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咔！
滔天伟力从虚空爆射而过，瞬时轰碎了犄角间的铜镜，接着牛妖庞大的身躯像是遭遇了导弹攻击一般，身上爆出无边火气，击穿表层防御，伤及经脉和血肉。
这还不算，伟力还未消散，又将牛妖深深钉入大地之中，直没过头顶。
牛妖哼也不哼一声，瞬时晕死在坑里。
下一刻，空气中弥漫出一股诱人的牛肉香气。
两千年道行的牛妖，其血脉之精纯，比前一世的和牛不知强了多少倍。
“嘶……好香……”
“好想大快朵颐一番啊……”
四周的妖魔们还未从牛妖被击溃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第一个念头竟然是牛肉好香。
咕嘟……
鹤妖咽了一口唾沫，蓦地神魂发出征兆，连忙向后掠了几十丈之距，而后颤声道：“前辈……你这是……”
说话间，已经生出戒备之色。
其余妖魔守卫这时才恍然大悟，知道这不是演习。
特么明明是大战在即，跟牛肉香不香有什么关系？
“本座既已答应接受你们的查验，就不会食言。”
“但！你们这些小杂毛还没有资格查验本座！”
关成早就想好了对策，说话间，目光直指不远处的营房。
而方才出手教训牛妖，关成也是点到为止，并没有取牛妖的性命。
这也是不想将脸皮撕破，毕竟现在他还扮演着魔道大能这个角色。
只要略微出手教训，引动营房中的那位朱雀长老就可以了。
鹤妖却忽然想道，魔道大能神识强大，这位肯定是感应到了营房之中的朱雀长老，以为自己这一方故意埋伏设陷，所以才动怒。
“前辈息怒……”鹤妖连忙解释，“此处关卡乃是宗主大人亲自设立，专门查验人族强者，而我妖魔一族，并不受节制。”
“前辈也知道，大夏伏魔卫中大能太多，所以此处正是由我宗大长老亲自守御，并不是暗中埋伏前辈，请前辈明察。”
一招显露，堂堂两千年道行的牛妖直接被击晕。
若是真正动起手来，鹤妖知道，自己的结果也绝对不会比牛妖强多少。
鹤妖也不敢隐瞒。
“呵呵呵……桑武山来，果然实力非凡，本座大开眼界！”
蓦地，一个尖利的声音蕴含着滚滚魔气，从营房之中传了出来。
鹤妖和其余妖魔顿时精神一震，各个面露崇敬之色，纷纷退后，让开一条路途。
嗡！
下一刻，偌大的营房腾出一团紫红色魔光，瞬时化为一位身穿赤红衣袍的中年人模样，正是千量迷宗的大长老朱雀。
朱雀修行有成，已经突破四千年道行，比之前的青龙和白虎虽然只多了一两百年。
但妖魔修行，千年便是一个大境界，所以朱雀实则比青龙和白虎要强横得多。
一经出现，四周妖魔之气纷纷化为流光，没入朱雀身躯之中，为朱雀增加一层火焰形状的护体魔气。
朱雀抖动了一下身上衣袍，火焰蒸腾，不断从脚下升起，整个身躯就在烈火中焚烧，却显得更加强悍。
他其实是在暗中释放神识，探查对方的底细。
结果还是和之前一样，除了感应道十几道魔气之外，根本没有别的反馈。
关成修为突破到化神九重之后，神魂之力也不知增强了多少倍，再加上墨月灵勾玉的加持，即便是朱雀，也无法探查得到他的修为。
朱雀一边问，心里却是一阵嘀咕：桑武山远在北方世界，虽说是蛮族的发源地，妖魔之气浓郁，但北方世界一片冰雪，那里的妖魔自然都会带着一丝冰寒之气。
可眼前这位，身上的十几道魔气，并无冰寒之气，而且……
这些魔气竟然还有些熟悉……怎么回事？
“本座千量迷宗麾下，四大长老之首，朱雀，敢问阁下如何称呼？”
朱雀心里翻滚如海，表面却稳如老狗，淡然笑问。
“本座重楼，乃一世魔尊，怎么？你堂堂大长老之尊，竟然没能窥破本座身份？”
关成面部被纵横魔气包裹，犹如一抹黑云，说话间余音袅袅，言辞之间，充满了嘲讽之意。
