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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千三百零二章 出乎意料
“我们之间，有可能愉快吗？”林锐冷笑了一声。
“瑞克先生，恕我直言，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强纳森耸耸肩。“秘社组织很强大，非常强大，就你们目前所接触到的，真的只是冰山一角。
你真的准备好面对这么强大的敌人了吗，就算是你决定这么做，你有没有为手下的弟兄们考虑过？
刚才他们的表现你也看到了，他们认为你是一个好老大，他们愿意把自己的生命交在你的手。
但实事求是的讲，佣兵也只是一份工作，他们甘愿冒风险，只是为了多赚几个而已。
而作为他们的领头人，你真的想让他们因为你的执着丢了性命吗？秘社组织的强大，你应该知道。
这次，如果不是我们主动的撤离，你们不可能有现在这样的局面。这一点你也明白。但是你有一点肯定不明白。”
“什么？”林锐皱起眉头。
“那就是为什么我们会撤退？你应该明白，主动退让，从来都不是我们的风格。
红男爵更是不可能有任何向你们低头妥协的可能。他手握有的筹码，也足以支撑他跟你们争到底。
但是一次，我们甚至没有经过他的同意，甚至没有知会他一声，直接就让秘社的所有部队在决战之前就此消失。
给你们创造了极大的胜机，与此同时使我们组织能受了极大的损失。将近四年，我们在奥鲁米联邦所付出的所有投资，早就已经是一个天数字了。
但我们说放手就放手了，我觉得这足够做一份诚意，让我们继续谈下去了。当然如果你拒绝的话，我不保证接下来我们是否还会退让。”强纳森叹了一口气。
林锐看着强纳森的表情变化，微微皱起了眉头，“你们做出的是主动退让？”
“当然，在安莫尔尔战争初期，我们的决策并没有发生明显的改变。但是到了后期，你自己也能感觉到，我们是在主动退让。否则的话，现在的战局很有可能是倒过来的。
我们很有可能已经兵临安莫尔城下，你知道我们有这个实力。”
“我知道你们有这个实力，但能不能表现出这种实力，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你们确实可以这么做，但是你们敢吗？”林锐反问道。
“瑞克先生，你是个聪明人。你知道我们有很强大的实力，但我们并不希望把这一切放在明面上。
尤其是我们和西方国家之间的关系，一直是很微妙的。我们确实对西方国家有一定的顾忌，但这种顾忌并不是畏惧。
当我们要展现实力的时候，恐怕没有人会拦得住。”强纳森的身体微微前倾，强硬地道。
林锐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微微点点头，“那么，说正题吧，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我们希望瑞克先生能够加入我们的组织。”并不等林锐作出反应，强纳森就又开口道，“先别急着拒绝，先听我把话说完。”
林锐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冷笑了一声。
强纳森并没有理会他的态度，而是自顾自的说道，“瑞克先生，你跟我们做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所以秘社组织的情况你应该非常了解。
就像我经常所说的，最了解你的人绝对不是你的朋友，而应该是你的敌人。
因为只有你的敌人才会想方设法的了解你，研究你。因为他们知道只有足够了解你，才能击败你。
只可惜你对秘社的了解，仅仅还停留在表面，并不够深入。”
“哼，我觉得了解的已经够多了。你们只不过是一帮野心勃勃的恐怖分子，战争贩子，视人命如草芥的屠夫。”林锐冷笑道。
“不不不，瑞克先生，你的理解有些片面，而且明显有点偏激了。
让我来告诉你，秘社组织是怎么回事，实际上我们是一帮理想主义者，或者说是社会实验家。
我们试图改变这个世界，尤其是改变现有世界那些不合理的规则。为了这个目标，我们不惜牺牲一切。
我们不求名，不为利，只为了改变这个世界而已。我们只是为了把我们认为不合理的世界秩序重新扳回到正轨。
当然这个过程会有一些牺牲和痛苦，那谁又能证明，这不是某种新生而带来的阵痛呢。一个新的世界秩序被建立，就必须意味着旧的世界被打垮。
你所看到的推倒是为了重建。你所看到的屠杀，是为了以后没有更多的屠杀。”强纳森振振有词道。
这些话他说的很认真，脸上的表情也很郑重。
但林锐依然面无表情，他同样将身体前倾，直直的盯着强纳森道，“我从没见过像你们这么厚颜无耻，自说自话自吹自擂的人。尤其是，你们一边自吹自擂，一边还干着极度肮脏的事情。”
“这么说吧，瑞克先生。不管你对我们是否认可，但我们对你的能力是认可的。而且我们希望，我们之间的敌对关系就此结束。”强纳森看着林锐。
“这是你的意思，还是秘社大公的意思？”林锐看着他问道。
“我不过是为组织办事的人而已。想跟先生和解的人，自然是大公。说实在的，就连我也不明白，我们为什么要对你做出让步。
但大公说的话，就是命令。我们不可能有任何的反对意见。就算他让我跪下来亲你的脚趾，我也会照做。
也正是因为这样，我们才会遵从他的意愿，在双方对峙的情况下，完成撤离。”强纳森回答道。
“你们这么做的目的是甚么？”林锐问道。“我不相信，你们只是出于表达善意，就会做出如此大的让步。
据我所知，你们在奥鲁米联邦已经经营多年。你们之前所做的一切，那我很难相信你们会做出任何让步。
