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辛西娅制止他继续翻动,拿着一叠被烧了一半以上的稿纸说,“我希望有实验品,而不是老鼠,它们和人的实验是不一样的,我没办法真的测算出这些魔法阵是不是真的会对普通人造成危害。”
国王提着一件丝绸礼服,手在上面轻柔地摸了一把,他充满怒意地盯着亚摩,亚摩还在背对着这边擦拭着一片狼藉,浑然不知,国王慢慢地说:“你说过你会是最厉害的魔法师,早上还信誓旦旦说过可以成功,现在又反悔了?”
辛西娅不安地说:“我有些担心,我需要更多的数据。”
国王定定看了两眼,突然说:“我送过来的衣服为什么不穿?”
亚摩捡起木碎渣的手一顿,鲜血从手心滴落到地上,辛西娅看着国王的眼睛,似乎明白了什么,猛然扭头,颤声说:“这不符合我现在的身份。”
国王却伸出手来,即将碰触到辛西娅的脸时,辛西娅慌忙避开,走到门口,用力打开门说:“请陛下出去。”
国王定定看了两眼辛西娅,说:“你需要什么样的实验人选。”
辛西娅和亚摩同时都意识到这是个绝佳的机会。
辛西娅的脸色有些好转,国王却以为是献殷情用对了方向。
“两个,一个会魔法的,一个普通人,最好不记死亡的。”
国王踱步走到她身边,提起辛西娅挂在胸前的金色长发,望着女人的容颜,凑近时辛西娅微不可查地向后退了一下,靠在了门上,这个姿态可以让国王随时一嗅芳泽,也可以拥抱美人入怀。
“你不觉得我们的发色很像么?”
辛西娅正目前方,僵硬地说:“没有。”她开始作呕国王的调l情。
实验室里传来了手忙脚乱又碰翻了仪器破碎的声音,国王不悦地放弃了,说:“明天会给你安排,至于拉佐先生,我认为他只会好好待在实验室里,对吧。”
辛西娅黑着脸说:“当然,不然他会待在哪里?”
国王看了一眼实验室,亚摩拼命地拿起桌上的仪器,已经害怕到全身发抖,国王这才满意地斗篷帽子,离开这里。
辛西娅实在忍不住松了口气,整个人都瘫在了门上,亚摩担心地走出来看了她一眼,门外一阵轻轻地敲门声,辛西娅因为已经将人关在了外面,非常不悦地制止说:“陛下,我不想明天别人用异样的眼观看着我!”
“是我,辛西娅女士……你……还好吗?”
辛西娅第三次打开门,更是因为知道外面的男人不会像国王一样硬闯进来,她从门缝看着对方说:“雷哲莱安?”
雷哲莱安有些举措不安,看见辛西娅一副穿着依旧的模样,松了口气,连忙说:“我看见——”
“如果你是看我笑话的,那就可以走了,”辛西娅被今晚搞地疲惫不堪,直接关上门,雷哲莱安犹豫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担心你。”
辛西娅看见亚摩站在面前拼命地示意,再次打开门,望着雷哲莱安瞬间忧愁的面容变成惊喜,说:“刚才国王许诺我两个实验人选,你作为侍卫,您能争取到吗?”
雷哲莱安刚从基地调回来,作为国王亲信的侍卫他不敢放松丝毫的戒备,在同伴都劝自己不要管国王夜行出去时,他都没有放弃,同伴说:“国王来的时候都会夜间出去散步,外面又有加强戒备的巡逻,我们只是白天干活。”
事实证明雷哲莱安的担心是正确的,修道院里关押的不仅仅是犯人,更有因工作原因调到这里的辛西娅,这位毫无背景却异常美貌的女人一下子俘虏了他的心,但看到国王在辛西娅的窗下来回散步之后,他更是带着一种骑士守卫公主的使命,每次都会暗中观察国王,防止他做出对不起王后的悔事。
偶尔窗帘只是朦胧的白纱时,他和国王都会看见辛西娅在房间中走来走去,似乎在思考什么。
有时候是她在房间里笑,高兴而放松的,雷哲莱安能确信辛西娅工作的顺利。
但时常都是坏消息,辛西娅的实验室里总是会传来各种动静的爆炸声,国王就会在第二天自言自语地说起俱乐部的筹划,他需要一个地方能让魔法师心无旁骛地研究魔法,虽然国王私底下常常表示反对塔楼和政治紧密联系,但雷哲莱安却想着,也许国王也有将辛西娅当成金丝雀关起来的意图。
只不过俱乐部可以两者包容,能压制塔楼势力的同时,还能将辛西娅放在里面。
国王对辛西娅的关注超越了以往,他想把她像养在宫殿玻璃房里的玫瑰,他想圈养起这朵花。