作为仙剑系列的极度爱好者，关成也是暂且借用了重楼的威名，为自己打掩护。
“重楼……魔尊？”朱雀没有说话，心里却有些茫然。
他虽然未曾去过北方世界，但对北蛮桑武山多少也了解一些。
却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一位叫重楼的。
不过魔尊么……桑武山倒是有一个魔尊的传承，据说是上古大魔的后裔，只是那已经是上千年之前的传说了。
世间还从未有人或者妖魔见过那位魔尊的后裔。
难道说……我特么运气真得这么好？
朱雀心里微微一动，当即分出一道神念，将此处关卡遇到关成的事传回了钱县。
而后，朱雀面不改色地道：“原来是魔尊后裔，本座失敬了。”
关成微微哼了一声：“好说。”
神态倨傲，丝毫没有将朱雀放在眼里。
即便是涵养功夫极好的朱雀也不由心里微微动怒。
蓦地，那道传回去的神念收到了上司的反馈：放行。
放行？
朱雀神思立刻一动，神魂激荡，再度确认了一番。
另外一道神念瞬时掠入了朱雀的识海，并在识海中显化出一位身穿绿色道袍，头戴道冠的老者。
正是千量迷宗两位护法神之一的存在，实力还在朱雀之上，权位上，也正好节制朱雀。
“小的见过护法神。”朱雀在神魂中显化出形体，连忙俯首就拜。
“他有神魔荒野的中央头颅在手，虽身份不明，但宗主大人已经传下法旨，放他进去！”
绿袍老者一脸严肃地看着朱雀。
荒野的中央头颅！
朱雀瞬时瞳孔一缩，颔首应道：“是！”
旋即神识散去，神智回归，转身看了一眼鹤妖，喝道：
“既是魔尊后裔亲自降临，还不快快放行！？”
鹤妖和其余一干妖族，早就如临大敌。
见状顿时松了一口气，毕竟大能对战，遭殃的肯定是他们这些喽啰。
见朱雀长老和这位魔道大能相处得很愉快，大家都很开心。
鹤妖应了一声，身形一闪，巨大的翅膀带出一道风尘。
山谷中的一座山体蓦地消失，露出一条大道。
“请。”朱雀别有深意地看着关成，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有劳了。”
关成微微颔首，身上黑色魔气再度蒸腾，身躯一下子拔高，掠上百丈虚空，顺着大道消失不见。
呼！
朱雀目视着关成消失，暗中松了一口气，心里顿时嘀咕起来：
神魔荒野的中央头颅是在青岗山禁地之中。
之前青龙、白虎两位长老去青岗山，开启禁地，正是受绿护法的指派。
不过很快，青龙、白虎的命石就熄灭了，他们的死讯现在早就传遍了整个宗门之中。
嘶……
难道说……正是方才这厮杀了青龙和白虎，并夺走了头颅？
尼玛……
可是真是如此得话，绿护法又为何会放这厮进入洛府境内？
正迟疑之间，却听轰隆一声，大地震颤，一道黑色躯体从大地中拔出，妖气肆意。
正是之前被关成击晕的牛妖。
哞！
“可恶的家伙，居然敢打你牛爷爷……”
牛妖怨气冲天，恨不能找到关成，将之大卸八块，醒来之后更是怒不可遏。
“聒噪！”
朱雀思绪被打断，顿时眉头一皱，右掌横出，宣泄出一道火舌，轰向牛妖。
“大……大长老……”牛妖顿时气竭，骇得眼睛像铜铃一样大。
轰隆！
四千年道行的威压重重砸在只有两千年修为的牛妖头顶，牛妖哼也没有哼一声，便再度被砸入地面，并第二次晕死过去。
“嗯……本座虽然也能做到，但比起那厮来，倒是缺了随心所欲的畅快……”
“那厮的实力果然在我之上，怪不得能一举击杀青龙和白虎，还惹得绿护法神亲自跟随……”
“罢了罢了，还是静观其变吧。”
朱雀看了一眼香气肆意的牛妖，转身向山谷一侧走去。
这时，方才还唯唯诺诺的的鹤妖，脸上忽然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旁观着一切。