子弹已经在枪膛里，你们的手指已经扣在扳机上，我实在没有理由相信，你们会突然放弃。”林锐摇摇头，这完全不是你们的风格。
强纳森也点了点头，“至少在这一点上，我们的看法是一致的。我也不觉得我们能够放弃。
但是，大公的命令我们无法反驳。至于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原本也不是太清楚。但后来我明白了，大公希望能够招募你。
而且他觉得，也许你值得他做出让步。”
“过奖了。你们要的是冷血无情，杀人如麻，漠视一切规则的恐怖分子。
而我，只是一个雇佣兵。或许我们游走在灰色地带，或许我们黑白不分。但我跟你们不是一回事。
作为私人军事公司，我们确实从事很多并不光彩的事。但这也是没办法，这是我们所处的环境所致。
但即便这样，我们依然是有底线的，很多人说我们是战场上的合同工，我并不否认。
但既然有合同，就表示有规则，有规矩。我们在规矩允许的范围内办事，也许有时候还会越界，游走于规则之外。但我们心里清楚那条界线。
而你们，不是不守规矩。你们根本就是为颠覆规矩而生的怪胎。包括你们整个组织，就是冷战时期遗留下来的怪物。”
“我们从来不自我标榜，也从来没说过，我们就是什么好人。我们只是一些有思想的社会实践家。
所以怪物也好，怪胎也罢。我们就是这样，而且我们绝对不会被改变。
好了，闲聊也已经够了。接下来该听听我的建议了，毕竟这才是我们今天的主题。”强纳森眼神凌厉地看着林锐。
“我没兴趣。”林锐一口回绝。
强纳森冷着脸，“有没有兴趣，我都得说。我们之所以主动临战撤退，就是希望向你释放善意。并且想跟你达成一项合作。”
“想让我当你们的走狗?”林锐嘲讽道。
强纳森道，“确切的说，是希望你继续红男爵没有做完的事。红男爵非常能干，效率很高，在几年内就通过高压手段彻底把奥鲁米联邦死死地抓在了手里。
但同时他也有一个缺点。这个人野心有点大，所以他急于求成。做任何事都显得过于激进，这其实有点背离我们的初衷。
我们更希望，能够在不被关注的情况下悄然崛起。但他似乎太着急了，他所做的一些事情，引起了太多不必要的关注。
大公给了他一个机会，故意没有插手，让他自己处理这次危机。但是很遗憾，他似乎没有领会大公的意图。
使得安莫尔战争有进一步扩大的可能性。我想这也是瑞克先生你们所希望的。那就是尽量把事情闹大，把那些西方大国扯进来。
最后，弄得我们自己不好收拾。不得不承认这一手玩的确实高明，甚至你们还和cia合起伙来对付我们。
连红男爵都被你们搞得焦头烂额。眼看事情一步步扩大化，大公决定暂退一步。所以他下令撤走了所有部队。只留下了红男爵这个光杆司令。
同时也便宜了你们。这是一手丢卒保车，就当是红男爵和他的势力昙花一现。同时也断掉了西方国家继续追寻下去的线索。”
“果然是好算计，撤走了所有部队，抹去了所有痕迹。把奥鲁米联邦军丢出来当替罪的羔羊。
你们之前所犯的一系列的战争罪行，找到了一个完美的替身来承受一切。那些奥鲁米联邦人，不但要承受你们的压迫和欺凌，到头来还得帮你们顶罪。
而你们，则是万花丛过，片叶不沾身。把自己洗得跟白莲花一样。”林锐冷冷的道。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我跟你说过，我们只做正确的事。在目前这个情况下，要想避免西方国家进一步追查，最好的办法就是放弃继续对抗。
顺便让那些西方国家那点脆弱的虚荣心得到满足。
让他们沾沾自喜，认为自己打倒了一个凶恶残暴的独裁军政府。并且按照他们喜闻乐见的方式，用投票选举，来选出一个真正属于人民的新联邦。
这个在他们看来，简直是值得大书特书的功绩。虽然我们都知道，实际上狗屁都不是。
所谓权力，事实真相和表面上能够看到的，永远是两回事。权力永远只能掌握在一小部分人的手。所谓的投票和选举，只不过是用来做做样子的。”强纳森笑了笑。
“好一个暂退一步。”林锐点了点头。“这根本就不是退而是以退为进。”
“你以为这就完了。放心，根本就没有完。因为我们想到了你，你可以成为一个很好的继任者。
而我们会利用某些重要的关系，设法让你上位。
只要你投靠了我们。那么红男爵，在奥鲁美联邦所做的一切。都可以交给你来完美继承。
而你们，又是最不容易被怀疑，而且有很大机会接管奥鲁米联邦的人。
那些西方国家认为我们已经彻底完了，但他们根本没有想到，秘社只是换了一件衣服，却在做和原来一样的事。
那些西方国家不会怀疑你们，因为你们能有今天的局面，根本就离不开他们的支持。
他们其实也巴不得由你掌控大权，以此获得更大的权力。”强纳森搓了搓手，脸上的表情难掩不住的兴奋。
林锐听他说完了之后，哈哈大笑，“我明白了，你们想让我成为另外一个红男爵，继续充当你们在奥鲁米联邦的傀儡。
表面上是由我们三叉戟军事公司控制了奥鲁米联邦，可实际上连我也被你们秘社组织控制着。
你们这一手不但可以完美的避开西方国家的关注。还可以顺势拖我下水。你们的算盘打的还真不错。”
“我们确实有这方面的考虑，但是话说回来，你也并不吃亏。这相当于直接控制了一个小国家，就像我说的，这本身就是巨大的利润。
所以这么做的话，那些西方国家被蒙蔽了，红男爵也失去了继续控制奥鲁米联邦的能力。你们的顺势上位，掌控原来红男爵所拥有的一切。
而对于我们秘社组织来说，只要你肯答应跟我们合作，我们也并没有实际损失什么。通过战争损失的那些，根本就不值一提。”强纳森看着林锐，故意放低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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