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进海州!”
“杀进海州!”
海州的城门在天武军红夷大炮的狂轰下爆裂,周遇吉率一万天武军势如破竹杀入城中。
守卫海州的一万多清军早已乱了套,内部发生了极大的哄乱。
“死鞑子,你平时不是很威风吗?怎么现在跟个孙子一样?”
一个五大三粗的汉人包衣手里拿着刀指着畏畏缩缩的建奴旗丁,大声喝道。
那旗丁紧张的指着他,惊怒交加道:“程三子,你这个狗奴才,真是反了!”
程三子一脚踹翻他,哈哈大笑道:“你这狗娘养的,还敢叫我奴才?大明的军队来了,老子要割了你的脑袋领赏!”
“哎哎哎!别别别!三爷饶命.......”
“天杀的狗建奴,你不是想睡我老婆吗,今天老子就把你的老婆闺女一起睡了!”
“狗建奴,把我掳来当仆人,生不如死,今天我也要让你生不如死......”
海州的大街上,满是割掉猪尾巴的汉人手拿刀剑棍棒追着建奴打,展开了极其血腥的报复。
当周遇吉领着天武军进城时,周围的百姓无不高呼大明万岁。
守城的清军哪敢跟天武军硬碰硬,早已急急的跑路了。
周遇吉是锦州卫人,对辽南这一带还是比较熟悉的,他四处打量了一番,见不远处一个挂着猪尾巴的人也在高呼大明万岁,就让人提了过来。
周遇吉皱眉道:“你是满洲人?”
“回大人,小的是汉人,老家是北直隶的。”
周遇吉揶揄道:“是汉人还留着猪尾巴?觉着好看吗?”
那人满头大汗道:“奴才.....小人不敢啊!”
周遇吉皱眉道:“不敢?我看你是怕鞑子打回来吧?”
那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颤颤巍巍的,久久没有说话,他确实抱有这种心态,凶残的建奴要是见自己头发没了,肯定会杀了他的。
周遇吉冷哼一声道:“下令,贴下告示,明日起,要是有人还留着猪尾巴辫子,一律杀了!”
......
鞍山驿堡,皇太极行宫。
“报!皇上,前线军情,海州失守,耀州失守,明军数万人围着盖州打,十万火急......”
皇太极完全呆住了,不敢相信,此时他只觉得双耳轰鸣,什么也听不进去了。
“噗!”
皇太极一口老血喷出,直直躺在金椅上,口中喃喃不知说些什么。
场中众人立马慌了,全都围了上去,多尔衮也凑了上去,想瞧个仔细,这老东西是不是真要不行了........
皇太极转头恰巧看到了多尔衮的眼神,他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没能说出一句。
多尔衮收回目光,哼了一声走出了大厅。
皇太极虚弱的躺在那,心中极度的懊悔,直到现在才知道,天武军在鞍山与他对峙,是为了拖住大清的主力,为海州和盖州营造时间。
他把济尔哈朗布置在西线,没想到是东线出事了,他太高估守卫辽南的八旗军了,也误判了明军的意图,这个锅是怎么也甩不掉的。
病榻上的皇太极甚至已经听到城外天武军猖獗的叫阵声。
......
数日后,捷报送到了京师,明军收复海州、耀州、盖州三地,一时间北京城震动。
崇祯皇帝十分得意,一些懂得察言观色的大臣们立刻上表,为皇帝大唱赞歌。
崇祯照单全收,笑着将这些歌功颂德的奏本一本一本的看完,就在他自得之时,王承恩轻手轻脚的走近,低声道:“皇爷,太子殿下又催粮饷了.......”
崇祯接过奏本,重复看了几遍,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他合上奏本,道:“召集大臣在文华殿议事。”
文华殿中,一群老东西齐聚。
“臣薛国观,恭喜圣上,贺喜圣上,天佑我大明……”
薛国观反应最快,率先跪倒在地山呼万岁,其他大臣也跟着有样学样跪倒了一片,口中颂扬皇帝圣明仁德,英明神武。
“爱卿们不必如此多礼!”崇祯欣喜着挥手让几位老臣起身。
看着几个老东西纷纷从地面上爬起來,崇祯收起了笑容,道:“今日召大家来,主要是商议一下前线粮草的事情。”
“这......”
几位大臣支支吾吾的半天,也没人出来搭话。
崇祯看向户部尚书李待问,道:“数月来,前线接连大捷,为何粮草越来越少了?”
头发须白的李待问出班道:“启禀陛下,今年兵灾旱灾不断,战事不断,各省的粮价翻了数翻,国库现在已经一文钱都没有了,辽东战事的军饷户部是一两银子都拿不出来了啊。”
没有银子?那还怎么打仗?没有粮草军饷战士们在战场上还能拼命吗?
崇祯面色逐渐变的阴沉可怖,到了现在连一向能言的杨嗣昌都没了话说,他可以制定方略,但是却变不出银子来。
一时间,大殿静到了极点,刚才还争得歌功颂德的重臣们竟没有一个人能想出对策来。
“说话啊,怎么不说话了?刚刚不是以辽东大捷为荣,一个个赞扬的挺欢吗?”
崇祯陡然一指李待问道:“江南的粮饷呢?”
李待问哽咽道,:“江南的粮价每日都在提高,似乎有奸商囤粮,不止江南,北直隶和山西的粮价涨得更快.......”
说完,李待问重重的跪倒在地,以头叩地,泪流满面道“老臣有罪,老臣有罪啊!”
“啪!”
崇祯右掌狠狠的拍在御案上,喝道:“一帮奸商蛀虫!”
江南和山西那些商人,哪个不是富可敌国?国家困难时让他们一个个捐些款就像要命一样,可他们那个不是丧心病狂的吸着大明的血?
崇祯暗暗发誓,战后一定要把那群商人好好的整治一番,尤其是那些暗中与建奴勾勾搭搭的卖国商人,砍头,诛族!
发了一顿火,崇祯又看像李待问,说道:“户部先拿出一百万两银子解决燃眉之急,两淮的盐税收上后再补上。”
当了这么多年皇帝,崇祯很清楚,哭穷是户部的一贯操作,他不相信户部真的一文钱都没有了,这么大的国家没钱?说出去老百姓都能乐一年。
然而李待问并没有起身,仍然趴在地上撅着屁股,涕泪横流。
崇祯顿时不悦了,喝道:“怎么,你想抗旨不成?”
李待问带着哭腔回道:“陛下,两淮的盐税更难收啊,不仅年年减少,还年年都拖,如今国库确实没钱了,别说拿出一百万两银子,就是一万两都拿不出来了.......”
崇祯原本的好心情瞬间被搅合的丁点不剩,看着默不出声的重臣们,心里愈发的添堵,他怒气冲冲的道:“你们平时不是自诩胸有沟壑千万吗?怎么现在都没了主意,就这样还想抢着要入阁?”
他看向内阁首辅薛国观道:“谁要是能把一百万两银子变出来,朕就让他做内阁首辅!”
此话一出,薛国观脸色大变,他知道麻烦来了,立刻跳出来道:“陛下,臣有本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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