等到关成离去，朱雀重新回到营房。
鹤妖双眼之中蓦地腾出一团黑气，化为一道神念，掠向西方。
……
洛府、钱县，荒无人烟的麦田之中。
一位身材高大，穿着白色衣袍的身影略微一顿，停下了探查的脚步，收到了来自于千里之外的鹤妖的神念信息。
“青岗山的中央头颅，竟被一位魔道修者获得……嘶……”
白袍身影面色一沉，眉头皱起。
身旁，另外一位身形袅袅，犹如一道青烟一般的身影嗡地一声凝聚成人形，问道：“祖鹤长老可是收到了小贺的传信？”
这道身影，若是关成亲眼看到，一定不会留情，绝对会一刀斩之。
此身影不是别个。
赫然正是魔心教七大使者之首、号称魔心教智谋最盛者的凉月使者！
这位白袍身影，正是魔心教五大长老之一的祖鹤。
而关卡之前的鹤妖，正是祖鹤的后辈，是魔心教安插在千量迷宗内部的一个暗桩。
“青岗山禁地的神魔头颅据说是被一位神魔的魔修抢走了。”
祖鹤回过头看着凉月道。
“消息真实么？”凉月也是眉头一皱。
祖鹤微微颔首道：“这道深吸，是小贺以我鹤族的特殊法器，亲自探查那朱雀长老的神识获知。”
“神识不同于语言，并不会撒谎。”
“而给朱雀传达这个信息的，正是我们盟友中的绿护法神。”
凉月闻听，脸上露出深信不疑的表情：“鹤族的读心之术，可以跨越修为等级，不留痕迹的探查神识，朱雀虽然强大，但太过自满，小贺也是艺高人胆大……”
只是……
凉月忽然话锋一转：“不过……这个消息应该不真。”
祖鹤愕然道：“何以见得？”
祖鹤虽然身为长老，实力和地位上，要远高于凉月，但对于凉月的智谋，他还是服气的。
凉月沉思一会儿，而后缓缓道：“小贺传回来的小心并不假，而是……绿护法神还有朱雀，他们应该都搞错了。”
凉月想了想，然后看着祖鹤道：“拿走神魔荒野中央头颅的，十有八九不会是魔道大能，属下猜测，应该是我们的老朋友！”
“对！绝对是他，不会错！”
说着，凉月脸上露出一丝嫉恨之色，眼中也是闪过层层杀机。
祖鹤瞬时脸色一变，道：“你是说……那位小小的旗长？怎么可能？”
“青岗山禁地可是由青龙和白虎两个家伙亲自开启的，他一个炼神境，能敌得过两个三千年道行的家伙？”
凉月摇摇头，笃定地道：“圣灵实力如何？还不是被他一刀斩之。”
“青龙白虎，不过是两个自私自利的家伙，被斩杀也是迟早的事。”
“他有圣物在身，实力根本就不是我们看到的炼神境……”
“相信我，之前的略城禁地，和现在的青岗山禁地，都是他在作祟！”
祖鹤一边听一边沉思，没有多言。
良久，凉月又道：“长老大人，圣坛的事，事关圣主，我们不能大意。”
“现在就召回魔童长老和秋毫、雷音两位使者吧。”
祖鹤眉头一皱道：“你的意思，是要设法夺回头颅？你别忘了，千量迷宗也不是吃素的，我们又在他们的地盘上……”
凉月眼神闪烁了一下：“此事大长老自有安排，我也不是愣头青，为了圣主，凉月就算舍弃了这身修为，也在所不惜！”
祖鹤被他气势震慑到，迟疑了一下，颔首道：“既然如此，本长老听你的。”
言毕，拿出一枚木制名牌，潜入一丝妖力。
名牌立刻点亮，同时将信息传达给了滁州境内的魔童、秋毫和雷音三位妖魔。
……
关成身法如电，很快就顺着大道，一路掠出了大山。
行了不多时，一道神念忽然侵入了关成的神识。
“大胆！”
关成怒喝一声，神魂之力释放，不亚于武道真意全力斩下，神力轰然压向这道神念。
轰隆！
识海之中轰然炸响。
神念瞬时退却。
关成眼前浮现出一个身穿绿袍的老者形象。
“阁下果真伟力天成，本座佩服！”
下一刻，绿袍老者赫然立于虚空，含笑看着关成。
“一路跟着，终于沉不住气了？”
关成淡淡扫了他一眼，揶揄道。
