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好像猝不及防的撞击,亚摩回过神,有些慌乱地侧过头碰触自己的眼角,摸到一些湿润。

    身边的奈契斯转身离开,亚摩只来得及捕捉到对方气势汹汹的背影,乔布微抬着下巴扫过来,像往常一样,幽灵般跟着主人一起离开了会客厅。

    “王后陪伴她的时间更多,我不懂为什么陛下会如此生气,况且他们是青梅竹马?”

    厄菲摩斯多把收集来的情况汇总,说:“也许只是小两口之间的摩擦,你知道,有时候兄弟姐妹之间也会经常起争斗打闹。”

    亚摩惊奇地合上书本反驳说:“我们可不会。”

    厄菲摩斯多露出甜蜜的头疼神色,说:“那是您一定没见过麦斯洛耶少爷和韦纳尔少爷小时候,加上菲丽儿小姐,你无法想象三个孩子打在一起的场面,简直让所有人抓狂。”

    亚摩来了兴趣:“告诉我,他们为什么打起来?”

    “也许是麦斯洛耶少爷唯一的败绩,不过鉴于他刚好得到了辛普高,给弟弟妹妹们挠两下也不见得不情愿。”

    亚摩想到了什么,也跟着一起笑起来,有些心酸地说:“我可真是要吃醋了。”

    厄菲摩斯多露出浅淡的微笑,仿佛陷入了某个回忆之中,片刻的安宁之手,他拿着乔布男爵的个人履历说:“仅有一次的争吵也是为了谈论寝宫布置,他和王后并没有感情不合的消息传出来,不用担心,或许陛下才意识到手里的权力,在某种程度上,他非常纵容王后的权力,也将一部分议事权力与王后共享。”

    亚摩坐直了身体,厄菲摩斯多说:“或许我们该提心吊胆了,王后参与内阁会议的意味非常令人深思——这是以往王后参政中是少有的,如果陛下仍然对你留有旧情,我恐怕您的处境会极其危险。”

    “小姐,陛下有单独召见过您吗?”厄菲摩斯多微微弓腰。

    亚摩凝视着手里的纸张,不置可否。

    此时,他们在繁闹街的一座兰斯洛德名下的公馆内,临街的熙熙攘攘轻微地透过门缝,传到里屋时已经微不可见,一阵门铃响起,有人敲响了这座很久没有对外敞开的门。

    沉默蔓延的房间中,亚摩说:“如果她发现陛下另有情人……的话?”

    一位男仆恭敬地站在门口说:“上议院鲁巴夫先生上门拜访,请问夫人您愿意见吗?”

    亚摩拍手说:“或者我们可以试试这位‘艺术达人’能给我们带来什么样的首都时尚风潮,厄菲摩斯多,拿出你最挑剔的眼光,我可不想家里出现太多不必要的支出。”

    厄菲摩斯多自然比亚摩更提前一步的到首都的情报,包括能够左右风向的政客的各种癖好和能力,于是溺爱地看着亚摩,好像在放任一个顽劣的儿童,让自己无法拒绝地加入耍人的恶作剧中,说:“当然,我恐怕要让这位可怜的先生铩羽而归了。”

    一个小时后,鲁巴夫不停地擦着虚汗,手抖着将被批判一无是处的各类饰品放回手提箱内,这位凭借着商人做派游走于各个贵族之间的男人开始怀疑自己的目光,尤其是看到亚摩戴的居家珠宝首饰之后,有些气弱地道歉,他怀疑自己能够拿来的最昂贵首饰也不过对方不放在眼里的玩物,当他意识到这个的时候,他惊恐地发现亚摩可有可无的姿态已经变成了嘲弄和生气的预兆。

    天呐,鲁巴夫可不想一次不成功的上门推销变成了社交灾难,更别提自己宅里还藏着的几个男孩,该死,他该好好和那个卖消息的情报贩子讨论下,该怎么挽回自己的损失。

    于是在他峰回路转的心情中,又敏锐地察觉亚摩再一次摸着手指,他意识到了什么,脸上的忐忑也变得没那么惶恐,但脸上却依旧保持那种神情。

    于是他有空余来关注亚摩漫不经心地摸着手指上的戒指,在飞速地猜想那是什么级别的矿晶。

    一定是个非常高妙的戒指,并不是越花里胡哨就代表着高贵,鲁巴夫收起了敷衍和大赚一笔的赌博心理,开始思考自己该用什么态度来让对方满意。

    “王后殿下最近很是宠爱一些内官,你得知道,”亚摩盖住了自己的小指,瞥了他一眼,让鲁巴夫立刻收回目光。

    知道,知道什么,快点说吧。

    鲁巴夫抬头飞快看了一眼旁边很是气势逼人的厄菲摩斯多,老实坐正身体,再次摸了一把额头,对方冷漠的样子可真是让人心生不安,上一次还是在面对谁来着。

    “我们总得意识到上位者的喜好,这样会让我们彼此都会好过一些,据我所知,”亚摩说,“你掌握的时尚风潮让人总是能够得到满意的珠宝首饰,那么,你也会知道最近的流行,比如谁更接近……王后,还有国王,”亚摩拉长了音,盯着鲁巴夫的脸一字一句地说,“或许我可以让对方能够替我美言几句,鉴于我常年在领土,而总有一些不理解我的人在试图遥远的首都误会我。”

    鲁巴夫心中恍然大悟,不假思索地说:“您是说希诺夫人?”

