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处理事,在水里待的久了些。”
“哦,我刚刚向我父亲抽调了几名府军来守卫,不过好像听见刚刚有人叫……”
“让他们回去吧,我一人就够了。更何况你突然找这些陌生之人来,其实并不安全。”
厉九川打断他,伸手从床下摸出来一只皮护腕,层层黑色锁链缠挂在上面,里侧别着一只小巧镰刃。
朝子安看着他把东西戴好,然后……手腕一抖,墨青色镰刃瞬间破空激射而出!
小鬼冰魄般的“双眼”闪烁妖异光泽,一蓬飘渺的褐烟从镜石上升腾而起,但并无具体形象出现。
门外的府军有曾经参拜过神灵的人!
厉九川勾动锁链,本来刺向最近一人的镰刃如活物般扭动,刹那间刺向释放褐烟源头的府军。
那府军反应也不差,猛地往前一扑,滚落台阶之下,镰刃破门而出,扎了个空,于是倏然回旋刺入最近之人的脖颈,闪电般勾落头颅。
血水喷溅,两个府军撞开门墙,还没进屋就看见一双青蓝蛇瞳,顿时齐齐僵立在原地,皮肉生出鱼鳞!
他们被污秽的瞬间,罗生镰已然连续贯穿二人喉颈!
倒下的尸体并未喷出多少血液,而是冒出大蓬黑烟,尸体开始消融。
朝子安滚下地把自己缩在床底,双眼紧闭扯住厉九川裤腿,恨不得变成三尺高。
厉九川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腿间拱出朝子安的脑袋,“跑了一个,其他都死了。”
“当真?现在没事了吗?”
“如果不是你在,我肯定会追上去灭口,现在暂时安全,后面说不准。”
朝子安眼睛睁开一条缝,“你为什么突然动手?”
“上次从宁平街回来,府里围上来的府军我都记得,而这几人完全是生面孔,故而试探。”厉九川随便扯了个理由。
其实是之前的府军都是凡人,他刚刚试探发现里面有拜过神的人,自然是有问题的。
而且城主肯定知道传承者的事,也知道他们的污秽性,不可能在偌大府邸里随便塞传承者,除非是跟在他身边的人,像自己这样还差不多。
最关键的是,试探之下,这些人都太冷静了,甚至还想着反击,坐实了他们有问题。
“我这会能出去了吗?我想去找我爹。”朝子安只看了一眼就缩回脑袋。
“能。”厉九川伸手把他从床下拖出来,示意他站起身别蹭得一身都是血。
朝子安颤颤巍巍,还没走两步就有附近的侍卫赶到。
厉九川收起镰刃,看了眼毫无动静的鬼眼镜石,“把公子送到主府上去找城主大人。留两个人把尸体清理了。”
“是。”赶来的七八个侍卫齐声应道。
“九川……下次能不能别把头割掉了,喷的到处都是……”朝子安被一个侍卫背着,他现在闭上眼满脑子都是人头飞起来的样子。
小童走在最前面,精致的面孔忍不住露出一分嫌弃,“这样方便,难道你要我跳到他们身上打拳么?”
“……”朝子安老实闭嘴。
主府。
侍卫林立,戒备森严,从进入主府的第三道门墙开始,就有五人成组的甲士守在关卡处。
走过最后一道院门时,朝子安问一位着甲侍卫道:“今日也有人刺杀父亲吗?竟然连你们也被派出来了?”
这些甲士身强力壮,肌肉虬结,戴青铜面具,持两丈青铜长矛,盔甲鲜明,赫然是从卫月军拨调而来的除秽之士。
也就是说,他们具备杀死传承者的能力。
“非也,公子,我等军中出现了叛徒,城主大人正在审问。”甲士抱拳答道。
“叛徒?究竟是怎么回事?”
“回公子,城主大人命边军守卫平山矿场,但途中军队遭人埋伏,严查之下发现是内奸出卖我等行踪,先已将贼人拿下,城主大人正在审问。”
“原来如此……”朝子安又偏过头偷偷问小童,“要不我们先去仙客楼吧,父亲这会心情定是不好……”
仙客楼是城中权势富贵之人听曲赏舞玩乐之地。府中死了人,朝子安下意识排斥留在府上,也想着找个地方舒缓心情。
“那也理应将方才发生之事禀报大人,派个侍卫去说说,看大人如何回应。”小童提醒道。
除此之外,厉九川并没有什么意见,无论东家待在哪儿对他来说都一样。
“你说的是。”朝子安点点头,让一个侍卫进去禀报。
很快,侍卫带出消息说,城主让他去别的地方先休息,并拨给了他十名甲士护卫。
于是朝子安就坐上马车,去了仙客楼,后面跟着一队侍卫一队甲士。
不得不说这家伙看似胆小实则心大,自己遭到绑架,身边侍卫被掉包,末了还想的是去这烟花之地享乐,不知道脑子里装的是什么,还是他真就纨绔无能。
城主府马车的体量都比路上其他马车大上一圈,里面即使放着案几软榻还能供三四人同坐,空间尚且宽裕。
厉九川原本坐在朝子安对面,但这家伙总觉得不安,硬是要坐在他旁边。
正好看见朝子安挂在腰间的一条青铜小鱼,那是厉九川拿着少府主令牌去库房换的,注入他的水德灵源后能在百丈之内感受到这配饰的气息。
他顺手摘下小鱼,再度补满灵源后丢给东家,“记得不要把它弄丢了。”
“怎么会,你给的东西定是不凡,我一直戴在身上。”
朝子安把小鱼绑好,又仔细翻看,并未发现什么异样之处。
马车跑了半刻时辰,停在一家宽阁雅居前。
还未下车就听见门外迎客女子娇滴滴的喊声,什么恭迎少府主之类。
但第一个下车的却是一位身穿蓝袍的小童子,他眉目隽秀精致,只是面无表情显得分外疏离。
候在仙客居门外的女迎客随即想到近日少府主换了新欢的传闻,竟然是真的。
尤其是在也穿着一身蓝袍的朝子安下车把小童抱在怀里后,她心里原本认为是谣言的话迅速坐实。
朝子安不是喜欢穿女人衣裳,作女子打扮吗?据说还和一个混血色目男人走得很近。
虽然心底震惊,但她反应很快,“朝公子,今日来是打算看看流虹的新舞,还是听妆眉的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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