滔天伟力从虚空爆射而过，瞬时轰碎了犄角间的铜镜，接着牛妖庞大的身躯像是遭遇了导弹攻击一般，身上爆出无边火气，击穿表层防御，伤及经脉和血肉。
这还不算，伟力还未消散，又将牛妖深深钉入大地之中，直没过头顶。
牛妖哼也不哼一声，瞬时晕死在坑里。
下一刻，空气中弥漫出一股诱人的牛肉香气。
两千年道行的牛妖，其血脉之精纯，比前一世的和牛不知强了多少倍。
“嘶……好香……”
“好想大快朵颐一番啊……”
四周的妖魔们还未从牛妖被击溃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第一个念头竟然是牛肉好香。
咕嘟……
鹤妖咽了一口唾沫，蓦地神魂发出征兆，连忙向后掠了几十丈之距，而后颤声道：“前辈……你这是……”
说话间，已经生出戒备之色。
其余妖魔守卫这时才恍然大悟，知道这不是演习。
特么明明是大战在即，跟牛肉香不香有什么关系？
“本座既已答应接受你们的查验，就不会食言。”
“但！你们这些小杂毛还没有资格查验本座！”
关成早就想好了对策，说话间，目光直指不远处的营房。
而方才出手教训牛妖，关成也是点到为止，并没有取牛妖的性命。
这也是不想将脸皮撕破，毕竟现在他还扮演着魔道大能这个角色。
只要略微出手教训，引动营房中的那位朱雀长老就可以了。
鹤妖却忽然想道，魔道大能神识强大，这位肯定是感应到了营房之中的朱雀长老，以为自己这一方故意埋伏设陷，所以才动怒。
“前辈息怒……”鹤妖连忙解释，“此处关卡乃是宗主大人亲自设立，专门查验人族强者，而我妖魔一族，并不受节制。”
“前辈也知道，大夏伏魔卫中大能太多，所以此处正是由我宗大长老亲自守御，并不是暗中埋伏前辈，请前辈明察。”
一招显露，堂堂两千年道行的牛妖直接被击晕。
若是真正动起手来，鹤妖知道，自己的结果也绝对不会比牛妖强多少。
鹤妖也不敢隐瞒。
“呵呵呵……桑武山来，果然实力非凡，本座大开眼界！”
蓦地，一个尖利的声音蕴含着滚滚魔气，从营房之中传了出来。
鹤妖和其余妖魔顿时精神一震，各个面露崇敬之色，纷纷退后，让开一条路途。
嗡！
下一刻，偌大的营房腾出一团紫红色魔光，瞬时化为一位身穿赤红衣袍的中年人模样，正是千量迷宗的大长老朱雀。
朱雀修行有成，已经突破四千年道行，比之前的青龙和白虎虽然只多了一两百年。
但妖魔修行，千年便是一个大境界，所以朱雀实则比青龙和白虎要强横得多。
一经出现，四周妖魔之气纷纷化为流光，没入朱雀身躯之中，为朱雀增加一层火焰形状的护体魔气。
朱雀抖动了一下身上衣袍，火焰蒸腾，不断从脚下升起，整个身躯就在烈火中焚烧，却显得更加强悍。
他其实是在暗中释放神识，探查对方的底细。
结果还是和之前一样，除了感应道十几道魔气之外，根本没有别的反馈。
关成修为突破到化神九重之后，神魂之力也不知增强了多少倍，再加上墨月灵勾玉的加持，即便是朱雀，也无法探查得到他的修为。
朱雀一边问，心里却是一阵嘀咕：桑武山远在北方世界，虽说是蛮族的发源地，妖魔之气浓郁，但北方世界一片冰雪，那里的妖魔自然都会带着一丝冰寒之气。
可眼前这位，身上的十几道魔气，并无冰寒之气，而且……
这些魔气竟然还有些熟悉……怎么回事？
“本座千量迷宗麾下，四大长老之首，朱雀，敢问阁下如何称呼？”
朱雀心里翻滚如海，表面却稳如老狗，淡然笑问。
“本座重楼，乃一世魔尊，怎么？你堂堂大长老之尊，竟然没能窥破本座身份？”
关成面部被纵横魔气包裹，犹如一抹黑云，说话间余音袅袅，言辞之间，充满了嘲讽之意。
作为仙剑系列的极度爱好者，关成也是暂且借用了重楼的威名，为自己打掩护。