    亚摩挑眉,说:“这已经是公认的事实了?”

    鲁巴夫讪笑,好不掩盖自己对此时有所耳闻——也许不止——他回话道:“我恐怕真的是一场误会,您得知道希诺夫人自从成为寡妇后,总是对自身同一处境的女士抱着天然的同情,但我们都知道谁才是真的无辜,希诺夫人还说那位女士被您的兄长连累,但我要说,这纯粹是无稽之谈——哦,天呐,您不知道?”

    亚摩已经开始真的生气,也许是为了自家的事情被人拿来闲谈——她不介意被讨论——但讨厌被人当作标榜无辜的借口,说:“怎么了,这也是众所周知的‘秘密’?”

    鲁巴夫露出尴尬的笑容,试图给对方一些无声的提醒,而亚摩不接招的样子也让他有些了然,即使当上了公爵,但是传言亚摩曾经得罪人而被发配的颠沛流离服役果然名不虚传,一点都不深谙这个时候该干什么,缺乏了一些必要社交手段的课程,光靠威胁可没有那么有用。

    一旁功成身退的厄菲摩斯多再次插手,沉默地拿出一个毫不起眼的布袋子。

    鲁巴夫刚伸出手去摸袋子,被亚摩放在桌子上的匕首愣住了动作,这就没有必要了吧,鲁巴夫看着华美的匕首。

    “夫人?”

    “希望你的消息能够让我满意,”亚摩压低了声线,声音从喉管出来仿佛丝缕的胁迫,“赚钱没那么容易不是么?”

    鲁巴夫的余光看见亚摩的手在发光,桌上的匕首无风自动地发出颤抖,镂空的桌布也发出不堪重负的嘶鸣。

    桌角咯咯地移动,碰到了鲁巴夫的皮鞋。

    “咳。”厄菲摩斯多打断地咳嗽了一声。

    “当,当然,”鲁巴夫补救地连忙说,“我保证这件事情很少人知道,不,很可能没人知道,你得知道,女士们的秘密可没那么容易打听,可是我做生意的话一定有途径不是吗。”

    “鲁巴夫。”

    “是。”

    “讲重点。”

    鲁巴夫没注意到厄菲摩斯多不动声色地敲动着亚摩的后背,继续说道:“我知道您对前嫂子有某种特殊的情感,但她并没有像您想象中的那么善良,您的两个兄长都没有留下子嗣,但韦纳尔先生没有任何风流韵事可就奇怪了,我还曾经见过他出入一些风月场所……这些都不重要,希诺夫人在为维利安娜重新介绍一些有前途的男士的时候,说这并不怪这位可怜独守活寡的女孩,这都怪另一方身体的问题,但我在一次极其偶然的情况下发现了重大的情况。”

    鲁巴夫察觉到亚摩越来越不耐烦,连忙说:“她养了一个男孩,一个五六岁的男孩,就在和您兄长婚姻还在延续的期间,显然这不会是兰斯洛德的后代,要我说,这真的是件极其不脸面的事情,如果不是她藏得够深,我恐怕她无法承当兰斯洛德的怒火——”

    亚摩说:“男,孩?”

    鲁巴夫连忙捂住胸口说:“我敢发誓那是真的,那可不像是才三岁的样子,足足有五六岁,也不可能是她兄弟的子女,没人能说出他从哪里冒出来的,我敢打赌那也不可能是她收养的。”

    亚摩和厄菲摩斯多对视了一眼,亚摩作出了极其恼怒的动作,将桌上的茶杯扫到了地上,瓷杯在地毯上滚出了几米远,撞在了远处的壁炉架边,就像鲁巴夫期待的,他终于放下心来,满意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继而转向桌子上鼓囊囊的袋子,并毫不意外猜测里面装的钱币足够不枉此行。

    虽然他踏入这里的时候并不是期待事情如此发展。

    亚摩一字一句地说:“我要知道他在哪里。”

    亚摩走出了书房,她一边走一边嘱咐厄菲摩斯多将此事做得天衣无缝,厄菲摩斯多说:“小姐,小姐。”

    亚摩停住了脚步,他们在上楼的拐角处停下来,亚摩制止了对方的开口,直至两人处在一间足够私密的房间内,厄菲摩斯多希望亚摩保持冷静,这个孩子他们应该假装成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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