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兰领着大志和小雨刚到家里的大门口,忽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院子中四处观望,她以为自己看花了眼,赶紧揉了揉眼睛,仔细一看,欢喜的神情溢于言表,大声叫道:
“姐!真是你啊?你啥时候回来的?”
站在院子中的不是别人,正是小兰的姐姐小红!
小红看见小兰,尤其看见小兰怀里的小松,情脸上露出激动的神情,但转瞬而逝,平静地说道:“我刚到!”
“赶紧进屋,外面太冷了,赶紧进屋上炕暖和暖和!姐,你是从七台河来的吗?爹妈身体咋样?北京的大学好不好?伙食咋样?”小兰叽叽喳喳,有一肚子的话要问小红。
“我是从北京来的,没回七台河!这孩子叫什么名?”小红伸手从小兰怀里接过孩子。
“小名叫小松,大名叫赵延松!姐,你看这孩子和我长得像不像?”
“小松,赵延松!”小红一边嘴里念叨着,一边表情复杂地看着小松。
小松乌黑的眼珠滴溜溜地转动着,好奇地打量着小红,小红难得露出微笑,用手指轻轻点着小松的下巴。
小松“咯咯咯”笑出声来,好看的眼睛笑成了月芽儿。
几个人进了屋,小兰一边扫炕,一边对小红说道:“姐,你还回七台河吗?”
“不回去,我在这过完年就回学校!”
“你应该回去一趟,爹妈都想你了!”
小红眉头一皱,冷冷地说道:“该不该回去,我自己知道!”
小红的态度让小兰一愣,不知道怎么就惹小红不高兴了,她乐呵呵地凑到小红跟前,拿起小红的手放到自己肚子上,小声说道:“姐,我有了!”
小红把手抽回来,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把注意力又放到小松身上。
“姐,老丫姐还不知道你回来呢,她要是知道你回来,肯定得高兴坏了,你在家看着点小松,我去找老丫姐!”小兰说道。
小红还是没有说话,眼睛盯着小松,一刻也不放开。
小兰和康静回来的时候,小红正和小松在玩,可大志和小雨却不见了身影。
“姐,大志他们两个呢?”小兰问道。
“不知道!”小红话语简单。
康静皱了皱眉头,小红看见她跟小兰回来,居然一点表示都没有。
小兰跑出去找大志和小雨了,康静看着有些冷傲的小红,开玩笑地说道:“小红,你没看见我吗?是不是成了大学生,不认识我了?”
“看见了!”小红头都没抬,随口说道。
小红的回答让康静无法和小红继续聊下去,她尴尬地站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小红却没有任何不适,不管不顾地逗小松玩。
小兰在自己家周围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大志和小雨,因为心里着急,还差点摔了一跤。
最后小兰在赖文家里找到了大志和小雨,两个孩子蜷缩在一起,小雨的脸上布满泪痕。
“怎么哭了,小雨?你们俩为啥自己跑回来了?”小兰心疼地替小雨擦眼泪。
“我们害怕家里那个姑姑!”大志小声说道。
“那个姑姑是我的姐姐,和咱们是一家人!走,跟我回去,以后不能自己乱跑了,不然姑姑该担心了!”小兰伸手去拉大志。
“那个姑姑不让我们说话,还让我们滚出去,她还打了小雨一巴掌,我们不敢回去!”大志可怜巴巴地看着小兰说道。
大志的话让小兰一愣,姐姐小红这次回来跟变了个人一样,冷冰冰的,虽然她以前也不太愿意和外人相处,但绝不可能对几岁的小孩子动手。
“没事,大志,有姑姑在谁也不会打你们,赶紧跟姑姑回家!”小兰摸着大志的头发,安慰着这个略有敏感的孩子。
大志和小雨被小兰领回了家,但说什么也不肯去东屋,小兰只好把他们领到西屋,让他俩在西屋等着吃饭。
安顿好孩子,小兰张罗着做晚饭,康静也从东屋出来给小兰帮忙。
“小兰,你发现没发现你姐这次回来有些变了?”康静小声地说道。
“她从北京过来的,又是火车又是大客的,肯定累坏了!”小兰替小红开脱。
康静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什么。
等吃晚饭的时候,大志和小雨说啥也不过东屋吃,小兰没有办法,只好把饭菜端到东院,让他俩和师父杜王母一起吃。
小红不知是累了还是饭菜不合口,吃了一点就下桌了,然后从行李箱里拿出一套小孩的衣服,开始给小松换新衣服。
小兰和小红说话,小红的心思都放在小松身上,恍若未闻,康静看着小红,微皱眉头,若有所思。
到了晚上休息的时候,以小兰的意思想和小红一个屋子睡,姐俩好久未见,晚上好唠点悄悄话,可小红却拒绝了,独自去了西屋,还插上了门。
小兰给大志和小雨洗了脚,铺好被褥,让两个孩子睡觉。
两个孩子可能是太疲乏了,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小松也在小兰的儿歌声中甜甜睡去。
小兰关了灯没有睡意,摸着黑和康静说悄悄话。
“小兰,小红这次回来根本就不是看你来的!”康静小声说道。
“不是看我,我姐是特意看你来了!”小兰半开玩笑。
“我没有和你开玩笑,她这次真的不是看你来的!”
“我是她亲妹妹,她不来看我看谁啊?”
“小松!”
“小松是她大外甥,我姐特意来看他也没啥毛病!”
“你是真傻还是装糊涂?”
“怎么就傻了?”
“她都没见过小松,再说小松也不是她亲外甥,她犯得着特意回来看一个不相关的孩子吗?”
“老丫姐你究竟是啥意思啊?你给我弄糊涂了!”
“啥意思?你看小松长得像谁?”
“像我呗!”
“和小红像不像?”
“像!啊?老丫姐,你的意思是……?”
“对!要是我没猜错的话,你捡的这个孩子应该是小红的!”
康静的声音不大,却在小兰脑子里炸开了,她一下子坐了起来,使劲摇头说道:“不可能,我姐连婚都没结,哪来的孩子?再说她在北京上大学,这要是生了孩子,那不得让学校开除啊?绝对不可能!”
“我也不敢相信,可是如果她这次回来没有别的目的,我敢断定小松就是你姐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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