“重楼……魔尊？”朱雀没有说话，心里却有些茫然。
他虽然未曾去过北方世界，但对北蛮桑武山多少也了解一些。
却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一位叫重楼的。
不过魔尊么……桑武山倒是有一个魔尊的传承，据说是上古大魔的后裔，只是那已经是上千年之前的传说了。
世间还从未有人或者妖魔见过那位魔尊的后裔。
难道说……我特么运气真得这么好？
朱雀心里微微一动，当即分出一道神念，将此处关卡遇到关成的事传回了钱县。
而后，朱雀面不改色地道：“原来是魔尊后裔，本座失敬了。”
关成微微哼了一声：“好说。”
神态倨傲，丝毫没有将朱雀放在眼里。
即便是涵养功夫极好的朱雀也不由心里微微动怒。
蓦地，那道传回去的神念收到了上司的反馈：放行。
放行？
朱雀神思立刻一动，神魂激荡，再度确认了一番。
另外一道神念瞬时掠入了朱雀的识海，并在识海中显化出一位身穿绿色道袍，头戴道冠的老者。
正是千量迷宗两位护法神之一的存在，实力还在朱雀之上，权位上，也正好节制朱雀。
“小的见过护法神。”朱雀在神魂中显化出形体，连忙俯首就拜。
“他有神魔荒野的中央头颅在手，虽身份不明，但宗主大人已经传下法旨，放他进去！”
绿袍老者一脸严肃地看着朱雀。
荒野的中央头颅！
朱雀瞬时瞳孔一缩，颔首应道：“是！”
旋即神识散去，神智回归，转身看了一眼鹤妖，喝道：
“既是魔尊后裔亲自降临，还不快快放行！？”
鹤妖和其余一干妖族，早就如临大敌。
见状顿时松了一口气，毕竟大能对战，遭殃的肯定是他们这些喽啰。
见朱雀长老和这位魔道大能相处得很愉快，大家都很开心。
鹤妖应了一声，身形一闪，巨大的翅膀带出一道风尘。
山谷中的一座山体蓦地消失，露出一条大道。
“请。”朱雀别有深意地看着关成，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有劳了。”
关成微微颔首，身上黑色魔气再度蒸腾，身躯一下子拔高，掠上百丈虚空，顺着大道消失不见。
呼！
朱雀目视着关成消失，暗中松了一口气，心里顿时嘀咕起来：
神魔荒野的中央头颅是在青岗山禁地之中。
之前青龙、白虎两位长老去青岗山，开启禁地，正是受绿护法的指派。
不过很快，青龙、白虎的命石就熄灭了，他们的死讯现在早就传遍了整个宗门之中。
嘶……
难道说……正是方才这厮杀了青龙和白虎，并夺走了头颅？
尼玛……
可是真是如此得话，绿护法又为何会放这厮进入洛府境内？
正迟疑之间，却听轰隆一声，大地震颤，一道黑色躯体从大地中拔出，妖气肆意。
正是之前被关成击晕的牛妖。
哞！
“可恶的家伙，居然敢打你牛爷爷……”
牛妖怨气冲天，恨不能找到关成，将之大卸八块，醒来之后更是怒不可遏。
“聒噪！”
朱雀思绪被打断，顿时眉头一皱，右掌横出，宣泄出一道火舌，轰向牛妖。
“大……大长老……”牛妖顿时气竭，骇得眼睛像铜铃一样大。
轰隆！
四千年道行的威压重重砸在只有两千年修为的牛妖头顶，牛妖哼也没有哼一声，便再度被砸入地面，并第二次晕死过去。
“嗯……本座虽然也能做到，但比起那厮来，倒是缺了随心所欲的畅快……”
“那厮的实力果然在我之上，怪不得能一举击杀青龙和白虎，还惹得绿护法神亲自跟随……”
“罢了罢了，还是静观其变吧。”
朱雀看了一眼香气肆意的牛妖，转身向山谷一侧走去。
这时，方才还唯唯诺诺的的鹤妖，脸上忽然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旁观着一切。
等到关成离去，朱雀重新回到营房。