不,她是蔷薇,生在在野外,沐浴着阳光与自由,是象征着纯洁爱情的白色蔷薇,她不该活得战战兢兢,雷哲莱安愤怒了,为国王。
因为这一次,国王竟然直接冲进了辛西娅的卧房。
隐隐约约,辛西娅的声音有些虚高,带着一种做腔作势的害怕,原本他只敢默默看着对方,这一次鼓起勇气,他顾不得被发现的危险,在等待国王离开后走近蔷薇的卧房,终于鼓起了勇气,敲动了她的心房。却没想到能得到对方的回应,辛西娅神色有些尴尬,似乎意识到对方根本没参与扎伊夫的计划,说:“算了,当我什么都没有说,晚安。”
“不不,我会尽量争取的,辛西娅女士,晚安!”雷哲莱安欣喜地看着辛西娅在夜中也闪耀的脸,有些虚幻地笑着。
辛西娅等到雷哲莱安也走了后,对亚摩没好气地说:“兰斯洛德是国王的侍卫兵,我们不能拿自由民来做实验,所以他一定会允许我去地牢,巡逻每天傍晚换一次,明天我带你去地牢,真正的拉佐是在地牢吗?”辛西娅将亚摩当成了自己,扎伊夫瞒着自己在干这件惊天动地的事情,而亚摩也瞒着雷哲莱安,她突然对雷哲莱安有种同命相连的怜悯。
亚摩点点头,看着辛西娅飞快地分析着,突然说:“你不喜欢国王。”
辛西娅哼了一声:“这不关你的事。”她现在只想着刚才亚摩炸了实验室有没有引起国王的怀疑,事实上她有些敏感了,国王和雷哲莱安根本没有怀疑。
亚摩点点头,知道了对方的答案,继续说:“那么你喜欢雷哲莱安伯爵吗?”
因为他傻乎乎的样子非常好骗,更别提他和国王一样的心思,辛西娅没那么傻,只是经验不足。她并非上流社会成员,作为平民出身的她不像哥哥扎伊夫苦心专研爬越阶层,对兰斯洛德一贯标志性的蓝眼睛没有过于敏感的探查,更没发现其实雷哲莱安没有亲属,就这样对着他产生了好感。
“你的伪装可真劣质,持续时间太短了,”辛西娅看见亚摩已经变回原来的样子,“如果他多停留一下,你就暴露了。”
亚摩耸肩,钻进了衣柜底端抱出藏在脏衣服下的奈契斯,说:“可真有你的,我差点吓死。”
奈契斯不敢说话,非常认同,心有余悸地点头表示一样的心情,淡金发的卷发尚未质地坚硬,亚摩的危机感散去,摸着奈契斯的头发,柔软而软绵,还有着孩子般特有高体温的潮乎乎,体验感非常新奇,摸了一把又一把,奈契斯则打了一个哈欠,顺从地靠在了亚摩的身上,缺乏安全感似的抓住了亚摩的头发,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睛。
辛西娅很快走了出来,看到睡着的奈契斯,低声地对亚摩质问说:“我放在桌上的一袋子优质矿晶!”她还要处理被炸掉的桌子和所有仪器,感谢这位陌生女人,她不仅要在国王面前推翻自己辛辛苦苦做出来的成果,还要用人体实验来圆这个谎。
“醒醒,去床上睡。”就一会儿功夫,辛西娅发现亚摩已经合上了眼皮。
辛西娅推着亚摩,亚摩太累了,半天时间内用了自己的生命力做能量来源,强行施展两次尚未成型的魔法,没有吃东西,没有休息,精神一直紧绷,亚摩迷迷糊糊地说了一句母亲,辛西娅的心有些微微地敲动,忍住去问对方脸上出现的紫蓝色条纹血脉,只好将一大一小先推上了自己的床,将被子盖上去。
辛西娅看着自己的实验室,认命地干起了扫尾的活。
直到第二天,辛西娅趴在梳妆台上腰酸背痛地起来,准备去吃早放时,才发现奈契斯发了高烧。
“天呐,他生病了!”辛西娅拼命地摇晃着亚摩,亚摩一个激灵,才知道为什么昨晚奈契斯身体暖和的原因。
亚摩下意识去摸右手,手腕上空荡荡的,她明白了所有人担忧的原因,赫里契的控诉是对的,只要奈契斯生病,治疗师会故意拒绝看病,让他在阴冷的地牢里死去,这就是国王的计谋。
小孩子的生病反反复复,拉佐给奈契斯喝了退烧药,但是昨天奈契斯没能及时出去,加上精神上的惊扰,压下去的病情开始反复。
亚摩有些着急地说:“他今天出不去的,他没有体力爬那么长的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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