明确表示出零陵郡是有多余的粮食后，张小凤也放下心来，因为在此之前，他并不确定零陵城内能有多少存粮，如果存粮并没有多少的话，连零陵城自己都自顾不暇，哪里还能有粮食来满足他们的要求，双方也就没有可以缓和的余地，只能硬抢了。
“来人，给聂千夫长松绑！怎么还把人绑上了呢？真是的。”
唤过了两名士兵给聂子实解开了绑住的双手，张小凤为了演戏不得不换了一副巴结的面孔，还不忘在聂子实被松绑后指了指一旁的椅子，开口道：
“聂千夫长，快请上座，”
“张先生太气了，还不知道你们武陵城需要多少粮食呢？”
对张小凤的套程度受宠若惊，因为之前听陈轩他们都唤张小凤叫张先生，觉得对方并无官职在身，聂子实也跟着这么称呼起来，想要弄清楚张小凤究竟需要多少粮食。
听到聂子实的询问后，在来之前张小凤和翟玉堂曾经商量过，想要暂时性地解决武陵城缺粮一事，最少也需要粮食十万担，可如果真这么说了的话，对方肯定会在这个程度上尽可能地往下压，故而张小凤开口道：
“不多，也就二十万担粮食。”
“二十万担粮食？”
刚坐下还没将屁股捂热的聂子实听到张小凤的话后顿时惊的站了起来，言语间带着难以置信，显然是震惊到了一定的程度。
倒也难怪，按照荆州地界的算法，一担粮食就是百斤，这么算下来，二十万担粮食那就是整整两千万斤了，足以让人口百万的零陵城消耗整整半年。
“怎么，聂千夫长觉得太多了？”
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张小凤又换作了之前的模样，语气不急不缓，带了一分威胁之意，让同在营帐中的石大力及陈轩他们不得不感慨张小凤变脸之快，就跟翻书似的。
站在张小凤面前的聂子实这个时候哪还能不明白，对方这哪是和他商量，分明就是提了个要求。
奈何二十万担粮食实在是太多，聂子实想到来时游天华的交代，只能硬着头皮道：
“张先生，二十万担粮食确实太多了，恐怕零陵城内都不一定能有这么多粮食。”
“哦？那你说能提供多少粮食？”
将问题还给了聂子实，张小凤倒想听听聂子实的意见，谁让聂子实是从零陵城中出来的呢？
即便他对城中粮食有多少不知道具体的数量，大概数字总应该是记得的，在这个基础上，聂子实只要敢开口，想必这些粮食就不会对零陵城造成太大的影响。
“十万担，而且我不保证郡守能够答应这个数字。”
冲着张小凤说出了心里的预期，聂子实开口间直接将二十万担粮食压缩了一半，生怕张小凤一个不开心把他拖出去问罪，到那时项上头颅能不能保住都还两说。
没曾想聂子实说出了能够提供十万担粮食的话来，刚好符合来之前的预期，张小凤顿时心花怒放，直接拍板道：
“好，那就十万担粮食，你回去告诉游天华，只要粮食到手，我们绝不往前一步，立刻离开零陵！还有，让他尽快做决定，如果少于这个数字，我不保证在大军抵达后不会向零陵发起进攻！”
“这…好吧！”
见张小凤态度强硬，想到来时游天华是派自己来交涉，弄清楚武陵这些人来到这儿的目的，聂子实自觉也了解的差不多了，点了点头，想要先将消息送回零陵，至于游天华会不会答应，那就不在他考虑的范围之内了。
答应了张小凤的要求，聂子实对他们能够释放自己的手下已经不抱有了任何期望，继而打算离开，刚一转身，就又听到张小凤在他身后道：
“记住，越快越好，我们能等，武陵城中吃不上饭的百姓可等不了太长时间！”
“好！我一定尽快赶回零陵城，将消息送到郡守处。”
给出了回应，聂子实快步离开了营帐，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心中暗道就算自己与陈轩大战三百回合，也不愿在与张小凤交涉了。
因为身为战败方，从始至终他就没有掌握任何的话语权，全都是在被张小凤牵着鼻子走，然而没走出几步，就看一名武陵守军牵着一匹马来到了他的面前，向着他说道：
“聂千夫长，这是给您准备的马。”
从士兵手中接过马鞭，聂子实驾马钻入了茫茫夜色之中，沿着来时的路快速往回赶去。
也就是在聂子实刚刚离开武陵守军的营地没有多久，之前被张小凤所抓的探子被释放后也回到了零陵城中，其中半数以上都将在武陵守军营地中发生的事情如实做了汇报，很快汇集成了一份情报出现在了游天华手中。
“还真是为了粮食来的！先锋指挥张小凤？这又是什么人？”
将手上的情报很快看完，游天华没曾想还真让身边的亲信给猜准了，对方确实是冲着粮食来的，只是不知道对方究竟是需要多少粮食，竟然会如此大动干戈地派出这么多兵马踏足零陵。
“张小凤？是不是那个武陵山脉中匪首武昌身旁出谋划策的张小凤？”
将游天华口中所言一字不漏听在了耳中，游天华身边的一名亲信在脑海中思索了半天，总算是想起了之前曾劫了零陵城中不少外出做生意的山匪中有一个出谋划策之人就叫张小凤，慌忙出言提醒。
“哦？”
顺着声音看去，游天华对武陵城并不是特别了解，顿时来了兴趣，询问道：
“武陵山脉中的山匪？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武陵城现在的校尉也叫武昌吧？他们是不是同一个人？”
“回大人，确实是同一个人，说起这武昌也是运气颇好，不知怎么的就混入了武陵守军之中，听咱们安插在武陵城的眼线说，他从百夫长到千夫长在到校尉的位置，前后只用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更是不知用了何种手段，让围攻了武陵城二十多日的梁王左建中都选择了暂避锋芒。”
见游天华询问，这名亲信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如同倒豆子一般全都倒了出来。
“还有这么一回事？一个山匪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坐上校尉一职，确实不简单。”
知道武陵城历来只有一个校尉，游天华说话的同时陷入了沉默之中，因为武陵城的人越是不好对付，对他而言就越麻烦。
加上刚才这名亲信还提到了梁王，想到不久前自己还派出了零陵半数的兵马攻打涪陵到现在都没有消息，游天华渐渐有些烦躁起来，更加不想与武陵城在起祸端，心中暗道：
‘也不知道聂子实此去谈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