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慧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那种,她点点头,对许良道,“你也不用拿我大姐姐说事,要不是你故意那样做,我大姐姐也不会吓唬你,总而言之还是你自己行事不端,才会被吓到。”
谢知倩和谢知莹在一旁听得莫名其妙,谢知倩问道,“二姐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谢知慧便领着两位妹妹往一旁走,边走边把当日的事情说给两人听,“你们只要记住,这种坑骗人的事,是万万做不得的……”
许良在一旁听到,只觉得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孩子?居然还说他行事不端,他既没有偷,又没有抢,更加没有想把她怎么样?
那天,他纯粹是想试探一下谢知微,看看她到底懂不懂医术而已。
谢知微笑了笑,“许世子,你明天要是也来的话,我就让人给你发一张请柬。”
许良道,“郡主,我想求你父亲收留我,我不想待在五城兵马司了,你觉得能行吗?”
谢知微道,“这我可不知道,不过,我若是你的话,我就不会来求我父亲了。”
许良一听这话,忙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郡主,你要是能够给我指一条明路,你就是我亲妹子,将来阿恂要是敢欺负你,我就帮你出头。”
“说什么呢?”萧恂领着谢明溪过来,他狠狠地瞪了许良一眼,许良浑身一个哆嗦,忙道,“……就是我亲嫂子!”
谢明溪满头大汗,但一张小脸上,洋溢着太阳般的灿烂笑容,他一过来,就靠到了谢知微的腿上,“姐姐,姐夫可厉害了,姐夫的马骑得真好,都说名师出高徒,我觉得我将来肯定也会成为一个了不起的大将军。”
谢明溪的志向就是当一位大将军,他养了一只名叫将军的猫,又给鹦鹉换了个名字叫元帅,鹦鹉如今养熟了,也没有被关在笼子里了,每天就和将军,还有雪团在院子里打架,热闹得不得了。
“当然会!”谢知微揉揉他的头,将他交给紫陌,“带五少爷回院子里去,让嬷嬷给他沐浴,换一身衣服,省得着凉了。
许良已经将谢知微建议的话说给萧恂听,萧恂也很好奇,送走了谢明溪,问谢知微,“郡主是怎么想的?”
当着外人的面,萧恂才不会喊谢知微的乳名。
谢知微似笑非笑地看着萧恂,“你为什么不让许世子跟着你呢?我听说许世子会说很多口音的话,祖父任户部尚书之后,我听说过国库空虚,钱粮一时半刻肯定很难筹措,九边诸多卫所发不出军饷,但眼看大雍与北契难免一战,而在此之前,如果不能有一战震慑西凉的话,将会腹背受敌。西凉与大雍,北契与大雍,包括回鹘与大雍之间一直都有商路,我想这也是一条发财路。“
萧恂越是听,眼睛越是亮,他看着谢知微,简直是在看一件奇珍异宝,若不是许良在,他肯定要一把抱住湄湄,这一刻,许良就格外碍眼了。
“郡主说的这些,你不要在外头说半个字,听到没有?”
许良也好久才回过神来,“郡主,你真是我的再生父母啊!”
他说完,转身对萧恂拱手作揖到底,“阿恂,你带上我,我就是你手中的一把刀,你指到哪儿,我就打到哪儿!”
不多时,袁氏那边让人传饭,萧恂便去了谢明溪的院子里,沐浴一番换了一身衣服。
因今日来的客人很多,都是本家的人,袁氏便在前厅开了几桌席,中间用个十六座金漆点翠玻璃围屏隔开。
谢知微和谢明澄分别带着妹妹和弟弟,还有许良一起朝前厅走去,走了几步,许良便走到了谢知慧的身边,道,“二姑娘,那日在回春堂,我也只是和你开个玩笑而已,所谓不打不相识嘛。”
谢知慧扭头朝许良看了一眼,方才,她看到许良和大姐姐在一起说话,她对许良的印象也没那么差了,“嗯,我知道了,你以后别这样就行了。”
许良摸了摸鼻子,默默地放慢了脚步,倒是谢知倩,觉得这人挺有意思,扭头朝他看了一眼,低声问谢知慧,“二姐姐,他方才不是道歉了吗?为什么还要跟你再解释一句?”
谢知慧摇摇头,给了谢知倩一个”我也不知道“的眼神。
许良只是想到,有谢知微这样的人在,以后和谢家的关系要走得更近了,最好能够讨谢家人的喜欢,不能让人对他有成见。
前厅里,谢知慧才随着大姐姐跨进门槛,便听到二房的老太太在问,“大侄儿媳妇,怎么老二家的又病了?这家里,一年才办几次大事,每次她都生病,这是什么道理?”
袁氏尴尬极了,她和肖氏毕竟只是妯娌,肖氏前两天就开始说病了,都在请大夫了,她能怎么办?
谢知慧如今虽然已经住到了怡然居,但每天还是要去芙荷院里晨昏定省,父亲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回院子里了,每次去,母亲都会说各种抱怨的话,特别是大姐姐被赐婚给了宸郡王后,母亲就开始抱怨她没本事。
谢知慧此时羞死了,她走到袁氏跟前,“大伯母,我今晚去看看母亲,若是母亲没事的话,想必明日会出来给家里帮忙。”
袁氏心疼死了这孩子,她笑着道,“好孩子,这是长辈们的事,和你没有关系,今日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家里的仆妇们也都很得力,你不用担心。”
钱氏是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她一直在留神听着这边的动静,不觉得袁氏应当为肖氏留什么颜面,忙挤过来笑道,“慧姐儿,你真是好孩子,你放心,还有四婶我呢,你母亲病了,就让她好好养病。”
谢知慧羞得快哭了,谢知微忙过来,拉了妹妹的手,“好了,家里的事有长辈们操心,你快去坐席,明日还要早起呢,我们早一点过去,提前看新娘子。”
男客这边,萧恂和许良领了谢家的兄弟们坐一桌,老太爷觉得不妥,非要让萧恂和许良坐到主桌上来,三老太爷也在一旁道,“这女婿是娇客啊,郡王爷就别再推辞了。”
萧恂忙谦逊地执晚辈礼,“三爷爷,您还是叫我阿恂吧!”
不得不说,萧恂这卖乖的样子,取悦了谢家的长辈,人人都暗自点头,觉得这少年郎不错。
宴席过后,萧恂被送出了谢家,他骑上马,先回到踊跃街,梳洗一番后,换了一身夜行衣,便从王府出来,披着夜色,一路飞檐走壁,来到了旧曹门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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