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在姥姥的监督下,虎老七和小兰去公社领回了结婚证,并且把小松的户口也顺便解决了。
虎老七一回到家,立刻就从东院把小兰的东西往西院搬,小兰看着虎老七高高兴兴地搬东西,没有吭声,心里默许了。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姥姥无意间的到来,把虎老七和小兰之间的问题彻底解决了,让这对历经磨难的小夫妻终于彼此放开心扉,破镜重圆。
晚上,姥姥把小松抱到自己住的西屋,特意给虎老七和小兰创造独处的条件。
这个夜晚,室外一片银白,冰寒刺骨,一派肃杀的景象,而室内却温暖如春,一派迤逦的风光。
敞开了心扉,放开了心灵,两个年轻人彼此渴求,度过了一个美好又觉得短暂的夜晚。
俗话说“家和万事兴”,虎老七和小兰和好如初,生活也变得鲜活动人,尽管物质条件匮乏,可心情舒畅,喝一口井水都觉得格外香甜。
姥姥在虎老七家住了几天,因为心里惦记外孙子黄老大和何仙儿,再也呆不下去了,说什么都要回西登等消息。
虎老七和小兰一商量,觉得如论如何也不能让姥姥自己呆在家里,于是小两口带着小松和姥姥一起回了西登。
小兰是个善良感恩的人,她之所以和虎老七一起来西登,除了考虑能给姥姥做一日三餐可口的饭菜外,她想趁这个机会去给孟怀仁孟老师的老伴治疗中风瘫痪的病。
因为崔喜和小兰说过,要接母亲过来治腰疼病,所以小兰把姥姥家的地址给了苗娜,告诉她如果崔喜带母亲过来,让她找人去西登通知自己。
到了西登,把一切安顿好,小兰也不歇息,直奔孟老师家。
小兰去过孟老师家几次,所以轻车熟路就找到了孟老师家。
孟老师看到小兰,非常高兴,又听小兰说她这次是特意来给老伴治病的,不由得喜出望外,一个劲的感谢。
就这样,小兰和虎老七在西登住了一个星期后,小成子却找了过来。
小成子见到小兰,满脸的焦急之色,欲言又止。
小兰一边给小成子倒水,一边问道:“成子哥,是不是喜子哥领着崔婶来了?”
小成子喝了口水,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是你妈来电话了!”
小兰很长时间没有和家里联系了,一来自己最近事情太多,她怕写信和父母说了,他们惦记,而车大军两口子也因为电话只能打到大队不方便,所以没事也不会给小兰打电话。
“我妈来电话了?是不是出啥事了?”小兰看到了小成子脸上的焦急之意,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我说了你可别着急!”小成子提前给小兰打预防针。
“成子哥,你快说吧,我没事!”小成子一说,反而让小兰着了急。
“你家婶说,你爹下煤矿的时候,他工作的地段塌方了,你爹受伤了!”小成子说道。
“啊?塌方了?我爹伤得重不重啊?”小兰焦急地问道。
“你家婶也没说啊!她就说,你要是最近没事,就过去看看!你也别太着急,我估计应该没啥大事!”小成子安慰小兰说道。
“没啥大事,她不能给我打电话啊!老七,我得去黑龙江!”小兰一边马上开始收拾东西,一边对虎老七说道。
“你自己带着孩子去那么远的地方,我也不放心啊!”虎老七也跟着着急,可因为姥姥,他不可能一走了之。
“你们赶紧办正事去,我能自己照顾自己!”姥姥看出虎老七的顾虑。
“你最近身体不好,黄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把你一个人扔家里,万一你病了怎么办?不行让成子跟小兰跑一趟吧!”虎老七不放心姥姥,
“我没事,你们赶紧走吧,你要是不放心,你找个人通知一下大秃子,让他媳妇和我住几天就行了!”姥姥对虎老七说道。
虎老七一想,这也是个办法,于是就让小成子去找大秃子,然后顺便去通知一下孟老师。
虎老七和小兰急三火四地回了小砬子,收拾好东西,锁上大门就要走。
这时候,田红山急匆匆地赶了过来,他把小兰拉到一个僻静的地方,递给小兰一包东西,说道:“把这个带上!”
小兰纳闷地把布包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一摞大团结。
“田叔,你这是干什么?你哪来的这么多钱?“小兰吃惊地问道。
“嘘!小点声!你别问那么多了!我知道你爹受伤了,这钱肯定用得上!”田红山说完,不等小兰有所反应。转身走了。
小兰着急赶车,而且她和老七身上还真就没有多少钱,于是也就没有去追田红山。
小兰不知道,这钱是当初秦先生从苗大手中骗来后,分给车大军和田红山的。秦先生一共留下两千,因为怕出事,这些钱被田红山埋在祖坟地了。如今他听说车大军在煤矿出了事,想来想去还是把钱挖了出来,取出一千,剩下的又埋了起来。
虎老七和小兰马不停蹄,坐客车换火车,再换汽车,折腾了两天才赶到七台河市里。
车大军一家搬到七台河后,小兰一次都没有来过,她和虎老七按照小红给小兰留下的地址,从中午找到天黑,总算找到了车大军家。
虎老七一敲门,呱啦板子开了门,当她看到虎老七一家三口的时候,眼圈一红,眼泪掉了下来。
“妈……“小兰把小松递给虎老七,激动地大喊一声,如同乳燕投林般扎进呱啦板子怀里,哽咽地说道:”妈,我都想死你了!“
呱啦板子一边轻轻拍打着小兰后背,一边哭着说道:”我也想你啊,老闺女!是妈不好,把你一个人扔在小砬子,让你受苦了!“
母女两久别重逢,在门口一边哭一边说个不停。
虎老七鼻子也有点酸,他看呱啦板子和小兰都没有进屋的意思,于是对呱啦板子小心翼翼地说道:”妈,你看,要不咱还是先进屋看看爹吧?“
呱啦板子这才回过神来,赶紧把大家迎进屋内。
”妈,我爹呢?“小兰东张西望地问道。
”看见你爹不许哭,听见了吗?“呱啦板子一边对小兰说,一边自己却不停流眼泪。
呱啦板子把小兰和虎老七领进了卧室,自己站在门边擦眼泪。
当小兰看见躺在床上的车大军时,不由得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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