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迎面而来的是一片腥风血雨,浩瀚血海中伫立着一个人影,仔细看来,竟和古风长得一般无二,不同的是那人影总给人一种邪魅的气息。
古风只觉得自己不受控制地飘向那人影,血海中的人影周身魔气缭绕,仿佛至恶至邪。
“你是谁?”古风一脸警戒,问那人。
那人邪魅一笑,一招手,一片血浪翻滚,转瞬间便把古风淹没,古风只觉得自己在血海中苦苦支撑,却使不出几分力气。
直到这时,古风才发现,自己没了一条腿,经过短暂的恐慌后,他才意识到这是自己的灵魂,当初为救舍身化魔的颜君极而使用幽冥幻境,消耗了一条腿的魂力,至今未恢复。
在血海中,他的精力在快速流逝,这绝对不是一个噩梦那么简单——一时间,各种负面情绪扑面而来——刚记事时常有人骂他是没有爹娘的孤儿,他很委屈;稍大些有人欺负他,他很无助;那次和君昊大打出手遭到侮辱,他很羞愤;自命不凡却在赵王面前期期艾艾,他更加羞愧难当……
这时躺在床上的古风额头上已尽是汗珠,紧闭着双眼,狠狠地咬着牙。
肥肥这时感觉房间里冷飕飕的,才悠悠转醒,抬头竟发现一股黑气几乎笼罩了古风全身,肥肥大喝:“心魔!”
再说灵魂陷入血海的古风在羞耻的情绪中倍受折磨,想方设法唤醒自己却不能醒来。
忽然古风的灵魂开始在血海中起伏——他的灵魂睡着了——陷入了更深层的梦境!古风不知经历了多少次这样的状况,消极的梦境正蛊惑着他放弃抵抗,他双眼木然地照做了。
“醒!”忽然一声来自天边的爆音传来,让在血海中沉沦的古风身体一颤,渐渐恢复了些意识,爆音威力远不只此,强横的音波划开血海,让伫立于血海之上那个邪魅的“古风”匆忙躲避。
“大胆心魔!”久不曾见的神魂震云踏剑飞来,一把拉起在血海中的古风,和邪魅“古风”隔空相对。
邪魅“古风”发出桀桀怪笑:“既知我是他的心魔,还敢替他出头,就不怕他反受其害?”
“七情心魔,你是哪一个?”震云冷声问。
“思心魔。”
“今**不过是趁人之危,不然他何惧你!”
这时古风低声呢喃:“以前在韩国对答如流,是从不在乎能否留在韩国。如今我本想留在赵国立一番功名,故而对赵王之问异常紧张,失掉了一颗平常心……”随后古风仰头感慨,“唉,世人皆是如此,患得患失!吾所以有大患者,为吾有身,及吾无身,吾有何患?越在意越会失掉本心……”
震云回头看着古风,当头棒喝:“一次的失利便感到羞愧难当,耿耿于怀,如何成事!”
古风猛然惊醒,倏忽睁开双眼,才发现自己还躺在床上。旁边小骨龙正背着手在桌子上来回踱步,一见古风醒了过来,肥肥一惊,跳到古风面前:“老大,你感觉怎么样?刚刚有……有心魔!一大团黑气!”
古风闻言环顾四周,哪还见有什么黑气。刚刚要转颜发笑的古风却听到耳边有怪笑之声:“嘎嘎嘎,这次算你侥幸,但你心中魔种已种,七情心魔轮番而来看你能撑多久!”
怪怪的声音在古风耳畔回响良久,当古风有了意识后,才发现自己已经浑身湿透,嘴里不禁念叨着:“七情心魔……七情心魔……”
肥肥听到后吓了一跳,战战兢兢地问:“老……老大……你……你怎么知道……七情心魔的!”
古风回过神,问肥肥:“那……是什么?”
肥肥再次背手踱步,说道:“所谓七情,为喜、怒、忧、思、悲、恐、惊七种情志,每一种情志到了极端就会滋养一种心魔,修道者修身养性,求的是心境平和,最忌讳的就是心魔,类似于武者的走火入魔。危害嘛……简直是难以想象!”说着肥肥回过头来问古风,“你这次这个心魔是哪位?”
“思心魔……”
“老大,你还对今天的事念念不忘?”肥肥跑过去趴在古风腿上问。
古风目视前方,只有他知道,这思心魔绝不是一蹴而就养成的,所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肥肥见古风不语,转而又道:“还记得那次弥衲山你用自己的魂力使出的幽冥幻境嘛?我听简丫头说你的灵魂有残缺,加上今天这事的干扰,才让心魔有了可乘之机。”
“你不说我都忘了。”古风淡淡一笑,心魔亦是一种对自己心境的历练,“看来我的灵魂还未恢复完整,有什么好办法吗?”
肥肥愕然地看着古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态:“你的那个棺材呢!那可是养魂晶棺!养魂水晶平时可是一块难见的!你还真想把它当个普通棺材以后留着用!”
不说还好,这一提醒也让古风后悔不迭,尤其是对刚刚在阎王殿走一圈的事后怕不已。
“那……我以后就睡棺材了……”古风放出养魂晶棺,十分别扭地躺了进去,自己合上了棺材板,在棺材板快要合上的时候,肥肥也钻了进去。
棺材里一人一龙再次开始交流——
“思心魔只是被你驱散了,他说的不错,你魔种已种,以后你心境若是再有罅隙,他肯定会卷土重来。”
古风第一次睡棺材,四周黑黝黝的看不见东西,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古风把棺材盖推开了更大的缝隙,感觉舒服多了,才说:“实则修道者之所以不入尘世,原因也多半是此,除非臻于大乘。我现在都不太敢闭眼了。”
“没事老大,养魂晶棺有屏蔽心魔的功用。”肥肥随口撒了个谎,却让古风安然入睡。
第二天,古风在侯竞杨富贵的目瞪口呆中醒来,从棺材里坐起,见几个人一副凄然之色,不禁问:“你们怎么了?”
明仁擦了擦脸上的泪花:“叔叔,我还以……”
侯竞一把捂住明仁的嘴,笑道:“没事,没事就好。哈哈哈哈。”
“还好我没急着去买祭品,又省了一笔。”杨富贵道。
“你们都在这干嘛?他们几个呢?”古风莫名其妙地收了棺材,这才意识到原来如此,赶紧换了个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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