鹤妖双眼之中蓦地腾出一团黑气，化为一道神念，掠向西方。
……
洛府、钱县，荒无人烟的麦田之中。
一位身材高大，穿着白色衣袍的身影略微一顿，停下了探查的脚步，收到了来自于千里之外的鹤妖的神念信息。
“青岗山的中央头颅，竟被一位魔道修者获得……嘶……”
白袍身影面色一沉，眉头皱起。
身旁，另外一位身形袅袅，犹如一道青烟一般的身影嗡地一声凝聚成人形，问道：“祖鹤长老可是收到了小贺的传信？”
这道身影，若是关成亲眼看到，一定不会留情，绝对会一刀斩之。
此身影不是别个。
赫然正是魔心教七大使者之首、号称魔心教智谋最盛者的凉月使者！
这位白袍身影，正是魔心教五大长老之一的祖鹤。
而关卡之前的鹤妖，正是祖鹤的后辈，是魔心教安插在千量迷宗内部的一个暗桩。
“青岗山禁地的神魔头颅据说是被一位神魔的魔修抢走了。”
祖鹤回过头看着凉月道。
“消息真实么？”凉月也是眉头一皱。
祖鹤微微颔首道：“这道深吸，是小贺以我鹤族的特殊法器，亲自探查那朱雀长老的神识获知。”
“神识不同于语言，并不会撒谎。”
“而给朱雀传达这个信息的，正是我们盟友中的绿护法神。”
凉月闻听，脸上露出深信不疑的表情：“鹤族的读心之术，可以跨越修为等级，不留痕迹的探查神识，朱雀虽然强大，但太过自满，小贺也是艺高人胆大……”
只是……
凉月忽然话锋一转：“不过……这个消息应该不真。”
祖鹤愕然道：“何以见得？”
祖鹤虽然身为长老，实力和地位上，要远高于凉月，但对于凉月的智谋，他还是服气的。
凉月沉思一会儿，而后缓缓道：“小贺传回来的小心并不假，而是……绿护法神还有朱雀，他们应该都搞错了。”
凉月想了想，然后看着祖鹤道：“拿走神魔荒野中央头颅的，十有八九不会是魔道大能，属下猜测，应该是我们的老朋友！”
“对！绝对是他，不会错！”
说着，凉月脸上露出一丝嫉恨之色，眼中也是闪过层层杀机。
祖鹤瞬时脸色一变，道：“你是说……那位小小的旗长？怎么可能？”
“青岗山禁地可是由青龙和白虎两个家伙亲自开启的，他一个炼神境，能敌得过两个三千年道行的家伙？”
凉月摇摇头，笃定地道：“圣灵实力如何？还不是被他一刀斩之。”
“青龙白虎，不过是两个自私自利的家伙，被斩杀也是迟早的事。”
“他有圣物在身，实力根本就不是我们看到的炼神境……”
“相信我，之前的略城禁地，和现在的青岗山禁地，都是他在作祟！”
祖鹤一边听一边沉思，没有多言。
良久，凉月又道：“长老大人，圣坛的事，事关圣主，我们不能大意。”
“现在就召回魔童长老和秋毫、雷音两位使者吧。”
祖鹤眉头一皱道：“你的意思，是要设法夺回头颅？你别忘了，千量迷宗也不是吃素的，我们又在他们的地盘上……”
凉月眼神闪烁了一下：“此事大长老自有安排，我也不是愣头青，为了圣主，凉月就算舍弃了这身修为，也在所不惜！”
祖鹤被他气势震慑到，迟疑了一下，颔首道：“既然如此，本长老听你的。”
言毕，拿出一枚木制名牌，潜入一丝妖力。
名牌立刻点亮，同时将信息传达给了滁州境内的魔童、秋毫和雷音三位妖魔。
……
关成身法如电，很快就顺着大道，一路掠出了大山。
行了不多时，一道神念忽然侵入了关成的神识。
“大胆！”
关成怒喝一声，神魂之力释放，不亚于武道真意全力斩下，神力轰然压向这道神念。
轰隆！
识海之中轰然炸响。
神念瞬时退却。
关成眼前浮现出一个身穿绿袍的老者形象。
“阁下果真伟力天成，本座佩服！”
下一刻，绿袍老者赫然立于虚空，含笑看着关成。
“一路跟着，终于沉不住气了？”
关成淡淡扫了他一眼，揶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